当然,若只是打探个消息的话,倒也无妨,毕竟她曾经也帮过他,虽然说是用婚事作为回报,但这算是对双方都摆脱麻烦,这桩亲事,更像交易,倒也不算纯粹的帮她。
不过,既然要找,自然要问的详细些。
姒禾不知他所想,此时她皱着眉头,认真思索着,毕竟也有十多年不见了,她也不知道墨墨现在长多大?
因为它的成长速度比寻常的蛇要快一些,之前她沉睡十多年,醒来后,它就从小蛇变成了巨蛇,身体如她的腰般大,如今过去那么久,它再比曾经粗一倍吗?
回想它那巨蛇娘亲的体型,若无意外,估计着它确实有可能会比以前再大一倍的体型。
越弗离见她思索半天,也没给个答复,这问题很难回答吗?
这时,姒禾才看向越弗离,抬起手朝他比划了一下,“估计、可能有这么大了。”
她的手比划的有寻常的水盆般大!
若非之前见过那黑色鳞片有铜钱般大,他可能会觉得她在胡说。
若这蛇真有那么粗大,就可真是一条闻所未闻的巨蛇了!
姒禾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话说,她自己也不太确定,因为她也是估测,按理说,可能会长那么大,她只好道:“它以前是这么大的。”
她说着,又比划了一下,双手估测的圆圈缩小了许多,似比盘子大一些,她接着道:“它身体特殊,长的快,我也有好些年没见过它了,估计着它现在可能长那么大。”
他问:“丢失了多少年?”
姒禾闻言,不由抿了抿唇,这个问题真不好回,主要是她这身份限制了这个答案,而且刚才她还比划、估算了墨墨的体型,时间若短了,那成长速度就离谱,鬼都不信!
但若说丢失的时间长了,那也不妥当,毕竟她明面上的年纪摆在这。
她突然有点后悔让他打探消息,虽然没想瞒他,但有些事情,现在确实不宜让他知道。
她沉默了半晌,有点心虚的回道:“大概……七八年吧。”
她估算着这个时间比较合适,因为郭嘉曲是八岁左右被发落青木城的,而今年十七。
越弗离那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她,自是看出了她未说实话,不过,他也没细究,又问道:“找到后呢?你确定它还能听你的?你能控制住它?”
按她说的,那巨蛇丢失时,她也就九岁或十岁,当时年纪那么小,能控制那么大的蛇?
而且从时间上看,她与那蛇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他一连问出了数个问题,虽然说的随意,但还是有试探之意。
姒禾看着他那带着审视的眼眸,心中有些无奈,只好道:“它是我师傅从小养大的,很有灵性,我虽然与它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它也很听我的话,我有把握能控制住它。”
其实说控制这个词并不妥当,她没把它当宠物,但他这么问,她只能这么说。
“它丢失的地方在天山山脉一带,估计着可能那时受伤了,可能沿着河流漂泊,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说着,不由垂下眼眸,有些神伤。
她希望它只是在外漂泊着,而不是被困在地下暗流里,或者……
之前若非遇到越弗离,之后又因婚事而被困着无法脱身,她可能已拿着地图在沿河一带打探消息了。
如今与越弗离的婚事已定,她自然得开始着手寻找墨墨的踪迹。
越弗离道:“我会安排人打探。”
“多谢夫君。”
她说的熟稔又亲昵,模样乖巧。
他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问:“可还有别的事?”
她摇了摇头,道: “没有了。”
他站起身,正要离开,但在临走前,还是道了句,“府里的都是懂规矩的旧仆,你随意吩咐即可,明日管事的会再送来一批婢女,你自己看着选便可。”
因在半路送走一批郭家婢女,而剩下的又是王妃卫氏安插进来,自然得重新添置一些人。
“好。”
她没再道谢,也跟着站起身,面上浮起浅笑。
“我还有公事需处理,你早些安置,不必等我。”
语毕,他便抬步往外走去,不一会,身影便消失在夜幕里。
姒禾看着门口的方向,半晌后,才收回目光,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晚上就寝的时候,他果然没有回来。
他到底还是避着她,不过也不意外,毕竟在驿站时便是如此,之前在王府里,他只是顾忌着会传出风言风语,才同宿一室,如今到了他的地盘,自然少了顾虑。
慢慢来吧。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用膳时,也没见他的身影,据说外出公办去了。
姒禾用过早膳后,府里的管事便让牙行送来了一批婢女,让她挑选。
对于挑人,她不太懂行,只按眼缘选,挑了一些比较顺眼,看着又老实些的婢女。
选了婢女后,姒禾原本准备在府里逛逛,熟悉一下,因为这里确实不小,毕竟以前是越家的主宅。
但在随意问了一下高柚,这梧城的情况时,她便改了主意,打算出去一趟。
因为梧城里有一家如愿楼。
如愿楼是一家拍卖行,但也贩卖消息,只要交的起钱,什么消息都能去收集,当然,这不包括权贵人士的私密消息,也不涉及朝堂政事。
姒禾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
虽然越弗离已答应帮她去打探消息,但多一个打探消息的渠道,总归是好的,而且她也想过了,如果墨墨真会出现的沿河一带的地方,只要消息传出,有心的人也会寻去,她再低调也没用。
毕竟它虽然是条巨蛇,但懂行的人知道它的价值,以前在天山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想猎杀它。
今日烈日炎炎,姒禾换了一身便服,戴上帷帽,便带着高柚和高子出门,不过因如今身份不同了,身后还跟着一队护卫,阵势颇大。
对此,她也没意见,这样也能少些麻烦。
不过,在走到大门口时,便见越弗离带着下属归来,随行的还有几个官员模样的人,看来是要商议公事。
“夫君。”
姒禾掀起帷帽的布帘,规矩的给他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