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胸腔里,我强烈地感觉到一种伤痛。
没错,一边是责任,一边是背叛。
我仰起头,忽然就释然了。
这种感觉就像你一直视作生命的东西,旅途中挣扎着舍不得放弃,疲惫不堪却一直不忍扔弃,然而一不小心弄丢了。
这下好了,再也不用纠结了,好累。
我重新躺回床上,点上一支烟,用力地吸了一口。
我还是无法将昨夜的行为做出定性,是梦吗?
我多希望是一场梦,可我知道她不是梦,那是确确实实发生的事情。
我甚至还回忆得起,她说了一声“好痛”。
我也痛,头痛。
抽完了一支烟,我又继续躺了一会儿,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我只感觉头昏脑胀的感觉比躺在床上更重了些。
我稳了稳神,走到桌边,拿起客栈房间里的矿泉水,仰头“咕咚咕咚”往下倒……
昨晚喝太多酒,咽喉嗓子里就像烈日炙烤下的干旱土地,急需一场漂泊大雨。
灌了一肚子水,大瓶矿泉水去了一半,搁下水瓶,我钻进了卫生间
站在洗漱台镜子前,镜子的男人面色有些疲惫,精气神欠缺!
匆匆忙忙洗漱后,我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眼就看见对门那间客房的门是开着的,打扫卫生的阿姨,正在里面做着清洁。
很显然,童欣已经退房了。
她肯定也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估计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吧,所以不生不息的离开了。
或许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谁知道呢?
拖着还有些沉重的身躯,我走出客栈,在外面找了家小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
原本计划着今天和童欣去那所希望小学看看,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我跟她,估计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其实男女就是这么回事,一旦那层窗户纸被捅破,那么也意味着丢掉了做朋友的资格。
更关键的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戴宁了。
我跟戴宁算分手了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就算没有分手,我也不该做对不起她的事。
这就好比,如果戴宁和别人发生关系,我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那么换位思考一下,如今我背叛了她,那真是该死。
那一刻,我真的有种想杀了自己的冲动。
我甚至不敢去找她了,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怎么去面对她?
或者说,我就当做没发生,当做那只是一场梦。
那可能吗?
此刻,我的大脑一团乱,像是被装满了浆糊一样。
迷迷糊糊地走在八廓街上,头顶的阳光让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不知不觉间,我又走到了那条我连续找了三天的珠峰路,又来到了那家菜鸟驿站。自从我从叶榆过来到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就算这边偏远,快递也应该到了吧?
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那家菜鸟驿站。
我找到驿站老板,询问了一下这两天有没有从叶榆发过来的包裹。
老板也不清楚,就问了一下还在旁边入库的快递员。
那快递员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也说没遇到。
然而,就在我准备离开菜鸟驿站时。
另一个正在码货的快递员突然开口道:“我好像遇到了,昨天傍晚的时候到的。”
一听这话,我顿时来了精神,立马问道:“入库了吗?”
“没,当时正准备入库,就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告诉我她马上就来取,我就等了她一会儿,还真来了,那女孩很漂亮。”
那就应该没错了,正是戴宁。
难道又错过了吗?
我顿了顿,连忙又问道:“兄弟,你能把她当时打给你的号码给我吗?”
见她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我立刻又拿出手机,翻出我和戴宁的合照对他说:
“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你看看这照片上的是不是她?”
那快递小哥凑近看了一眼,却摇头说:“不是。”
我又是一愣:“你确定吗?仔细看看。”
“真不是,那女孩是短头发,不是你照片里的这位,当时觉得她挺漂亮,我就多看了两眼,确定不是她。”
这是怎么回事?
我沉思片刻,果断又说:“那你能把昨天联系你的这个号码给我一下吗?”
“这个……”快递小哥很无奈的说,“哥,不是我不给你,主要是我们联系用户都是虚拟号码,你打过去也打不通的。”
听见这回答,我的心顿时一沉。
那么也就是说,我现在彻底断了戴宁的消息。
忽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了。
之前至少知道她还在拉市,可现在这快递小哥都告诉我,收快递的人并不是戴宁。
那么又能是谁?
还是谁,戴宁拖别人来取的快递呢?
可是联系方式我也要不到,这下是真没辙了。
我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菜鸟驿站,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一阵失神。
恍惚了许久,我才长吁了一口气。
爱咋咋地吧,这一路找过来,堪比西天取经,我真的累了。
或许柳青和童欣说得对,她如果想联系我,早已经联系我了,又何必让我苦苦找这么久?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笑自己太狼狈,也笑自己太窝囊。
或许,我也该放弃了。
回去后把心思投入在工作中,将自己的人生过好,比什么都强。
至于戴宁,我真的努力了,也没想放弃,但我确实累了。
就在我想着这些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阵微信的语音铃声。
我麻木地摸出手机一看,居然是童欣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