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难得醒来时,他总要啪嘶啪嘶拍上几张照片,但是只能他们一家人欣赏,当然严禁外传,毕竟他的崽,被绑架的风险,会比他的还要大。
帮小崽崽清理完尿布,趁他醒着,带他来妈妈房间玩儿,聂钊就该回去工作了。
可小家伙就仿佛故意的,他爸爸刚换件衬衫,啪,他蹬开了小被窝。
聂钊耐心帮他掖好,套上西服拿起手机准备出门,啪,他又蹬开了被窝。
聂钊于是回来,抓上小崽的手,耐心说:“爸比该去上班了,再见吧?”
这个时期的小宝宝既不会笑,也不会有意识的发出声音,但是无意识的哼哼是会有的,小宝宝盯着爸爸,手舞足蹈:“oh~oh~hen~en~”
聂钊虽然读了很多育儿书,但现在已经统统抛开了。
他认为儿子是在跟自己打招呼,一开始还好,渐渐的,也开始学起嘤语了。
陈柔第一次听的时候只觉得毛骨悚然,就现在也还没有习惯。
小崽崽在ohoh的哼哼,他也一样,而且用鼻尖蹭着小家伙的手背,哼哼一会儿,看到小家伙脚丫丫上来了,也自然的抓起来,继续哼哼。
韦德肯定也这么干过,所以出了门,就会有聂钊说的奶馊味儿。
但他家的崽当然就是啦,那叫奶香味。
越看越觉得没眼看,陈柔催了几番聂钊不走,索性打开了书。
听到有咔嚓咔嚓的声响,她抬头一看,就见聂涵抱着相机,正在帮她小叔拍照片。
她拿的是数码相机嘛,直接有屏幕的,不一会儿,蹑手蹑脚过来,坐到了陈柔身边,给她翻照片,好吧,这要爆出去一张,24孝好老爸也就算石锤了。
但聂涵在意的不是这个。
而是,她翻到一张,小声说:“浅水湾,我爷爷的私人相册里有一张照片,是爷爷抓着二叔的脚丫丫,细娘,改天拿来给你看,小叔呀,跟我爷爷一模一样。”
陈柔看聂钊扭头,估计他是听到了,忙说:“嘘,快别说了。”
聂涵钝感力超绝,没发现小叔已经到自己身后了,陈柔不让她说,她非要说,张牙舞爪的形容:“而且你发现没,小叔的侧脸,跟爷爷真的好像啊。”
直到聂钊一声清咳,聂涵才发现他竟然全听到了。
她连忙亡羊补牢,可惜越描越黑:“小叔,我可没说你像爷爷。”
见聂钊额头黑线,又忙摆手:“我也没有看过二叔小时候的照片,我瞎说的。”
但这一句的伤害力才是最大的。
因为虽然同时有了两个儿子,但是聂荣留了很多聂耀小时候的瞬间,抱着,驮着,亲额头亲脚丫,架在脖子上骑马马,全都有。
跟聂钊的,则只是全家一起,而且聂钊永远都是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那么,提起这些,聂老板会不会心情不好?
还有,他会不会幡然醒悟,发现自己有点太宠孩子,以后会收敛一点?
陈柔觉得雇了那么多人,而且都很专业,聂钊就不该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那叫什么来着,沉迷吸崽,他无法自拔。
所以听到聂涵讲的往事,他是不是清醒一点了?
但陈柔失望了,显然聂钊并没有,扣上一颗西服的扣子,他看聂涵时面如扑克,但扭头再看小崽,不但笑的谄媚,声音简直了,腻的陈柔脚丫子险些要扣穿地心。
他说:“爸比要去上班啦,我们晚上见喔。”
好吧,看样子他是无可救药了。
但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对了阿柔,baby的名,我让尔爷和董爷协调意见,,一人出三个,我们从中挑选,还有字呢,问问你表哥,他想的怎么样了?”
所以他定的,小崽的名,由尔爷和董爷来起。
而字,则是由陈恪来想?
这人不许给孩子起小名,要唤字,毕竟传统来讲,人都是有名有字,名用在正式场合,而字,则用来亲人朋友之间称呼用。
陈柔有个很好的小名,也会悄悄叫小家伙,当当。
因为他哭起来,那声音简直响当当,她觉得这个乳名很可爱。
而且人们都说贱名好生养,小孩就该有个乳名的,可聂钊的怪脾气,偏不,就非要喊字,但是,字一般是要由有文化的人来起的才好。
香江人讲究,还得要文雅,要不落俗套,更要契合八字才行。
聂钊却让陈恪那么一个大老粗帮他儿子想个字,他确定陈恪能行?
目送他离开,陈柔忙给陈恪打电话,想问问,老爹是不是被个字给为难住了。
……
还真是。
要说首富家添丁,陈恪他们全员都开心。
尤其宋援朝,培训的时候就讲过,孩子是他的干儿子。
四舍五入,他就算未来首富的干爹了,而他的一票战友们,全进未来首富的干叔叔和干伯伯,人均身价不就噌的窜上去了?
陈恪当然最开心,毕竟那是陈柔生的,也是他陈家的孩子。
如果是女儿,他会更开心的,但是儿子他也很开心。
他们很快就可以过口岸值勤了,他也听李霞说,孩子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心情激动,他也实在想见一见。
但要说起个字,这就是个大难题了。
因为陈恪本身就属于能做但不会写,拿起稿纸就犯愁,三天都憋不出一个响屁的粗人,这个字,叫他该怎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