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第。
曾安民的房间之中。
退出识海空间以后,曾安民便不再犹豫,朝着老爹院子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把所有东西都告诉老爹!
然后看看能不能商量出来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吱呀~”
曾安民打开房门。
此时已是夜中。
他抬眼看了一下空中。
夜空之中,繁星点点。
如同银河一般璀璨。
这是前世那么多光污染之下很难欣赏到的夜景。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这等美景不留个纪念,实在难受。”
曾安民心中怡然自得,走路的脚步都跟着有些慢。
他心中悠闲之下,并未刻意隐藏脚步声。
在这月光微洒,青石的地面之上发出“哒哒”的轻响。
极有节奏。
他觉得此时此景,怎么也得吟诗一首。
“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念无与为乐者,遂至尚书院寻家父。”
曾安民笑呵呵的念了两句,便走到了老爹的院子之中。
“呼噜~”
听着有些震天的响声,曾安民张了张嘴,呃了一会儿之后,亦然拍门:
家父亦未寝。
“爹!我有事儿找你!!”
拍门声将老爹的呼噜声给压了下去。
“嗯”
一道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不多时,便传来老爹有些不耐的声音:
“何事”
果然,老爹没睡。
曾安民咧嘴笑了笑,随后声音凝重道:
“有要事相报。”
“明日再说!”老爹的声音甚至有些愠意。
“不行,若是明日说便晚了!”
曾安民不依不饶。
……
接着便是老爹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老爹一身睡袍,目光有些不善的看着曾安民:
“何事”
“进去说吧”曾安民无辜的看着曾仕林。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门缝打开的更大一些,便朝屋里走去。
“嘿嘿。”
曾安民笑了笑,便进入屋中,将老爹的门给关上,随后跟随老爹坐在桌前。
老爹此时已经清醒,坐在桌上,点燃烛光,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死亡凝视,看得曾安民极不自在。
“给您看个东西。”
他没有犹豫,伸出自己那白皙修长的手。
“嗯”曾仕林耐着性子看去。
下一刻,老爹目光呆滞。
那只白皙的手,缓缓浮现出点点鳞片,暗金色的光芒流线隐隐闪烁。
虬结有力的胳膊变成了一肢他从未见过,但透着威严压迫感的龙爪。
这龙爪浮现之后。
老爹甚至感觉自己有些按捺不住体内的浩然正气,将眼前这个半人半妖的曾安民给直接秒了!
但他忍住了,眯着眼睛,死死的看向曾安民:
“妖血武道”
曾安民收了身体的异象,随后缓缓摇头。
他声音沉着道:“不是妖血武道。”
“当日建宏帝南下,我唤醒勘龙图……”
他的语速不快,每一个细节都说给了老爹。
“但在识海空间之中,与那三个天道图的唤醒者联系过后,我发现我绝不是“唤醒”那么简单。”
“方才那种情况,给我战力的增幅具体是多少,我还不知道。”
“因为到现在我都没有遇到过一个能让我使出全力应战之人。”
曾安民说完之后,静静的看着老爹。
他要给老爹留一个消化的时间。
果然,此时老爹脸上再无一丝倦意,眉头深深皱起,静静的思索着。
随后他缓缓抬头道:
“你是想说,忠远伯极有可能是因为身怀羲皇图,并且像你一样这般……”
曾安民点头,并且解释道:
“我取名为摄取,直接将图中的真意摄取到自己识海之中,所以身体才能有这般如同妖血武道一样的变化。”
“嗯。”
曾仕林在思索的时候,喜欢将目光放向窗外。
这样似更有利于发散思维。
只是此时窗子紧闭,外面也是漆黑一片。
良久之后,他淡淡的收回目光摇头道:
“不能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更不能通过这件事情为忠远伯府翻案。”
“为何”曾安民皱眉。
“为父无法解释如何得知这件事情,届时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若是他人将目光放在你身上……后果不知道,但为父不会拿你做赌。”
老爹淡淡的看向曾安民道:
“还有,以后必须得把这种性子收敛起来。”
“不能因为任何突发的事情,把自身的安危置之度外。”
“当日以身为饵,诱齐贤林如是,入江追捕江王也是,现今为了翻案想暴露出摄取天道图真意,搬倒岐王亦是。”
“一定要记住,不管任何时候,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为父也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
老爹面色如常,声音淡然。
但曾安民却是紧紧的抿住嘴,随后咧嘴无声的笑了笑。
他轻声点头:
“嗯。”
“羲皇图……”
老爹缓缓抬头,目光之中闪烁着回忆之色,声音也冷漠起来:
“寅武灭妖之后,回来抄家忠远伯府之人,正是当时新晋的皇城司北提都,岐王。”
“对上了!”
曾安民的手握紧。
他的眸中疯狂的闪烁着精芒。
“忠远伯,也就是我那堂姐夫的死,就是因为羲皇图的暴露,遭受了他人觊觎。”
然而下一刻,曾安民的眉头便直接皱起,他迟疑道:
“但若是不暴露摄取天道图真意一事的话,那堂姐夫尸体上的尾巴怎么解释”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纰漏。
要知道,堂姐夫身体上的变化那是记录在册的。
而且也是当时战场之上多数人都亲眼瞧见的。
“呵呵。”
没想到,老爹却只是轻声一笑,随后瞥了一眼曾安民道:
“你虽通晓人情世故,才赋绝绝,智谋无双,断案如神……”
老爹每说一个词。
曾那民自己都控制不住,胸膛不由自主的挺起。
他迎着老爹的目光赞成的点头。
没错啊,这说的就是我啊!
看着他的眼神,老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话锋一转道:
“但还是缺少了些朝堂的经验。”
老爹毕竟夸了自己那么多句,也应该捧一下他。
曾安民直接起身,肃穆的对着老爹深深行礼:
“还请父亲大人指点迷津。”
“呵呵。”
曾仕林面色露出微笑,下意识的颔首。
右手也不由自主的抬起,轻轻抚须。
“眼下,重要的不是当年忠远伯府的的抄家案,而是岐王与玄阵司有所勾结的证据。”
“只要证据确凿,段玉衡尸体上的那条尾巴……”
老爹说到这里,面容之上透着一抹淡漠:
“自有陛下会帮我们清理掉。”
随着老爹这话说出,曾安民若有所思的点头,他眼前一亮,随后直直的看着老爹,面上都是轻松的笑容:
“想来父亲大人已经找到了岐王府暗联玄阵司的证据了吧”
老爹微笑的面容轻轻一僵。
他迎着曾安民那期待的目光,目光扭向了别处:
“其实早年在有这个计划的时候,为父也没想到岐王倒是真与玄阵司有来往,乌沉香一事,若不是你说,为父也很难查出来。”
“只有动作够快,乌沉香确实能成为物证,只是这物证……岐王尚有狡辩的余地。”
“所以,但是现在还差一个人证……有些难办。”
“什么人证”
“爹,我可是都把自己老底揭给你了,你怎么说话还是这般不爽利都说养儿防老,您现在正值壮年,有什么可防的”
曾那民无语的看着老爹。
曾仕林目光深幽:
“你可还记得江王府的幕僚,齐贤林”
……
“您是说用他来“暗联”岐王”
曾安民念头转的飞快,随后眉头却是深深皱起:“栽赃”
“咳咳!!”
老爹被曾安民话堵的喉咙有些发痒。
他瞥了曾安民一眼,面不改色道:
“圣人曰:皆般利民者,可强加于人。”
说完,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曾安民。
这都是圣人手段!
你懂什么!
对于这般冠冕堂皇的话,曾安民听都懒得听。
他只是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
“所以您现在差一个指证齐贤林与岐王江王两兄弟勾结的人证是吧……”
说到这里,他心中猛的一动。
一个大胆的计划缓缓浮现。
他猛的抬头,目光之中闪烁着极为亮眼的光芒:
“爹,如果说人证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个极为合适的人选择……”
“谁”老爹眉头皱起。
这个人的人选他物色了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
而且事关重大,不可靠之人。
恐会误了大事。
“这个您先别管,我记得您说过,玄阵司好像有什么……问天阵,能推演是吧这个推演……能推出来敌人在哪里吗”
曾安民直勾勾的看着老爹。
“问天阵奥妙无双,使用者会折寿,自然有此神异。”
曾仕林点头。
“那便好办了!!”
曾安民一击掌,面容之上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笑容。
…………
随着太阳缓缓升起。
老爹便朝着尚书省而去。
一般没有什么要事之下,建宏帝很少开早朝。
所以京中的官员正常情况之下,很少有极早起床的。
曾安民也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不过他的目的不是国子监。
托大春去国子监给自己告了个假之后,他便骑着马一路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在城中马匹跑不开,故而他了近半个时辰才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哒哒哒。”
曾安民缓缓抬头,朝着面前的匾额看去。
【皇城司】
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暗色的旋律映着这座府衙那浓郁的权力。
曾安民抵达之后,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桩上,便朝着门口大步而去。
“来者何所谓何事”
一声冷喝制止住曾安民脚步。
皇城司的门口,两名守卫面无表情。“我来寻白子青,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曾安民找他有事。”
曾安民面露笑容,话音落下,便是一张折好的银票悄无声息的弹入守卫手中。
“嗯……咳,曾公子稍等。”
那守卫不动声色的感受着手中那一角银票,面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说完,便朝着大门深处而行。
曾安民就笑呵呵的站在那里等着。
不多时,那守卫去而复返,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衙役打扮的人。
脸上也带着笑容态度更恭敬了些:
“白提司请您进去,您跟着这衙役走就行。”
“好咧。”
曾安民轻轻拍了拍那守卫的肩膀:
“多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
嘿嘿。
那守卫的腰弯的更低了些。
……
“曾公子请。”
那衙役并不认识曾安民,只是白子青身为皇城司十大提司之首,他指名要见的客人,自然是不能怠慢。
“嗯。”
曾安民面上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跟着那衙役朝着皇城司内而行。
结果还没走几步。
便看到一个熟人龙行虎步的朝着这边走来。
刚好撞了个脸。
那人黑脸粗胡,身高近乎丈余,如同泰山一般移动。
一领锦衣崩在他那满身股涨的肌肉之上。
面上一圈络腮胡,如同钢针一般根根直立。
光是行走之间,便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皇城司四大提都之一,北提都岐王!
看到他的时候,曾安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运气。
这也能撞上……
不过想了想他也释然。
毕竟人家是皇城司的主官,不在皇城司待着,总不能去尚书省待着吧
看到他朝着这边行来。
那带路的衙役连忙停下脚步,对着岐王行礼:
“见过北提都。”
岐王却是对其视而不见,面无表情的朝前而走。
只是路过曾安民面前之时,他的余光好巧不巧的轻轻瞥了一眼。
随后陡然停住脚步。
得!
曾安民抽搐了一下嘴角。
岐王那黑脸之上皆是威严,淡淡的看了一眼曾安民,随后将目光放在那恭敬的衙役身上,声音冷冽:
“谁让你把他领进来的”
那衙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带个路,好像还冲撞了岐王
“噗嗵!”
衙役直接跪地上:“提都大人……”
他还没开口,便听到一声悠然妩媚的声音:
“是我,怎么惊到提都大人办案了”
声音极为熟悉。
曾安民抬眼看去。
一袭白衣隆重出场,那极为亮眼的满头黄色卷发迎风而飘。
“哒,哒,哒。”
他步伐轻盈,缓缓来到曾安民面前,看向岐王,面容之上没有一丝恭敬。
反而透着冷意。
……
这话一出,岐王原本就黑的脸黑的更彻底了。
他极为不善的看向面前的白子青:
“你可知他的身份”
说着,他睥了一眼曾安民。
“我乃兵部尚书之子。”
曾安民笑呵呵的出声,挑眉看着岐王道:
“怎么这才几日不见,岐王殿下就不认的我了”
“不管你是何人,皇城司重地,不相干之人可进不来。”
岐王面无表情的看着曾安民。
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警告。
曾安民其实压根就懒得搭理他,但谁让自己运气背
正当他想再开口时。
却听到白子青冷笑一声:
“曾安民在两江郡破了不少案子的事情岐王不会不知道吧”
“我叫他来,自然是有要案需要他协助,怎么就成了不相干之人”
这话说出来,直接让岐王险些破防。
说曾安民在两江郡破案这一句话。
不亚于在他的伤口之中撒盐。
“好的很!!”岐王的笑容甚至带着狰狞,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恢复了面无表情,声音也没有刚刚那般强势,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白子青:
“破案期限还剩七天,到时你若是破不了,本王必让你滚出皇城司。”
说完,他便冷笑一声,朝着皇城司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曾安民啧了一声。
面上缓缓露出一抹不为人知的怜悯之色。
“这边。”
白子青时刻注意着自己的造型,面容淡然的看向曾安民,随后便朝着后方而行。
曾安民自是直接跟上。
随着白子青行至一间行房前,没有多说什么,二人便进入屋中。
“权辅寻我何事”
白子青淡然的面色消失,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刚刚那厮说七天什么七天”
曾安民也并没有第一时间表明来意,先随便寻了个借口聊会儿天再说。
在白子青面前他的表现就随意了许多。
寻了个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果就吃。
“许些小案罢了。”
白子青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之上纠缠。
“行吧。”
曾安民又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
他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有外人在。
便咳嗽了一声道:
“这次来,主要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白子青对曾安民的自来熟毫不在意,也拿起桌上一个苹果放在手中,咬了一口之后问道:
“什么”
“刚刚看你的表现,跟那黑厮挺不对付”
曾安民挑眉问了一句。
提到岐王,白子青的面色也冷了起来,他淡淡的回复道:
“是有一些私人恩怨,但不涉及公务。”
嗷!
秒懂。
看得出来,白子青在皇城司也并没有太好过。
曾安民轻轻一笑,随后拉着屁股下的椅子,离白子青更近了些,几乎是脸贴脸。
他一脸神秘,在白子青的耳边轻声问了一句:
“想不想升官儿”
嗯
白子青眨了眨眼,没听明白曾安民这话的意思。
他看了曾安民半晌,随后皱眉道:
“皇城司之中提都之位,并没有空缺。”
“你就说想还是不想。”曾安民面色变的认真,将手中的一扔,随后严肃道:
“你若是肯配合我,明日便能在皇城司给你空出一个提都的位置来。”
“你想想,提都!官居四品!”
嘶~
看着曾安民那严肃的表情。
白子青的眼神猛的一亮。
对于曾安民的能力他是从来没有怀疑过。
当初在两江郡破勘龙图丢失一案时,他便已经领略过曾安民的实力。
“真的”
“我犯得着骗你吗”
曾安民瞥了他一眼。
“怎么做”白子青的声音都跟着小了不少。
“简单,只需要你说一句话!”
曾安民看着白子青那期待的目光,心中一乐。
看来这非主流青年不止喜欢装逼,也还是个官迷来着!
他缓缓开口道:“……”
从皇城司出来以后。
曾安民的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朝着自己的马匹看了过去,嘴里哼着小调。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驾!!!”
曾安民纵马朝前而走。
反正已经告过假了,下午也没什么事儿。
学习音乐去
曾安民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阵。
…………
建宏十三年,二月十九。
国子监博士秦守诚上奏江王贪赃枉法,与玄阵司弃徒齐贤林勾结妖族,滥杀无辜,以权谋私等一十九条罪证。
并将在两江郡时记录在册的所有江王行贿,以及证据罗列出来。
奏折传到建宏帝案上之后。
一场大戏就此拉开序幕!
皇宫。
金銮殿。
建宏帝面无表情的坐在龙椅之上。
今天是秦守诚向他提交江王罪责的第二日。
而他的正前方,秦守诚立在群臣之前。
他面无表情,手中持着笏板一条条大声控诉着江王的罪证。
每当他一条罪证说下,都会伴随着证据上交。
群臣皆是面色肃穆。
显然,江王虽死,但他所犯之罪却还未公布。
今日,秦守诚是站了出来,将这些罪定死。
唯独没有提造反。
他的折子之所以能在大殿之奏念,自然是经过建宏帝的默许。
但是谁将折子上“造反”两个字给划的……内阁首辅李祯,秉笔太监司忠孝,甚至包括建宏帝全都心照不宣。
所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把江王的罪名全都定下之后,建宏帝便准备宣布退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突然从人群之中站出来。
“禀陛下,臣有话要说!”
声音平稳厚重。
这人身材均匀,眼如丹凤,眉似卧蚕,面相之上透着久居高位之威严。
正是新晋夏官,当朝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曾仕林!
曾仕林今日一身官袍,面色肃穆。
建宏帝起初并为在意,以为曾仕林只是补充一下关于江王的罪证。
淡淡点头,问道:“曾爱卿有何话讲”
群臣也皆向其投去好奇的目光。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笏板举其,对着建宏帝轻轻行了一礼,随后缓缓道:
“江王与玄阵司齐贤林勾结妖族一事……其实另有隐情。”
建宏帝面无表情:
“是何隐情”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二人之所以勾结在一起,皆因一人从中牵线搭桥。”
说着,他缓缓抬头,目光直视建宏帝。
建宏帝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沉声问道:
“谁”
“岐王!”
……
一句话,整个大殿之前全都鸦雀无声。
“老匹夫,血口喷人!!!”
岐王的声音骤然响起,将这片寂静一拳打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