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站在陈恪的身后,而虽然一直以来都知道,聂家为了搞他,在暗中支持icpo们,但饶是他,也不敢相信在这场血腥的行动中,陈柔会在现场,甚至在船上。
也就两年未见而已,他始终不愿意相信,那个怯怯的站在舞台上,凭凭台下一帮喷云吐雾的男人用色眯眯的目光打量,点评身体的女人,能杀出他的园区,还能干掉他的弟弟,削掉他侄子的脑子,他想仔细看看她,于是侧着脑袋弯着腰,试图要仔细看清那个女人,也就在这时,最后一张胶片,最后一次闪光灯。
随军记者聂耀拍了一路,但直到这最后一下快门,才拍出那张他想要的照片。
陈恪军绿色的警服笔挺,双手负在身后,脸上的威严和正气都恰如其缝,身后是围成圆弧状的,他的手下们,而闻名南海的大海盗头子鬼头昌被缚着双手,佝偻着腰,伸着脖子,两眼的恐惧和懊悔。
回底片看了一番,聂耀转身下船舱,打开暗室洗照片,等冲洗的时间,他奋笔疾书,一则快报已经出炉,再连照片一起交给无线发报员,随着嘀嘀嗒哄哄的声音,和传真纸吱嗄吱呀的响声,最新鲜的报道,在四个小时后,就将登上军报。
……
鬼头昌被羁押了,伙房正在卖力的蒸馒头,船只也重新启航。
参谋长在看陈恪,问:“你猜米国人会不会来?”
陈恪摇头:“我猜他们不敢,但他们肯定会在菲等着,想尽办法的为难咱们。”
鬼头昌还在期望着米国人会来救他,但是,就好像陈恪笃定湾岛人不敢动武,只会悄悄跑掉一样,他也笃得定,米国人不会来,但是,等他们回菲,肯定会有一场能叫他们脱层皮的盘问和审问的。
俩人对视一眼,陈恪说:“你先休息吧,人,我来审!”
他们还不能回去,得把鬼头昌彻彻底底的审一遍,留下原始录像才能放人。
以及,众所周知,海盗就像松鼠,都喜欢囤货。
鬼头昌这种海盗,没有银行敢存他的钱,他的财富也不在银行卡上,而是黄金,钻石,珠宝和大量的,各个国家的现钞,从现在开始,要问出那些东西来!
……
陈柔看尘埃落定,也困得不行,找到陈恪的床就去睡觉了。
这一觉也睡得极香甜,次日一早睁眼一看,太阳已然高挂半空。
洗脸刷牙,到伙房拿了个馒头上甲板,再舒个懒腰,空气够新鲜,她也够敞快。
但她突然觉得不对,回头看到个人,愣住了!
是岳中麒,拿着几张照片坐在个角落里,蔫不兮兮的。
陈柔于是走了过去,问:“岳队你怎么啦,还是因为小辣椒吗?”
岳中麒扣掉照片,先摇头,再叹息:“你就说我这运气,给我机会,我不中用!”
陈柔又不在抓捕现场,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问:“发生了很恶劣的事?”
看他鬓角被包扎过,胳膊上也有纱布,一只鞋是拖鞋,再问:“因为受伤了,你不高兴?”
岳中麒难过极了,但摆手:“跟那都没关系,我也就难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再想到什么,又说:“有你的小灶汤呢,估计都凉了,快去喝吧。”
陈柔余光瞥到照片,见好像是抓捕现场,于是伸手去拿:“快,给我看看。”
她想看看照片,很正常吧,但岳中麒像被踩中尾巴的狗似的,噌的就跳了起来:“不不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