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太上皇沉默片刻,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低垂,仿佛在回忆什么。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指尖微微发白,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你果然还是问出来了。”
琴太上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琴八闲的目光依旧冰冷,仿佛要将琴太上皇的内心彻底看穿。
“回答我。”
琴太上皇抬起头,目光直视琴八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是,寒妃是我杀的。”
琴八闲的拳头猛然握紧,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为什么?”
琴太上皇的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杀了寒妃,你才会更加仇恨贡奉殿,才会兵行险招,才能在一年内打到这里。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琴八闲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你杀了我的母亲,然后告诉我这是为了我?”
琴太上皇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你从小便是耐心的孩子,从小懂隐忍,懂积蓄,若不如此,你不会在短短一年内连破数城,攻破琴都?若非如此,你又怎会站在这里,与我面对面?”
琴八闲的拳头握得更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滴落。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愤怒。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琴太上皇的目光依旧平静,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因为我是你的父皇,我知道什么对你最好。”
“父皇?”
琴八闲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你配吗?你杀了我的母亲,让我从小失去至亲,让我在仇恨中长大,这就是你所谓的‘为我好’?”
琴太上皇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仇恨是一种力量,他像把刀子一样悬在头顶注视着你的一切。”
琴八闲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痛苦,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错了。我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结束这一切。”
琴太上皇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无论如何,你已经做到了。琴都已被你攻破,秦安也已伏诛,琴国将迎来新的秩序。”
琴八闲的目光依旧冰冷,声音低沉而冷烈。
“琴国这并不是我的终局,我的目标是天下。”
琴太上皇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释然。
“我从未奢求你的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强,更能当大任,仅此而已。”
琴八闲沉默片刻,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条红棱,轻轻放在茶桌上。红棱上绣着一朵寒梅。
“这是当年你赐死母亲的红棱。”琴八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悲伤。
琴太上皇的目光落在红布条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红布条,仿佛能感受到朝阳与寒妃的气息。
“朝阳……临走前,可曾提到我?”
琴太上皇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琴八闲的目光依旧冰冷,声音低沉而无情。
“没有。母亲只告诉我,让我活下去,为她报仇。”
琴太上皇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释然。
琴太上皇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
“我明白了。”
琴八闲转身离去,脚步似乎坚定而有力。
殿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众将依旧等待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敬畏。
“见过琴皇!”
门外一众将领见琴八闲出来,全都高声纳拜。
琴八闲目光直视前方,声音如雷霆般响起。
“整顿皇宫,安抚百姓,重建琴国秩序!”
“是!”
众将齐声应道,声音如雷霆般在皇宫中回荡。
次日,琴太上皇自缢在自己的养寿殿中,其葬礼以皇家最低标准草草了事,据说其陪葬品只有一条绣了寒梅的红棱。
琴八闲那边正父慈子孝,杨灵却独自来到城中一处偏僻的药店。
药店门庭冷落,门口挂着一块斑驳的木牌,上面写着“明元药铺”四个字。
店内陈设简单,药柜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店内无客,只有周明元坐在柜台后,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医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见杨灵推门而入,周明元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来了,师弟。”
周明元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早已预料到杨灵的到来。
杨灵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店内,随即走到周明元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周明元为他倒了一杯热茶,茶香袅袅升起,弥漫在两人之间。
“昨日城上的斗法,可真是威猛。”
周明元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
杨灵笑了笑,端起茶杯,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
“师兄见笑了,要不是师兄劝走了所有的监督使师兄,我恐怕会十分狼狈。”
周明元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
“师弟谦虚了,以你的实力,即便没有我出手,也能全身而退。”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看似轻松,却暗藏锋芒。
茶香在空气中弥漫,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仿佛一场无声的交锋正在悄然进行。
片刻之后,周明元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茶杯,目光直视杨灵,声音低沉而急切。“师弟,可知道青河镇?”
杨灵微微一愣,随即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有印象,我记得我入宗前在那住过一段时间。”
周明元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随即又问道:“那镇上有一间王家粮店,有一对王家兄弟,不知道你见过没有?”
杨灵不急不缓地喝了一口茶,目光中带着一丝回忆。
“见过,还在其手下当过一段时间伙计。”
周明元的神情更加急切,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那你入宗时,他们可曾给过你什么?”
杨灵见周明元被自己逼得急了,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轻轻放在桌上。
“当年,王老哥将信交给我,让我交给他们的大哥王龙。但我入宗后,没有找到王龙此人,直到我当你面说出我是王虎时,我才知道原来王龙存在,只是换了名字。”
周明元的目光落在信封上,手指轻轻抚过信封上“王龙亲启”四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听到王虎名号在琴城中出现时,去了一趟青河镇,那里早已化为荒野。”
杨灵将灵茶一饮而尽,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慨。
“青河镇……那是我入宗前的最后一站。王家兄弟待我不薄,尤其是王老哥,他总说我有大才,总想带我喝花酒。”
周明元的手指依旧摩挲着信封,目光中带着一丝追忆。
“王虎……,王狗,是我在青河镇的兄弟。当年我离开青河镇,加入宗门,本以为能闯出一番天地,却没想到仙路迷人眼,凡尘断不开。”
杨灵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同情,声音低沉而温和。
“师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青河镇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是他们的仙人大哥。”
周明元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释然。
“是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只是没想到我与兄弟最后的联系只有这封信了。”
杨灵笑了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
“师兄,这封信我一直带在身边,从未打开过。如今物归原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周明元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感谢。
“多谢师弟,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茶香渐渐散去,店内的气氛依旧压抑而沉重。
周明元与杨灵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再开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最终,周明元缓缓站起身,目光直视杨灵。
“师弟,今日之事,多谢了。”
杨灵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一丝深意。“师兄客气了,你我同门,本应互相扶持。”
周明元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
“无论如何,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杨灵站起身,目光直视周明元。
“师兄,保重。”
周明元微微点头,目送杨灵离去。店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杨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仿佛从未出现。
杨灵默默的叹息,周明元为这封信付出太多太多,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从这一刻起他的心境圆满,结丹最难一步已踏过,只需数月便可自然而然的成就金丹。
古往今来能心境圆满结丹者少之又少,多是以结金丹强行跳过此步踏入金丹,却为元婴劫埋下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