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的纷繁复杂中,善意与恶意常常如影随形,而它们的界限,却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一念恶意生,可能是因一时的嫉妒而恶语相向,可能是为了私利而不择手段地算计,这般行径仿若阴霾,给他人带来伤害,也让社会的美好蒙尘。
人性中,天然存在对利欲的追逐。
——算命先生
“朗晴?朗晴?”
呼唤声不绝于耳,却得不到半点回应。
“梁叔,你是说,朗晴不见了?”
书房内,东方若舒皱眉,听完梁叔的话后,顿感不妙。
“是的,小姐,而且……”
梁叔顿了顿,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
“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东方若舒总觉得梁叔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梁叔长叹一声,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小姐,王府还丢失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东方若舒心里一个咯噔。
“影子的影牌,不见了。”
闻言,东方若舒瞳孔一缩,坐不住了,站起身,大惊失色。
“影牌,不见了?”
“是的。”
影牌,东方王府最后的一道防线,可以号令王府的守护者,影子。没有影牌,影子就不会听从王府的话。
要是让影牌落在其他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王府能走到如今这个规模,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倘若消息走漏,王府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
“赶紧派人去找,不要打草惊蛇!”
梁叔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道:“小姐,你说,会不会是……”
东方若舒脸色一变,打断了梁叔的话。
“梁叔,不要说了,朗晴不会做这样的事。”
梁叔有些急了,语速也快了不少。
“可是,小姐,他在进入王府之前,只是那座城里的一个孤儿而已,保不好会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
东方若舒一拍桌子,作为王府的最高意志,一直以来养成的上位者气息扑面而来。
“梁叔!闭嘴!是不是因为我太温和了,才给了你可以忤逆我的错觉!”
东方若舒一改以往的温和,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都似踏在无形的鼓点之上,节奏沉稳而有力,仿佛整个空间都随着她的步伐微微震颤。
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却又极具压迫性的气场,明明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却给梁叔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梁叔后退半步,随后跪在地上,大滴的汗水流下。
“小姐,我错了,还望恕罪。”
“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
“没,没忘。”
梁叔颤抖着,长久以来的安逸,让他都快忘了小姐为了登上王府的最高位置,展现的强硬手腕。
“朗晴,是我的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是……”
东方若舒一挥衣袖,走出书房,冰冷的声音传来。
“备马。”
梁叔一怔。
“小姐,您要去哪?”
“找朗晴。”
梁叔瞳孔地震,已经多久了,小姐竟然选择主动离开书房,这……
……
一小队人马悄无声息地从王府的偏门奔袭出来。
“小姐,该往哪儿走?”
东方若舒的身躯隐藏在黑袍下,只露出半张俏脸,思考片刻后,将目光投射向一个方向。
“走!”
跟上东方若舒前进的方向,这队人马快马加鞭,往那破城的方向奔袭。
朗晴,你是我的弟弟,我相信你。
东方若舒目不转睛,写满了坚定和信任。
……
王府内,消息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太低了,毕竟大家都知道东方若舒的手腕。
但是,架不住隔墙有耳。
“你说,小姐这么急着出去,是为了什么?”
“切,还不是为了那个什么朗晴。”
“朗晴?你说那个被小姐救回来的孤儿吗?他又怎么了?”
“嘘——你别乱说,那个小杂种一直潜藏在小姐身边,享受着小姐的恩惠,没想到他是个白眼狼,偷了小姐重要的东西,跑了!”
“啊?!什么重要的东西?”
“据说是小姐贴身守护的东西,关系到王府的生死存亡。”
“那他还真是该死啊!”
“不说了,不说了。”
两个奴婢走后,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在假山后显露身形。
“生死存亡?难道是东方王府的影牌?得赶紧去报告家主。”
又不知道该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
东方朗晴倒在一片稻草垛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背上的刀伤已经不再流血了,但伤口的疼痛却没有缓解。
“呼——呼——”
东方朗晴紧握手中已经断了一节的刀,刀刃,早就卷刃了,钝了,刀口,还在不断流血。
“把这个给若舒姐,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东方朗晴摸了摸怀里的簪子,而簪子的顶端,是一块指甲大小的玉牌,放在阴影里,能隐约看到上面刻印着一个“影”字。
休息一会儿后,东方朗晴起身,背上的伤被牵动,痛的龇牙咧嘴。
“嘶——真痛啊。”
东方朗晴不敢放松脚步,万一那些奇怪的人追上来了就完了。
加快步伐后,东方朗晴在城里绕来绕去,专挑阴暗的角落走,目标很明确,是曾经被东方若舒救下的地方。
走到地方后,东方朗晴终于撑不住了,脚底一软,倒在墙角。
“嗯?大哥,你看,是不是那个小子?”
“上去看看。”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壮汉。
东方朗晴抬头,又是那些壮汉。
“让开。”
壮汉哈哈大笑,道:“还以为你小子走了大运,怎么?被痛打一顿,赶出来了吧。”
“滚!”
壮汉面色一沉,一脚踹在东方朗晴的腰部,东方朗晴吃痛一声,怀里的簪子落地,吸引了壮汉的注意。
“原来是偷了别人的东西啊,那我就笑纳了。”
壮汉俯身,伸出手捡起簪子。
东方朗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东方若舒那嫌弃的目光。
“原来,你是一个小偷,真是个白眼狼。”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不知哪来的气力,东方朗晴竟猛地站起,一刀砍在壮汉的胳膊上,深深地嵌在壮汉的肩膀上。
壮汉痛的松开手,倒在地上,鲜血喷射而出,哭爹喊娘。
东方朗晴松开被卡住的刀,扑倒在地,手忙脚乱地捡起掉落的簪子,死死护在怀里。
“啊——”
“大哥!”
“杀了他!”
壮汉连滚带爬地后退,不忘让其他人围攻东方朗晴。
东方朗晴蜷缩在地,只用背承受着拳打脚踢。
背上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渗透而出,浸染了东方朗晴的衣服,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