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比别的几个更讨厌,饭桌上呢,哪有问别人工资的?
蔡明理说:“师伯,在西方,男人的薪水和女士的年龄一样,是保密的,秘密。”
正好这时服务员在斟酒,习武之人都爱喝盅。
更何况服务员连着啪啪开了两瓶,都是上面印着向日葵的,老一代飞天茅台。
而众所周不知的是,三十年前,那种茅台总会搭配国宴新闻,出现在报纸上,因为它属于某个时期,一代领导人的国宴用酒,而且是绝版的,聂钊之所以会有,是因为当时大陆与香江的贸易还没有停止,在当年,由国内供过去的。
聂老板用那么高规格的酒接待他们,黄师父不止想尝两杯,更想开怀畅饮,结果成了冤主,因为蔡明理把他的酒杯一扣,说:“叔叔,酒不健康,咱不喝了吧。”
黄师父看蔡师父,都急的发出少女般的嘤声了。
而本来,聂老板请客的场合下,蔡师父也想忍下来,不多言的。
但蔡先生为了博同情,撒了那个谎,他就以为大哥果然有病,而且命不久矣,其实也是为大哥着想,毕竟兄弟嘛,就是用来帮穷,帮急的。
但他也不好直接表明身份,就说:“既你阿爸病的严重,回来就是了,蔡氏别的不多,但房子还有几间,住在深市,到香江治病,倒能节省不少钱。”
蔡明理不惜咒老爸,所为就是房产,亲人之间嘛,他也知道叔叔肯定会答应。
但是,他和蔡师父注定会翻脸,不过早晚,就在于他们的认知。
见黄师父也在点头,他以为这叔叔已经被自己搞定了,当然了,循序渐进,就要讲他自己的想法了,他说:“我听阿爸说,那一整条街都是我们家的,既然我阿爸回来住,我们可以学习西方人的方法,把多余的房子租出去。”
这事儿也得蔡师父来说:“那条街上有一半都是宗亲的。”
蔡明理握黄师父的手:“我听说过,您是因为我父母的离开而遭受了迫害,不得以只能向政府低头,供出房产以保平安,但是叔叔,我们可以起诉政府的。”
本来他可以晚点再抛这一条,但因为黄师父太过配合,他就早抛了。
但他太早暴露真实目的,也惹得蔡师父忍不下去了。
他说:“你父母的离开给宗亲们造成了多大影响,多少孩子考上了工农兵大学,被选拔入伍,却因为档案而生生被退回,那些房子是补偿。”
蔡明理摊手:“但是错在政府啊,我们要起诉的也是政府,对吧叔叔?”
可问题就在于,政府还真没欺负过蔡师父。
他也看宗族中有出息的孩子被大哥祸祸的不轻,主动赔的房产。
但是黄师父在点头,蔡明理就以为叔叔赞同自己的观点,那这就是最好的开局了,他们叔侄联合,重新跟政府打官司,要回整条街道。
而在几个老头子里他最讨厌的,也是那个说话硬梆梆,还公开责备他爸妈的老头,恰这时聂钊夫妻站起来敬酒,他当然也得陪一杯,他是来客嘛,之后他就站起来,逐一跟大家碰杯,碰到那黑老头的时候,头凑在一起,他突然说:“别做梦了。”
蔡师父一愣间,蔡明理依然声低,但说:“一切房产,跟你们都无关。”
猛乍乍回来个大侄子,蔡师父也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