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灵儿神色冷峻,站在大厅中央,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场。
地上,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子在她抬手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稳稳地飞到了她手中。
她玉指轻挑,打开箱子,双眸微闭,神识如丝般探出,不过片刻,便将箱内二十万两银票的数目清点得清清楚楚。
慕容灵儿抬眸,目光扫向一旁的蔡家父子,蔡荣满脸堆笑,蔡父则面色阴沉,双手背在身后,微微颤抖着。
“这次的事,你们还算识趣。”慕容灵儿声音清冷,打破了略显压抑的沉默,“你们走吧!”
蔡荣闻言,如获大赦,忙不迭地拉着父亲,低声说道:“爹,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
接着,他转身对身后的护卫厉声吩咐:“把人都带回去,记住,今天的事,谁要是敢多嘴,休怪我心狠手辣!”说罢,便半拖半拽地带着蔡父匆匆离去。
蔡家众人鱼贯而出,眨眼间,彩月楼里就只剩下了文家人和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柳玉烟母子。
慕容灵儿看向被钉在墙上昏迷不醒的文章,眉头轻皱,冷冷地对肩头的金雕王说道:“把他弄醒。”
“好嘞!看我的!”金雕王兴奋地扑腾着翅膀,如一道金色的闪电,瞬间飞到墙边。它那尖锐的爪子扣住墙壁,利喙毫不犹豫地朝着文章啄去。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划破夜空,文章从昏迷中惊醒,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蔡荣早已不见踪影,老鸨身首异处,现场除了那神秘莫测的黑衣女子和一只威风凛凛的金雕,就只剩下自己,恐惧瞬间将他淹没。
“饶……饶命!”文章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喊道。
“饶命?你拿什么换你的命?”慕容灵儿缓步走近,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仿佛踏在文章的心上。
“我……我有钱!我们文家富得很,只要姑奶奶您饶我一命,要多少钱我都给!”文章慌了神,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喊道。
慕容灵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五十万两,买你这条命。”
“什么?五十万两?”文章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您……您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
慕容灵儿眼神一凛,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杀意毫不掩饰地弥漫开来:“怎么?你是觉得自己的命不值这个价,还是想反悔?”
文章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不……不敢!我给,我这就给!求您饶我一命,我这就让人回去筹备银子。”
慕容灵儿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柳玉烟母子。
柳玉烟像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注视,身体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将怀里的楚宇亭搂得更紧,她的手微微颤抖,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慕容灵儿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柳玉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在她怀里的楚宇亭也紧张得小脸煞白,眼睛紧紧闭着。
“抬起头来。”慕容灵儿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楚宇亭身体一颤,缓缓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惊恐地看着慕容灵儿。
就在这时,金雕王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这……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像楚凌风?”
金雕王的叫声打破了平静,它在空中盘旋了几圈,落回慕容灵儿肩头,伸着脑袋仔细打量着楚宇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慕容灵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她盯着楚宇亭,上下打量着。
柳玉烟见状,心中一紧,猛地将楚宇亭的头按回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您……您别看他,他只是个普通孩子。”
慕容灵儿深深地看了柳玉烟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没有说话,然后转身离去。
柳玉烟瘫坐在地上,看着慕容灵儿离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楚宇亭从她怀里探出脑袋,小声问道:“娘,她是谁啊?为什么金雕王说我像一个叫楚凌风的人?”
柳玉烟轻抚着他的头,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别问了,孩子,以后你会知道的……”
金雕王在半空盘旋,双翅扇起的气流带起地上的碎屑,它那尖锐的鹰眼紧紧盯着角落里的柳玉烟母子,周身杀意腾腾,恨不能立刻冲下去将这“碍眼”的两人解决掉。
“女人,你可别犯糊涂!这小崽子和那女人,留着就是祸根,只要你开口,小爷我立马动手,把他们收拾得干干净净,保证不脏你的手!”
金雕王落在慕容灵儿肩头,焦躁地跳来跳去,嘴里不停地叫嚷着,恨不得慕容灵儿马上点头应允。
慕容灵儿神色平静,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从柳玉烟母子身上收回,转而看向金雕王,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别轻举妄动,给我盯紧这对母子,一步都不许离开,明白吗?”
“啊?”金雕王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女人,你这是怎么想的?他们都可能是你的情敌和楚凌风那渣男的孩子了,你还护着?”
它扑腾着翅膀,满心不解与不甘,原本杀气腾腾的模样此刻竟多了几分委屈。
慕容灵儿没有理会金雕王的聒噪,转身朝着另一边装死的文章走去。
文章听到脚步声,身体猛地一颤,紧闭的双眼悄悄睁开一条缝,见是慕容灵儿,瞬间扯着嗓子哭喊起来:“姑奶奶,饶命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我已经让人回去筹银两了。”
慕容灵儿仿若未闻,玉手轻轻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文章卷了起来,一路拖拽着出了醉香楼,径直来到了彩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