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霞从身上摸出一封信,递到了我面前。
“他说等你看了信之后就会明白了。”
我接过信,没有立马打开,打算等回去之后再看。
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她。
“霞姐,那你和井上彦,又是怎么回事?”
上次,她极力地阻止我和井上彦做交易,我就觉得很奇怪。
“井上彦,他……”
话还没有说完,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我回头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是井上彦。
他怎么也在这里?
难道他知道我和郝霞今天在这里见面?
井上彦似笑非笑地走了进来,看着仅剩最后一口气的郝霞,冷哼一声说:“就算你再极力阻止也没用了,再过一会儿你就要死了。”
“咳咳,井上彦,你不要太得意了,就算我死了,你的计划也不会成功。”郝霞因为太过激动,又吐了一口鲜血。
我赶紧上去帮她运气。
虽然我知道这么做,也只是勉强维持她的生命。
井上彦不慌不忙地走到我们对面坐下,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郝霞,我早就提醒过你了,那个瞎子不可靠,是你自己非要跟着他。现在好了,没命了,后悔吗?”
说话间,他杯子里的酒已经入喉了。
郝霞咬了咬牙,闷哼一声:“他不可靠你就可靠了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知道陈天红的秘密,但我就是死都不会跟你说。”
话音刚落,井上彦手中的酒杯就直接被他捏成了粉碎。
他满眼怒意地瞪着郝霞,“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因为我就是想看着你难受!”
郝霞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手机不动声色塞到了我口袋里。
“你!”井上彦十分气恼,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郝霞已经快死了,他还能怎么办?
突然,郝霞紧紧地抓着我手臂,鲜血不断从她口中流出,拼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了两个字:“快走……”
说完,她就没了动静。
但眼睛还睁着,像是死不瞑目。
“霞姐!”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说一点也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难过归难过,还是得把正事放在第一位。
我抬手将郝霞的眼睛合上之后,转头询问井上彦:“你知道郝霞和陈老瞎子的事情?”
“知道一些,但具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那瞎子,不是一般人。”
井上彦又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了我面前,“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这酒,恐怕没时间喝了。”
刚才一进来,我就已经感觉到这房间里有一股异样的气息了。
现在,这股气息越来越近了。
“哦?你要走了?不至于吧!”
井上彦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这房间里有危险。
“有人来了!”说罢,我迅速从胸口摸出一枚暗器,朝着木质的隔板上扔去。
片刻的功夫,隔板直接被打穿,进入了旁边的包间。
井上彦看到这一幕,愣神了几秒后,问我:“咋回事?”
“我们被人盯上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我之前还觉得这家伙挺厉害的,现在却连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
“是他……”井上彦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我诧异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终于找到你。”
声音是从隔壁房间里传出来的。
这就奇怪了。
不过我没有立马上去一探究竟,而是先给白胖子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帮我处理郝霞的尸体。
等待的过程中,隔壁已经打了起来。
听声音,还挺激烈的。
井上彦顿时按耐不住好奇心,凑到刚被我打出一个洞的隔板上看了看。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突然双腿一颤,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有些惊恐的看着我说:“果然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惊恐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
我狐疑地说道:“打斗而已,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你要是知道那个人是谁,你也会害怕。”井上彦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赶紧走。”
原本我还没有太大的好奇心,但是这一下我的好奇心被完全勾起来了,高低得看一下隔壁包间里的人到底是谁。
就在我准备上前一探究竟的时候,房间里的隔板突然间倒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两道身影。
一男一女。
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和服,腰间挂着一把长刀。
而这个女人,跟我差不多年纪,手里拿着一把铜钱剑。
这男人一看就是扶桑国的人。
井上彦同为扶桑国的人,为什么看到他会害怕呢?
“小姑娘,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赶紧走吧!”那个男人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眼,语气里满是轻蔑和不屑。
女人冷哼一声:“还没有打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我本来是想放你一马的,但你既然不知好歹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
男人突然坐直了身体。
女人的眼神也跟着警惕起来,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她挪动了一下脚步,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男人起身走到一张桌子前,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三支点燃后,将香插在青瓷香炉中。
很快,灰烬在直射而下的灯光里打着旋儿,恰好落在"鬼门"方位。
我脸色一变,而后注意到,房间的东南角的立柱后方,正是最忌讳的凶位。
“听说你们对风水之术很有讲究,那我就试试!”男人的声音低沉,“如果你能破了我的阵法,那我就让你离开这里。当然,你要是破不了的话,可能连尸体都没有。”
这时,我瞥见他袖口露出半截绘有菊花纹的图案。
那是九菊一派的标记。
这一派,在扶桑国算是比较厉害的门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