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聂家兄妹对视一眼,明白了,看来是有大八卦。
也果然有,阿峒虽听这女孩说话嚣张,但因为是来客嘛,就好声解释,笑着说:“蔡家拳在这老城区,唯一的真传就我师叔一个人了,再没别人。”
阿陶也说:“这位小姐大概知道点我们蔡门的旧事,但您有所不知,84年拨乱反正,虽然我师父一让再让,但这条街有一半,政府都交到了我师父名下,属于他的产业,该怎么处置,他自己心里有数的。”
蔡小姐有点着急,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磕巴半天,唇都咬成青紫色了。
阿陶看师父脸色不大对,他毕竟年轻,知道的旧事也不多,又觉得蔡小姐怪怪的,就再问蔡师父:“师父,我说得没错吧?”
毕竟拥有同样的血缘,蔡师父刚刚注意到蔡小姐,但觉得她看上去很面熟的样子,也是因为这几年好多当年跑了海外的人全回来了,一回来就争产争地皮,大家也都有心理准备,所以他负手说:“说来我有个大哥的,这几十年中我总在打听他的消息,但问过的人都说没见过,有说见过的,也说他此生不会再回国,这条街是政府分给我的,该怎么决定它的用途,这位小姐,我是有决定权的。”
祭小姐噎了一下。
阿陶却是脱口而出:“师父,那位大师伯害的您全家葬身海上,又害您生生丢了一条腿,他就算回来,这条街也跟他没有关系,它是您的。”
嚯,聂涵看陈柔,憋不住的笑。
本来以为蔡小姐拥有一条街,是个小富婆呢。
绕了个大圈子,却原来,这条街并不属于她呀,瞧她急的那样儿。
蔡奇老爷子,应该就是蔡小姐的小叔了。
而在84年之前,因为蔡小姐一家人的离开,房子无主,就在政府的协调下,让他们家的旁亲们全住了进去,但是后来政策改变,该返还的返还,该安置的安置,房子就又回到了蔡家,因为只有蔡奇老爷子一个人,他不愿意要太多房子,所以有一半仍分给了堂亲们。
他也只拿了本来属于自己家的一部分。
而要蔡小姐不来这一趟,不知道这条街上,甚至连地砖都是文物,他家可能也就不争了,但谁能想得到,当初她的父母拼了命要逃离的地方,如今竟成了金疙瘩。
因为父母交待过,她暂时还不敢声张,也不敢自报自家门。
可蔡师父越看,就越觉得这孩子的面像像他大嫂,那不,进了武堂,他就试问:“这位小姐也是聂氏的人,是从香江来的?”
聂涵也急不可遏,想扒一下蔡小姐的底儿,就说:“不不,她是从米国来的,跟您一样,也姓蔡……对了蔡小姐,尊父的名讳是……?”
蔡小姐被蔡师父看的心虚,扯起了谎:“你们懂得,虽然我能讲汉语,但写不了,我爹地,平常我们都是讲英文名啦,他叫john。”
岔开话题嘛,看到墙上有蔡师父和各种人的合影,蔡小姐笑着说:“看来这位蔡师父跟大陆当局的关系倒是很亲密,跟您合影的也都是大陆官员。”
蔡师父虽然才五十几岁,但也算坎坷半生了,习武之人,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总觉得在拆迁兴起的当下,这个小女孩来的不对劲。
但总归还是聂氏的面子。
再说了,他也不想跟个小女孩太计较,就说:“我年轻时当过兵,后来家里出了变故才回来的,少了一条腿,是残疾人,但又开馆授徒,徒弟们也都不错,政府待我自然也很不错,这些年,我也多亏街道和民政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