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审问洛春阳的警察,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困惑,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摊开双手说道:“问着问着话,突然就这样了。”
白薇闻言,神色立刻变得焦急起来,就怕自己给洛春阳用得慢性毒药太多,造成失误,让洛春阳避过了审问。
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伸出手狠狠掐住洛春阳的人中,指甲几乎都陷入了他的皮肤,掐出了深深的印痕。
然而,任凭她如何用力,洛春阳依旧紧闭双眼,仿若陷入了深沉的昏迷,没有丝毫反应。
“不应该呀!”白薇低声嘀咕着,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迅速打开随身的小包包,动作急切地想要拿出针灸包,试图用自己的医术唤醒洛春阳。
阿枭站在一旁,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洛春阳的伪装。
他眼疾手快,瞬间伸出手,稳稳地抓住白薇的手腕,阻止她继续翻找针灸包,轻声说道:“你别忙活了,他是在装晕。还是先把他抬到医务室吧,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方便送他去医院。”阿枭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眼神中透着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警察连忙点头,附和道:“二位放心,我们会在医务室里加派人手,确保不会出任何差错。”他的表情严肃认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心。
白薇忧心忡忡地目送着担架将洛春阳抬走,在心里暗自盘算,眼下局势如此危急,特警队的支援却迟迟未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真让人着急,万一那伙子人扛着重型武器冲进来,把洛春阳救走,她的心血就全白费了,整个调查组也将前功尽弃。
阿枭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安慰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深邃而平静。
“他是装晕?”白薇挑起眉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疑惑地说道,“他刚才的面无人色,很像是旧伤复发……”
阿枭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说道:“面无人色是被吓的,他害怕自己被绳之以法,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他杀那么多人,都没带一点儿害怕的,在国外那种面目,回来竟然成了狡猾的胆小鬼?”
阿枭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继续说道,“这可是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要拿医者的仁心去对待那种杀人如麻的罪恶之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提醒白薇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他如果一直以这种方式逃避审问怎么办?”白薇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问道。
“是该想个法子,让他全部交代出来!”阿枭眼神坚定,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在心中谋划着一个对策。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思索着应对之策时,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的巨响传来……
仿佛一颗重磅炸弹爆炸,又像是发生了地震,伴随着那巨响,整个大楼从中央位置坍塌出一个巨大的拱形的缺口,滚滚烟尘瞬间弥漫开来,眼前一片污浊,什么都看不清。
白薇前所未有的惊骇,耳朵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坍塌的千钧一发之际,阿枭眼疾手快,猛地将白薇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她。
一股奇怪刺鼻的气味迅速钻入他们的肺腑,让人感到一阵窒息。白薇想要捂住口鼻,却发现身上的阿枭突然没了动静。
“阿枭——阿枭你怎么了?”
白薇惊恐地大喊,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担忧。
她拼命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将阿枭从自己身上挪开。
此时,四周全是呛人的烟尘,视线极为模糊。
她隐约看到整个大楼坍塌下去的样子,还有人半边身子悬在三楼的缺口边缘喊救命,所幸有两个警察扯着锦旗两端,及时接住了那人,否则落在暴露的钢筋上,非死即伤。
而坍塌下来的地方,有人被石块压在还有人在废墟里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救人……各种撕心裂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置身于一场人间炼狱之中。
白薇心急如焚,双手慌乱地摸索着阿枭的身体,很快发现他的头上在流血,显然是被飞溅过来的石块砸到了。
所幸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坍塌的核心区域较远,只是有一些石块溅过来砸中了阿枭。
白薇颤抖着手指,探了探阿枭的呼吸,感受到他微弱但还算平稳的气息,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她深知这里危险重重,唯恐再次发生二次坍塌。
她不敢剧烈挪动阿枭的身体,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拖着他,拣着较为平滑的地面,一点一点地挪移出了后门,来到了后院空旷的露天处。
此时,恰好有护士闻声赶来,白薇顾不上喘口气,又急忙转身返回去找宋局。因为在拖着阿枭经过宋局所在的会议室时,她发现会议室的门大开着,里面的天花板已经坍塌下来,一片狼藉,所幸上面是档案室,并没有落下来的人。
她完全看不见宋局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顾一切地冲进会议室,里面弥漫着浓厚的烟尘,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拼尽全力,大声呼喊:“干爹——干爹——你在哪儿?你能听见我吗?干爹——”
她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焦急与担忧。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宋局平日里慈父般的面容,想起他对自己的呵护、帮助、信任以及委以重任的点点滴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双眼。
白薇强忍着悲痛与恐惧,不顾双手被石块划破的疼痛,拼命把手扣到桌旁的水泥板下方,试图抬起这块沉重的水泥板,寻找宋局。
然而,水泥板太过沉重,她的手指根本扣不进去,更无法将其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