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发明的“诗”这种东西啊。
真好用!
曾安民看着陷入沉默的长公主。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他的目光之中透着一丝笑意。
很显然,自己这首《题都城南庄》用对了。
当然,在这个世界肯定就不能用这个诗名了。
不管南庄还是柳庄。
重要是能让自己装。
有句话说的好,能装是福。
“关于请缨出战一事,我还是要问过我父。”
曾安民摸打断了长公主的出神的沉思,他目光沉稳:
“殿下身为皇室之人,不好与军中将领交好我能理解。”
“但我虽是一介书生,也总要顾忌家父,所以也要从长计议。”
“伍前锋此人,我会尽量在出征之前与他多聊聊。”
长公主缓缓抬头,露出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良久都没有说话。
“嗯。”
……
曾安民离开了柳府。
他没有见到柳弦。
出了柳府他才大致清楚长公主这次见自己的目的。
还是为了羲皇图。
当然,也是为了秀秀肌肉吧。
她露出她的武道气息,很大程度上也是在对自己诉说她的不满。
她在朝堂之上帮过父亲。
而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寻到羲皇图的线索,在她眼里有消极怠工的嫌疑。
“四品武夫。”
曾安民骑在马上,回忆着长公主气势全开的英气模样。
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一丝弧度。
“够劲儿啊!”
“哒哒哒。”
他勒着马缰,目光之中闪烁着一道精光:
“这下长公主要羲皇图的目的也更清晰了。”
“她是四品武夫,想要羲皇图是理所应当之事。”
“那我能提的条件自然也就可以更大胆一些了。”
“…………”
一连几日过去。
曾安民都是在国子监与府中来回穿梭。
这几日他摸到了一丝突破的契机。
但每到到最后的关头都会差那么一点。
但他为了不被暴露,也不能主动找人询问,只能将此事先压着。
“山雨欲来。”
虽然是在国子监,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但通过各学子之间每日聊的一些事情,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即将酝酿的风暴在缓缓接近。
要打仗了。
今日宫中的一些动作频频做出。
兵部上,户部上,也都在全力的配合卫国公田继。
不少聪明人通过这些动作已经猜到了陛下要开战的心思。
所有人做事都心照不宣,这段时间皆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纰漏。
“曾师。”
这日,曾安民刚下了堂回家。
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翻身下马,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之处看去。
伍前锋全副武装,身着重甲立于曾府门前。
不过与他挺拔的身躯形成对比的,则是他脸上那扭捏之色。
“你怎么来了”
曾安民看到伍前锋,心里微微一动。
这些日子伍前锋在军中,他不好直接去找他。
所以长公主的吩咐也只能先埋在心底。
不曾想今日居然主动找上自己了。
不过算算日子,他确实也该到了寻自己的时候。
这么多天过去,他练军应该已经练的差不多了。
“赴约而来。”
伍前锋走近曾安民,浑身盔甲的甲片在身上叮叮作响。
他对着曾安民行了一记弟子礼道:“上次答应曾师的,今天可以实现了。”
“什么”
曾安民看到他如此的一本正经,有点糊涂了。
“教坊司的事儿。”伍前锋咳嗽了一下,脸上有些羞赧,眼神看飘向别处,声音扭捏道:
“曾师今日只管消费,来之前我已经将同僚的银子都借来一遍,绝不会扫了曾师的兴致。”
“滚蛋。”
曾安民翻了个白眼:“我当时就开玩笑那么一说,你还就当真了,我是那样的人嘛!”
“呃。”
他这样的表现整的伍前锋有些猝不及防。
一时间这八尺的汉子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带了多少”
曾安民环抱着胳膊,挑眉看向伍前锋。
“啊”
伍前锋被曾安民的脑回路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什么啊,带了多少钱”
曾安民被这傻小子的表现整乐了。
“一百两。”
伍前锋嚅喏了一下嘴唇,认真的压低声音道:
“绝对是够了。”
“呵。”
曾安民笑了一声
这孩子真老实啊。
“走吧!边走边聊。”
曾安民随手就将手里的马缰递给伍前锋。
“哎!”
伍前锋很自然的接过曾安民递来的马缰,替曾安民牵着马,跟在他的身后。
今日曾安民仍旧是一袭青衣。
他如今十六岁,身子还未彻长成。
但因为有武道的加持,比同龄人高的很多,七尺有余。
看起来虽柔弱,但衣服脱了,绝对让能小娘子们为之癫狂。
伍前锋身为军中悍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威严之态。
他的眸子中带着震慑。
除了在看曾安民时目光恭敬,在看别的地方时,那双眸子比之猛虎过犹不及。
再加上他刚下值,身上盔甲还未来得及换,身上的威慑之力让所有街上百姓都为之侧目,不敢乱看。
“今年多大来着”
曾安民随手拿出一颗苹果,朝着伍前锋扔了过去。
伍前锋下意识的接过,木讷了一下,回答道:“二十有六。”
二十六
曾安民挑起眉头。
跟白子青一般大。
“你可听过白子青”
曾安民对其挑眉问道。
“京城白衣剑客之名在我武道之中如雷贯耳。”
伍前锋提起白子青,面上也只是淡然之色。
“我认识的武夫不多,白子青算是一位,他号称京城第一剑客。”
曾安民挑眉看向伍前锋。
伍前锋听到曾安民这话,嘴巴嚅动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并没有争夺。
曾安民开始寻着话题往下走:
“但我记得我堂姐跟我说过,说我堂姐夫是京城第一剑客,这把我给搞迷糊了。”
二人行在街上,街边百姓但凡是看到伍前锋那身甲胄皆是退避三舍。
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伍前锋猛的抬头,那双虎目之中透着一抹愕然:
“敢问曾师,您堂姐夫……”
曾安民面露傲然之色:“忠远伯段玉衡。”
这话一出,伍前锋的瞳孔之中猛的收缩了一下。
他怔怔的看着曾安民。
“怎么了”
曾安民皱眉看向伍前锋。
他这是明知故问。
这个话题聊到这儿才能顺其自然的顺下去。
想要从伍前锋身上问出点关于堂姐夫的消息,不能上来就问。
“没什么。”
伍前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了喉间却被他咽了下去,只是自顾的帮曾安民牵马。
二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教坊司的门口。
京城教坊司不同于别的下三流妓院。
在大圣朝乃是赫赫有名。不同于别的地方招蜂引蝶卖弄皮肉的姐儿们站门口揽客。
教坊司的门口只有几个大大方方立在那里的龟奴。
曾安民驻足而立。
心中浮现出一抹久违的感动。
终于……
还是被自己寻至此处了吗!
那该死的命运,我倒要看看今天你还拿什么由头拦我
“走!”
曾安民大手一挥,带着伍前锋就要往里进。
仪式感满满。
伍前锋的眸子闪烁着愕然之色。
他不明白,为何曾师的动作,看上去那么浮夸
然而,曾安民的步子还未踏入门槛。
便听到一阵纵马之声响起。
“驾!!驾!!”
“伍将军!急召!”
……
曾安民的眼皮跟着跳动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朝着声音来源而去。
此时的伍前锋刚帮曾安民把马拴好。
他茫然的抬头看向急赶而至的骑士。
“伍将军,陛下亲至校场,欲观演军!快上马而归!”
伍前锋张了张嘴。
曾安民的拳头不由握紧。
这该死的命运!
“好。”
伍前锋听到此言眸子变的凝重起来。
陛下要亲观演军。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次机会。
“快去吧,属下还要去一趟尚书第寻曾教头。”
曾安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生无可恋的看了一眼教坊司内部的环境。
抿了抿嘴,只能长叹一声。
“不用了,我就在这。”
他面无表情的朝着那骑士而去。
“陛下观演军,寻我作甚”
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疑惑。
“说来话长,属下尽量长话短说。”
那骑士看到曾安民之后,面容也变的凝重道:
“最近突然有流言四起自两江郡江南而起。”
“说曾大人在凤起路为官多年,有意纵容妖族在凤起路。”
“若不然妖族之人又岂能轻易出现在两江郡杀死黄元皋,盗走勘龙图”
他说到这里,曾安民的眸子便已经眯起。
有人栽赃!
这是他下意识便想起的念头。
那军士继续道: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说鸳鸯军的成军之法是您传的,引起了朝中一些官员不满,说卫国公怠慢练军,自己所长不用,偏用外人之法。”
“引得陛下不满,故而要亲观演军。”
“连您也牵连至其中。”
“若演军效果不佳,必有人会用此流言大做文章……”
……
听到这话,曾安民的眸子变的深幽起来。
看来有人决定要对父亲还有自己出手了吗
“嗯,走。”
想到这里,曾安民便不再犹豫。
直接寻至马匹处,看了一眼伍前锋道:
“上马!”
伍前锋犹豫了一下。
但也知事发紧急,容不得他选择什么。
便上马坐在曾安民身后。
“驾!!”
曾安民一勒马疆。
马蹄高高扬起。
随后两骑便狂驰于京道之间。
……
京城。
校场。
建宏帝淡然的端坐于演军台之上。
他的眸子之中带着一抹阴沉。
此时,他的身边围绕几名官员。
左侧立着首辅李祯,卫国公田继,兵部尚书曾仕林,户部尚书娄英启。
右侧是礼部尚书郭广孝,工部侍郎柳成乾,以及秉笔太监司忠孝。
在他的身后,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之女。
女人一身曲线浑然天成。
坐在建宏帝的身后,身上的贵气并不比建宏帝差上半分。
她便是长公主。
台上几人神态不一。
建宏帝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台下那五千初成之军。
曾仕林娄英启二人的目光则是频频朝着卫国公田继身上看去。
田继倒是眼观鼻,鼻观心面上风轻云淡,仪态自然。
一旁的礼部尚书郭广孝则是立在建宏地身边,面上时不时闪过几摸促狭之色,似笑非笑的朝着田继一众人看去。
工部侍郎柳成乾态度也与之相似,不时看向场中士卒,又不时抬头看向曾仕林以及娄英启。
“鸳鸯军成军多久了”
建宏帝缓缓出声,声音之中透着一抹冷然。
田继恭敬的行礼道:“启禀陛下,十天余一。”
“十一天了。”
建宏帝的眸子如同死水一般,朝着田继看去:
“朕听闻你练军之法,另辟蹊径”
建宏帝的问话直奔主题。
另辟蹊径这四个字用的极好。
但其中的含义谁听不出来。
工部侍郎柳成乾似笑非笑的看向田继,眸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田继沉默了一下,他缓缓抬头,目光坦然道:“陛下,曾家少爷练军之法,并不算另辟蹊径,臣治军半生,绝无戏言。”
“此法练军,绝无差池。”
……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干沉默了。
曾仕林都懵了。
他茫然的看向田继。
想确定这国公爷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田继面容沉稳,丝毫不像是在说笑。
曾仕林袖下拳头握紧。
老东西,你自己应付不过陛下,就拉我儿子下水
他抿了抿嘴,刚想开口为曾安民辩解一二。
却听到一旁的工部侍郎柳成乾站出来,恭敬的对着建宏帝道:
“陛下,鸳鸯军阵出自曾家少爷,听得曾少爷之言一时迷窍情有可原。”
一句话,几乎将田继的责任给摘了个干净。
将所有的风口浪尖全都对准了曾安民……
建宏帝淡淡的扫了柳成乾一眼。
柳成乾面露淡笑,坦然想对。
“卫国公,柳爱卿所言,如何”
建宏帝的目光朝着田继看去。
“柳侍郎所言虽有实据,却少了些客观,臣对曾安民的练军之法推崇已久,自然不会是受其蒙骗,他一个小娃娃能在练军上蒙得了臣”
田继丝毫没有给柳成乾面子,目光继续坦然。
只是这话说的曾仕林头上有些冒汗。
他眯着眼睛瞪了田继一眼。
老东西,你这话不是拿我儿子在火上烤
曾仕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朝着建宏帝拜下道:
“陛下,犬子不通军事,纵有练军之法,许有不成熟之处,但也是为了陛下大业,心所向之好。”
”怠慢军情也属情有可原。”
……
听闻此言。
工部侍郎柳成乾的眉头轻轻一挑。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田继。
“军情怠慢之罪可大可小。”
柳成乾不慌不忙的笑着,他坦然看向曾仕林:
“曾大人,黄公之死,已经触及底线,如今我大圣朝上下皆等着陛下给个说法,鸳鸯军成军之急,可谓古来未有。”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