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咕噜的风 作品

第一卷:是眠眠回来啦 第429 章 安宁请旨

安宁郡主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谁死了?

她为何听见公爹说她死了?

安宁郡主对着小内侍招招手道:“小安公公,你刚才可听见什么了,谁死了?”

小内侍躬身道:“回郡主,小的什么也没听见。”

“那…劳烦公公通报一声,就说安宁有事禀报。”

小内侍又躬身道“安宁郡主且等等,皇上正在召见柳尚书。”

这时候只听柳尚书嗷唠一嗓子道:“长公主……也薨逝了”

安宁郡主霎那间面色惨白如纸,双唇微微颤抖。

她口中无意识地、喃喃低语般唤了一声“娘”。

紧接着…

安宁郡主娇弱的身形猛地一晃,双眼一闭,径直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安宁的丫头桃枝反应极快,她冲上前去垫在了安宁的身下。

“快救…郡主。”

“皇上,启禀皇上郡主晕过去了。”

“谁?谁晕过去了?”柳尚书一马当先跑了出来。

他一看地上的人,是他儿媳妇。

御书房外顿时一阵慌乱,德胜公公赶忙上前,尖着嗓子喊道:

“快来人呐,快传御医!”

正巧魏太医背着药箱正匆匆赶来。

魏太医手上银针翻滚,那是给安宁郡主的虎口和人中一顿扎。

安宁郡主幽幽转醒,眼神空洞,仿若失了三魂七魄。

她刚欲开口,泪水便夺眶而出,哽咽着喃喃:“我娘怎么会死?

我娘怎么会死?皇舅舅我娘是如何死的?

我娘说过要回来的,要给我带孩子的。

她如何会死?是不是北国的皇帝?

是不是他让人杀了我娘?

皇舅舅你要给我娘报仇啊!”

安宁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对着柳尚书喊了一声:“爹,安宁再也没有娘了,安宁再也没有娘了。

从此以后再无人当我是孩童了。”

柳尚书眼眶一红,泪洒里衣。他哽咽道:“安宁你还有爹,还有你婆母还有泽恩和八两。

还有你大哥大嫂,二姐和三哥三嫂还有眠眠。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安宁仰起头任由眼泪滑落,她声音沙哑道:

“爹,我知道,我都知道……

可我娘没了,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会在我晨起时为我梳那精致的发髻。

再无人会…

会在我惹祸时佯装嗔怒,实则满眼宠溺地看着我了。

会倾尽家产为我打算,只求我嫁得良人,一生顺遂。

会义无反顾的吃下毒药,用性命护着我了。”

柳尚书上前一步,掏出怀中帕子轻轻擦掉安宁脸上的泪珠。

从腰中掏出一搭银票,往天上一扬,咬牙切齿道:“安宁,爹送你去北疆。

杀母之仇不得不报,就是倾尽柳家家产咱们也要让北国血债血偿。”

银票如雪花般散落在地上。

安宁瞪大了双眼,看着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银票,震惊的忘记了哭。

她知道柳府从不铺张浪费,柳尚书对自己有多抠门。

如今却拿出这么多银票,让她去报仇。

安宁眼中震惊逐渐被一抹决绝所取代。

她抬手接住一张银票,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面额。

安宁哽咽道:“爹,我去。这血海深仇,我做女儿的怎能不报?

娘一生善良温婉,却被先皇当做筹码送去北国。

住在北国羊圈之中,生不如死。好不容易得父亲青睐,却…”

说到此处,安宁眼眶再度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

“她一生为国为民为我付出良多,她从未为过自己。

我怎么会让她同二表哥,留在北国那肮脏之地。

我要去北国,去北国接回我娘。”

安宁跪倒在地道:“谢安宁请旨前往北国为母报仇,求圣上恩准。”

老皇帝居高临下地凝视着跪倒在地的安宁,他眸光晦暗让人看不懂。

良久之后…

老皇帝才缓缓开口:“安宁,朕知你孝心可嘉。

可北国凶险异常,你一柔弱女子,此去艰险重重,朕如何能放心的下?

再者,你是谢璇唯一的血脉,她一生所盼皆是你,她盼你平安盼你余生都喜乐安康。

盼你无病无疾,能同夫婿长相厮守。”

老皇帝声音几度哽咽,他从前理解为人母为人父的心情。

毕竟他身为帝王,睡一觉就为人父了。

毕竟他不需要亲自养育孩子,他也没那功夫。

可如今…

老皇帝养了谢良辰,他盼着谢良辰长命百岁,无病无疾。

他从前想让谢良辰当明君,当盛世之君当一个合格流传千古的帝王。

可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老皇帝对谢良辰的期盼只剩两字——活着。

活在他的视线中,让他日日见到他便好。

明君太累做自己就好。

以己度人,老皇帝如何不懂谢璇?

老皇帝落泪道:“你母亲若知道你为她涉险,她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心?

安宁郡主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对面老皇帝满是泪痕的脸。

安宁愣住了。

她的印象中,帝王应无情,无情不生泪。

可…

皇帝的眼眶微红,眸中满是泪水,他的悲痛不做假。

安宁只觉她母亲说的对,皇帝舅舅是个好人。

“砰!”一声,安宁叩首道:“皇舅舅,我虽为女子,却也不惧生死。

娘在北国受苦多年,如今身死在北国。

我若苟安于此,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我定要带着大圣铁骑踏平北国。接她回家,还望皇舅舅成全。

安宁是大圣女娘,眠眠能去南良,纪暖姐姐能为国奔走,筹军粮。

安宁虽不如眠眠心思缜密,不如纪暖姐姐会做生意。

可安宁也想出一份力,不想坐以待毙。

只要能为母报,守大圣平安。哪怕死在北疆的战场上,安宁也绝无怨言。”

老皇帝抬手,在鼻尖处轻轻一拂,眼眶微红。

他嗓音沙哑哽咽地道:“安宁北疆凄苦天寒地冻,冬季更是寒冷,能冻死人。”

“砰!”安宁又叩首道:“皇舅舅,纵观史书自古御驾亲征的皇家贵重也有不会武功之人。

有皇室之人在,会安定军心,鼓舞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