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六娘在心中祈求上天,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鸡困狗乏,城中所有人都在安眠中。
但早起卖豆腐的人家已经点亮油灯,开始忙活。
遂城县令睡得正香,忽觉背后冷飕飕,他翻了个身,恍惚间对上一双幽暗的眼眸。
啊!!!
猛地被吓醒后,他欲反抗,抽出床头佩剑,下一秒,一把大手伸来,佩剑就先被人抢了去。
“什么……唔……”
谢翀直接将其打晕,然后把剑丢在一旁,三两下用绳子给他捆起来。
动作熟练得过分。
书房里。
县令一家大眼瞪小眼。
除了县令六十岁的老母,谢翀将他们一家所有人都绑了过来。
包括他夫人,三个小妾,两个女儿,两个儿子。
“呜呜呜……”县令女儿吓得眼泪汪汪,使劲儿挣扎。
可惜身上绳子太紧,她挣扎半天也没用。
徐海低头,看了一眼身上五花大绑的绳子,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究竟是什么人,竟敢闯入县衙大院,将他全家都给绑了。
真是不可思议。
难道是外头的山匪?
不可能吧。
县令夫人吓得瑟瑟发抖,她眼神安慰的看了看女儿,又四处张望,试图求救。
忽然,她发现屋中还坐着一个小女孩儿。
“唔……唔唔……”放开她们。
她试图向谢瑜求助。
也不知道这是谁家小孩儿。
谢瑜没有搭理她们,只是等她爹回来。
她爹去抓县丞去了,估计快回来了。
徐海听到自家夫人的呜咽,转过头来,也看到了谢瑜。
书房昏暗,门窗紧闭,看不太清。
绑他之人好像知道他会武功,所以将他捆得跟粽子一样,还特意丢在了地上,以防止他求助。该死,究竟是什么人?
吱嘎~
书房大门被人从外头打开,谢翀拎着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随意将他往地上一丢。
随着蜡烛点亮,徐海定睛一看,这不是县丞罗飞吗?
天爷,这是什么人啊。
难道专门针对城里官员的?
这下可怎么办呐。
谢翀取下脸上面巾,先是看了谢瑜一眼,然后来到县令徐海面前。
四目相对,徐海强撑气势没有露出任何害怕之色。
倒是比松葛关的刺史强不少。
谢翀蹲下,故作凶狠的威胁道,“不想死就别出声,否则我杀你全家。
听懂了没有?”
徐海缓了缓,点头同意。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匪徒想做什么。
谢翀取下他口中布条,又一脚将旁边的县丞给踹醒。
县丞罗飞睁开眼,刚要大叫,就看到面无表情的县令徐海,以及他全家。
等等,他们身上那是……绳子?
他们都被绑了?
罗飞大惊失色,挣扎扭动起来,口中哼唧。
谢翀的匕首放在他脖子上,他顿时冷静下来,求饶赔笑。
谢翀没有过多搭理他,将注意力挪到徐海身上,压着嗓音道,“你,现在下令,明日不得开城门。”
徐海一愣,眼底闪过一抹警惕,“……为何?”
他还以为他绑架自家和罗县丞是想谋财害命呢。
谢翀自然不可能用有怪人那一套给他们解释。
他们没有亲眼见到怪人,是不会相信的。
谢翀又将匕首拿来横放在他脖子上,言语胁迫,“少废话,你只管下令便是。”
徐海咬牙,瞧见他深邃眼眸里并无凶光,倍感疑惑。
“我……你将我捆住,我如何下令。”
不仅如此,他还从谢翀拿匕首和行事作风中看出他应该是军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