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和心刚走到门边,便听到秦王:“在不要你性命的前提下,本王对你做什么都不需要证据。”
雪娘脸色一白,哆哆嗦嗦地说:“王爷,我姨母是您的乳母,您不能这样对我。”
“照你的意思,因为嬷嬷是乳母,所以她的家人就可以对本王和王妃为所欲为?”
秦王一声冷哼,“本王没那么有良心,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来人,先打十板子,本王没那么多时间来审这个问那个。”
这时,周嬷嬷匆匆赶了过来。
“王爷,雪娘一条贱命,就算是打杀了她也没什么,只是这事儿若真不是她干的,岂不是放过了真正害人的人?”
周嬷嬷的话,成功地让秦王愣了一下。
“那依嬷嬷看,这件事情要怎么办才好?”秦王看向周嬷嬷。
周嬷嬷见秦王居然肯问自己,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王爷若相信奴婢,这件事情便让奴婢去查,保管三天的时间就能得出结果。”周嬷嬷轻声道。
三天的时间,一切都可以安排得很妥当了。
“三天?”秦王一声叹,“嬷嬷到底年纪大了,本王等不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打!”
这一声令下,吓得周嬷嬷也跪到了秦王面前。
“王爷,雪娘是奴婢的外甥女啊,她身子弱哪里受得了这十板子。”周嬷嬷哭着求情。
“嬷嬷的外甥女比本王的王妃和孩子还要紧?”秦王看向周嬷嬷,眼里满是失望。
“不是的王爷,若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奴婢自然不会护她半分,只是……”周嬷嬷抽泣道,“只是屈打成招的话,放过真正害王妃和小皇孙的人,后患无穷啊。”
“嬷嬷说得倒也在理。”秦王点了点头。
“王爷。”和心拎了个食盒从内室走出来,朝秦王行了一礼,道,“这食盒里都是王妃的早膳,王妃说请太医过来验验。”
雪娘顿时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害怕。
以前也没听说王妃的吃食,还会留一部分下来留做查验啊。
好在那早膳里根本查不出什么来,若不是万无一失,她又怎么会做这种极有可能丢掉性命的事。
太医正在西厢写药方,胡须都快揪断了,王妃的身子极好,也不需要补什么,要写个什么方子才能让王妃喝了之后,才不会营养过剩呢。
偏这个时候,得王爷传唤,让他来验毒,太医不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早膳里,太医并没有查出什么来,一切瞧着都是极为正常的。
“王爷,王妃有话说。”念心又从屋里走了出来,且道,“王妃说,她在屋里瞧出了邪祟,就在窗台上的花中,请太医过去瞧瞧。”
邪祟?太医不由得眼前一懵。
秦王妃是仙君这件事情,京都谁人不知,可既然查到了邪祟,她自己抓了不就成了吗,又何必要自己去。
抓邪祟这个,自己不擅长啊。
“刘太医,请!”秦王在前面为刘太医引路。
屋内只有四个小丫鬟,素璞已经避让到了东次间。
太医很是盲目地在屋里转悠着,尤其是念心所指的那盆花,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其实他也不知道要看个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太医闻到了一股花香,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花香是……”太医话说半句,凑近这花闻了闻。
“这花有问题?”秦王不等太医回话,便问念心,“这盆花是哪个花圃送来的,去查。”
“王爷,与这花没有关系。”太医赶紧道。
“那与何物相关?”秦王怒斥道。
“回王爷,此花名为藤罗花,若是用在妇人的汤羹中,可致人流产……”太医的话没说完,秦王便道,“你的意思是,王妃的汤里有这毒物?”
“倒也不是!”太医冷汗渗渗,这秦王平时瞧着挺好的一个人,怎么涉及到王妃就像是失智了似的,“是王妃喝的鸡汤里,有一物名为凌川,是从西域传来的,原本是个好东西,只是孕妇喝了这个会血热,再闻了这藤罗花的香气,也能引发流产。”
这藤罗花的香味极淡,若不是有心去闻,根本察觉不到。
太医都觉得这个法子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得亏秦王妃是仙君,放在旁人身上,定是察觉不出来的。
“这藤罗花哪儿来的?”秦王问念心。
“回王爷,是管事的统一从外面买来的。”念心回道。
“去查……”秦王怒不可遏。
前院管事几乎是滚着过来的,痛哭流涕地说,他买的花中,就没有藤罗花。
“那这花是怎么进来的?”秦王看向念心。
“回王爷的话,这怕是得问周嬷嬷了,都是周嬷嬷带着人从前院搬来的。”念心将哪日哪时,又有哪些人一起搬的,都说得极为清楚。
周嬷嬷在一旁听着,便知道素璞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不由得掌心都是冷的。
“王爷,奴婢冤枉,花草都是前院管事购置的,奴婢只是带着人去搬一下罢了,况且……”周嬷嬷看着眼前的花,“这也不是藤罗花啊。”
“不是藤罗花?嬷嬷认得?”秦王又瞟了太医一眼。
“奴婢小时候老宅便有一棵藤罗,那藤罗枝条是要借物攀援而上的,哪里是这一棵小树的模样。”周嬷嬷回道。
“王爷,这是用藤罗做的盆景,从幼苗期便不断地修剪,直到枝杆粗壮,但并不能改变它可以致胎儿流产的本质。”太医说道。
“周嬷嬷,你还有何话说?”秦王看向周嬷嬷。
周嬷嬷自然是接着喊冤,说这件事情着实与自己无关。
“王爷,周嬷嬷好歹是您的乳母,不可随意定罪。”素璞扶着和心的手从外面走了过来,秦王立即过去扶住。
“多谢王妃!”周嬷嬷虽然嘴里表示感谢,但心里却满是警惕,她都怀疑今天的事,都是这位王妃主导的。
“我不是体谅你,我是体谅王爷。”素璞看向秦王,“王爷,这藤罗培育成盆景,也不是那么简单容易的事,应当不会家家花圃都有卖的,让人去查一下,看是谁买的,顺藤摸瓜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