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满见他收起手机,这才凑上前好奇询问。
“我这边的确有点事情要亲自去处理,给我留一台车,你们先回去吧。”
张玄随口敷衍,怕说明情况让她提心吊胆。
“要不要带着三位护院叔叔?兴许能帮上忙。”
裴小满试探。
“不用,我能够处理。”
张玄摆了摆手,有军部高手在暗中保护,不会有任何问题。
“那好吧。”
裴小满见学长不肯说明实情,心情多少有点失落,很想和他一起共同面对任何问题。
张玄从司机手里接过钥匙,钻进了宾利车驾驶室。
李绾绾见状,跟牛皮糖似的粘上去,拉开副驾驶车门便要往里钻。
张玄伸手,一把按住她脑袋没好气道:“你干什么?下去!”
“师祖又想扔下我去干什么?不管,本姑娘今天必须要跟着去。”
李绾绾说着跟他顶牛,拱着他的手强行往车里挤。
“我不是去玩,少在这里无理取闹,别逼我在大街上揍你。”
张玄皱了皱眉,这会儿可没有心情跟这妮子打闹。
“哼,不去就不去,本姑娘才不稀罕跟混蛋师祖一起玩儿。”
李绾绾见他神情严肃,不敢继续作妖,悻悻然退出去,重重摔上车门。
屁股还没有消肿呢,她真有点害怕惹恼师祖,来个伤上加伤,那样屁股跟着自己可遭老罪了。
张玄启动引擎,开车离去。
直到宾利车在视线里消失,裴小满才招呼闷闷不乐的李绾绾上车,返回裴府。
尹书婷一路赶到湘泉山庄,拿出手机准备问侄子具体见面地点,消息发出去半天却没有得到回应,不禁秀眉微蹙。
这时,一个女人靠近过来,敲了敲法拉利车窗。
尹书婷透过车窗,发现对方有点面熟,稍一回忆便记起来,此女正是女儿的闺蜜,好像是叫林诗雨来着,上次便是这女人伙同尹世新,骗小满去青城山绑架。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尹书婷放下车窗,看向林诗雨的目光冷漠中带着一丝鄙夷。
“阿姨,是,是世新少爷让我过来接您的。”
林诗雨明显有点紧张,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与世新是什么关系?”
尹书婷皱着眉头询问。
如果不是要了解一些情况,她根本不会与对方说话。
“我现在是世新少爷的女朋友。”
林诗雨给了自己一个身份。
“哼,就你这样的货色,永远别想进我裴家的门。立刻带我去见世新!”
尹书婷丝毫没有留情面,没给这小贱人一巴掌,她觉得已经是非常客气了。
林诗雨闻言极度不爽,却不敢表现出来。
确认后面没有人跟着,她这才畏畏缩缩坐上法拉利指路,生怕惹得对方不高兴。
想到尹书婷母女很快会沦为尹世新玩物,她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到时候一定要找机会狠狠羞辱这对母女。不就有几个臭钱,高傲什么?
来到98号别墅,尹书婷钻出法拉利,跟随林诗雨进入了别墅大厅。
“世新人呢?”
尹书婷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四下扫视,没有感知到危险才开口询问。
“在房间里面,世新哥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林诗雨小心翼翼解释。
“立刻带我过去。”
尹书婷微微皱了下眉头,对侄子还是比较关心的。
无论怎么说,尹世新也是兄长遗孤,且培养多年的亲人。只要确定侄子是被人胁迫才干出六亲不认的事情,尹书婷会选择原谅,并全力救治。
跟随林诗雨来到宽敞的卧室,屋里点着橘色氛围灯,略显昏暗。
刚进入房间,尹书婷便嗅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微微蹙了下眉头。
“咳,咳咳……”
罩着纱帐的床上,突然传出咳嗽之声。
“世新?”
尹书婷被咳嗽声吸引,缓缓走上前,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盖着三床被子,看上去像是瘦脱了相,脸色发青,不由得大为吃惊。
“姑姑,你总算来了。”
尹世新语气低沉,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遭遇母蛊反噬的后遗症。尽管当时安抚好了暴躁的母蛊,却也导致母蛊受到重创变得十分虚弱,为了让其尽快恢复过来,尹世新只好用精血喂养。
“躺着就好。”
看到侄子惨状,尹书婷心中的戒备已去大半,连忙上前坐在床沿上,让他躺回去问道:“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那些人在我体内种了蛊虫,每时每刻都在啃食我的血肉。”
尹世新说着,又假装咳嗽了两声。
“到底是谁在利用你对付裴家?”
看到侄子短短时间,被蛊虫吸食得像是一具干尸,尹书婷心头一阵发寒。
一想到有个极为邪恶的蛊师盯上裴家,她便感到坐立难安,必须尽快将其揪出来,或者除掉,否则后患无穷。
“是莫阳贡,他找了蛊师在我体内种下蛊虫,让我配合莫家完成吞并裴家的计划。
刚开始我是不愿配合的,可蛊虫在身体里面啃食的感觉太痛苦了,我很怕死,就一步步沦为了莫阳贡的棋子……”
尹世新语气低沉的讲述着。
“果然是莫老狗,竟敢勾结蛊师来对付裴家,我看他是昏了头。”
尹书婷紧咬后槽牙,恨不得一刀劈死阴险狡诈的莫老狗。
“姑姑,我错了!我真是猪狗不如,竟然恩将仇报,伙同敌人来对付你与姑父。
看在我即将死去赎罪的份上,姑姑能不能原谅我?”
尹世新突然情绪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歉,声泪俱下,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虽然你做了错事,但是受人控制与胁迫,情有可原,姑姑不怪你。
别太悲观,姑姑会找人过来救你。”
尹书婷心里仍旧有着疑惑。
女儿从青城山回来后,说尹世新觉得自己从未把他当成亲人,才进行报复,伺机谋夺裴家产业,与现在的说法完全不符。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觉得侄子当时那样说,只是想要给背叛裴家找一点心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