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阑,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怎么伤得这么重啊?”冷映虹下定决心后,立马挤出了眼泪,从徐芳芳身后站出来,往周景阑的方向近了几步。
她的眼泪也不是全挤出来的,一半是害怕周景阑,一半是担心骗局被戳穿的事情。
好在徐芳芳先前闹事,聚集了这么多群众看客,她得好好利用现在的条件,给周景阑施压,让他放过骗局的事情。
“我好担心你,你现在情况好些了吗?”冷映虹关心着周景阑,像是先前那封退婚信不存在一样。
冷奇胜和徐芳芳则是静观其变,先看看情况再说。
“呵……”周景阑冷笑,丝毫不因为冷映虹的眼泪和关心而动容,反而觉得荒谬。
事到如今,还在演。
真拿他当傻子了?
“冷映虹,没记错的话,我的退婚信你已经收到了,现在还假模假式的关心我,做给谁看的?”周景阑直接戳穿,没打算给这一家子骗子留任何脸面。
“呜呜……”闻言,冷映虹哭得更伤心了,拉了拉徐芳芳的袖子,掩面冲着她和冷奇胜使眼色,示意该他们上场了。
徐芳芳和冷奇胜当然明白,也十分配合。
毕竟是为了冷家的未来,他们一家子都得为此而努力。
“周景阑,你怎么能这样?我闺女一听说你受伤,就赶来看你,想照顾你,现在更是为你哭得这么伤心,你张口闭口就是退婚,你还有良心吗?你知道什么叫负责任吗?!”徐芳芳抱着闺女,指责起了周景阑。
看热闹的人一听,什么,退婚?
这什么情况,男人都伤成这样了,毁容了,人家还愿意嫁给他,他不应该感恩戴德吗,怎么还主动退婚?
“姑娘这么深情,重情义,怎么就遇上个凉薄的负心汉了?”
“那也不一定,万一是他觉得自己现在配不上人家姑娘,主动放手呢?咱们先看看再说,别着急下定论!”
“对对对,看看再说,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我没有良心?我不负责任?”周景阑的表情充满了鄙夷,而因为那些丑陋的疤痕,让他此刻看上去有些扭曲。
“你们一家子满口谎言,懂什么叫良心,什么叫责任吗?还好意思跟我提?”
周景阑不屑,同时有点疑惑,猜不透他们的来意。
退婚的信他们肯定已经收到了,现在找上门,还装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难不成还觉得他会接受冷映虹,娶她吗?
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的态度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绝不可能造成什么误会,除非……这一家子是故意装作听不懂。
那可就有意思了。
“周景阑!”冷奇胜这时候站了出来,对他大加指责,“当初是说要娶我闺女,现在又说要退婚,你当我冷奇胜的闺女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亏你还是个军人,你就是这样受的教育?”
“自己定下的亲事,随口就能悔婚,大家都看看,这就是咱们的军人!”
“我告诉你,退婚是不可能的!你必须跟小虹结婚,否则我就去部队找你的领导,让他出来给我家小虹主持公道!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你要娶她的时候,你突然莫名其妙退婚,是什么意思,你想逼死我家小虹?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冷奇胜不断煽动围观群众们的情绪,让他们误以为是周景阑突然变心。
更放出狠话,要是周景阑不娶了冷映虹,他就要去部队闹事,找领导说理,让周景阑当不成军人!
又是舆论逼迫,又是事业威胁,他觉得应该能唬住周景阑。
“景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冷映虹哭得梨花带雨,更是激起了看客们的同情心,“我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的,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你,让你早点恢复!”
这番真情发言,听得围观群众们很是感动,全都站到了冷家这边。
“瞧瞧人家姑娘多懂事多体贴,年轻人啊,你现在情况也不好,就别折腾了,小两口关上门把日子过好才最紧要!”
“是啊,我看人姑娘一家对你都挺不错的,你要珍惜!”
“你伤成这样了,他们都不离不弃的,这是千年修来的缘分,你要是抓不住,以后后悔的还是你自个!”
“都别吵了别吵了,赶紧和好吧!”
听见群众们的声音,冷映虹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她想有了这些意见,周景阑总归是得顾忌一些的吧。
想来,周景阑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冷奇胜真去部队里闹了,恐怕他面子上也挂不住。
然而,周景阑根本不吃这一套,更不是什么软柿子。
想这么轻而易举就拿捏住他?
做梦!
他可是一步步靠自己的能力走到了营长的位置,不是靠什么裙带关系走后门提携上来的。
这样的人,脑子能差了吗?
当初也是被找到小神女迷昏了头,才会被骗了一时。
如今得知真相,势必要拨乱反正,绝不会被这一家骗子牵着鼻子走。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周景阑丝毫不慌,更是不把群众的劝和声放在眼里。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仅凭一面之词,就在这里指点他的人生,他得是脑子坏了才会听他们的。
“周景阑,你是不是要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冷奇胜继续放狠话。
可惜,周景阑看都不看他一眼,把这一家子当做是跳梁小丑。
冷家有心要闹,更不在意弄得难堪。
周景阑都毁容了,他现在也算是“破罐子破摔”,绝不能让这家人用“面子”来裹挟他。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冷家明知他为什么退婚,依然不死心地找到这里,如此看来,他得上一点“雷霆手段”才行,光是靠动嘴讲道理,怕是口水说干都没有用。
更何况,周景阑没兴趣跟他们继续没完没了的口水战。
“金护士,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周景阑转头,看向跟着下来的金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