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问:“我不信你就没发现!”
宋援朝坐的副驾驶,侧着身子。
老板坐的是他的御用座驾,驾驶室的后方,那也是全车最安全的位置,因为当有车祸发生,司机会下意识的自保,他的身体,也就会是后座的盾牌。
后座有点暗,光打进来,也只照着老板的无框眼镜,和他白衬衫领子上暗褐色的珐琅纽扣,他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中,显得沉重而压抑。
暗黑,阴险,但又脆弱孤独,聂老板整个人,就是个行走的矛盾体。
他突然有召,宋援朝当然也觉得不对劲。
可老板两口子的事,他夹在中间,就好比风箱里的老鼠,他也很无奈呀。
其实今晚陈柔就会跟他谈的,但聂钊已经发现了,他也知道,不论宋援朝还是陈柔,都是为他,为了聂氏好,而且他们甚至有一种,只要是为他好,就能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看似愚蠢但又崇高的责任感。
果然,宋援朝说:“boss,太太她是为了您,为了咱公司好。”
又说:“鬼头昌不除,咱们公司做的事早晚会被人知道,到那时怎么办呢?”
于亨哪怕是曾经的大警长,他也只是个形单影只的普通人,他发现不了聂钊做的事,哪怕发现了,找人除掉他很简单,但鬼头昌不同。
他是两个大国在海上军事实力较量场上的那枚棋子,抓不到他,聂钊所全力支援的icpo们将近两年的工作就要化为烟云,他刚刚在菲开劈的商业也将全线崩盘。
可最叫聂钊气馁,又难过的是,那一切,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而且命运弄人,icpo们不得不行动,可他太太在孕初期,这叫他要如何抉择?
宋援朝听老板呼吸浅却沉重,刚想再劝,他却说:“下车。”
宋援朝还欲开口,聂钊再说:“下车!”
医院大门口,防弹劳斯莱斯,安秘书和司机皆掬着双手,背对着车。
还有新来的毛子保镖和sam皆守了一头,宋援朝于是站到了sam的身边。
然后他偶然瞥了一眼,顿时大骇,因为他看到老板在流眼泪。
是的,长长的眼泪,就那么流着,他端然木坐,一动不动。
但终于,聂钊掏手帕擦干净眼泪,拿起了电话。
宋援朝心里顿时有点难过,他个光荣的无阶级,在这一刻,竟然有点可怜,并同情富有半个香江的首富,怎么说呢,就,很迷!
sam看他站过来,突然用英文说:“song,你还记得yueyue吗?”
岳中麒,sam不会叫,就总喊他叫yueyue,他俩还挺投缘,见过几回后,sam就一直没忘,想起来就会说两句,聊一聊yueyue的工作。
宋援朝说:“是啊,我也很怀念他。”
sam又说:“我关注过几份报纸,icpo一直在批评他们的任务,愿祝他好运。”
宋援朝当然不会唱衰自己人,说:“他们有实力,也必定会完成任务。”
sam摊手:“我不那么认为,因为据我所知,米军已经下场,而他们,哦不,我们,你知道的,我们拥有军事卫星,也拥有制空权。”
宋援朝一笑,说:“你别忘了,yueyue他们的军事卫星也早已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