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圣威凝,御笔千秋定废兴。
四海承平烽火息,八方来贺瑞光腾。
龙袍拂处星辰动,玉辇行时日月升。
帝业昭昭天地鉴,山河永固世同称。
——算命先生
强者,一言定生死。
皇道,君无戏言。
生来帝王相,已成无敌路。
——算命先生
不可言说的强大力量,让轩辕辰逐渐丧失心智,世界之力再强,也没有强过掌握法则的不可言说。
轩辕辰终究是没有蜕变,仅靠世界意志给予的力量,还不足以对抗不可言说。
只有,更强的存在方有一线生机。
不可言说终于是吞噬了整个剑气峡谷,自此,剑气峡谷从道源界的版图上消失。
吞噬了足够体量的物质后,不可言说的力量再度上升了一个档次,扭曲现实的程度也进一步加深。
仅是其边缘力量,便影响到了护界盟的人,即便是欧阳疯也无法护住所有人。
一些意志不坚定的、精神力较弱的掌门人已经出现了被同化的症状,丧失自我,竟开始攻击欧阳疯。
但是,欧阳疯也不是什么善茬,直接全部打晕,并用领域之力强行镇压。
“独孤求败,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保持着一丝理智的欧阳疯歪头笑着看着独孤求败。
独孤求败脸色难看,忽然想到什么,道:“欧阳,你放开他们。”
“你确定?”
没有回答欧阳疯的问题,独孤求败掏出一张卷轴,那是一卷破碎的卷轴,承载着往昔的厚重与神秘。
原本精美的纹路装饰,如今也只剩斑驳残迹,颜料褪色,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出曾经华丽的轮廓。
独孤求败展开那破碎的部分,字迹也残缺不齐,如风中残烛般摇曳着,让人无从拼凑起它完整的故事,只能在这些破碎的片段里,去遐想它曾经记载的传奇、历史或是秘辛,感受那从岁月深处传来的幽幽叹息。
“这是?”
欧阳疯眼中恢复了清澈,他从这破碎的卷轴上感受到了清静的气息,光是看上一眼便心情平静。
“这是姬旭留下的,他说如果有一天出事了,就把它拿出来。”
独孤求败表情复杂,现在姬旭可不是备受爱戴的前任盟主,而是人人喊打的道源界叛徒了。
独孤求败晃了晃脑袋,不再去想旧日的回忆。
独孤求败将卷轴捏碎,只见卷轴上的字符像是活过来一样,蹦蹦跳跳地飞入每一个被不可言说侵蚀心灵的人眉心。
沁人心脾的香味弥漫,竟抚平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修正了被扭曲的心智,让所有被影响的人恢复正常。
连欧阳疯悸动的杀心都平静了。
欧阳疯看着自己的双手,杀心平复,但自己的力量竟然没有消失,而是更上一层楼,大惊,忍不住感慨道:“姬旭啊姬旭,你还真是……诶——”
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巨大的危机还没有解除,欧阳疯瞳孔地震,“唰”地一下转头看向剑气峡谷的位置。
只见天际竟出现了黑雾,挡住了欧阳疯的视线,那股邪恶的力量,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那是,什么?”
欧阳疯一脸担忧,叶孤、王腾、轩辕辰还有荒妖王,可都在剑气峡谷,他们挡的住吗?
不等欧阳疯等人有所动作,又是强烈的震颤自护界盟出现。
独孤求败脸色大变,道:“闪开!”
众人迅速躲闪,飞速离开护界盟大殿,前脚刚走,后脚护界盟的大殿便瞬间倒塌,脚下的地面破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咔嚓——”
微弱的破碎声被独孤求败捕捉到。
独孤求败目眦欲裂。
“封印,破了?!”
……
邪恶的法则,宛如幽影中蜿蜒的毒蟒,以混乱为基,将贪婪、嫉妒、仇恨编织成网。在其领域内,善良被视作懦弱的猎物,欺诈与背叛是通行的密语。
它扭曲着灵魂的本真,让良知在痛苦中窒息,驱使着人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每一次恶意的得逞,都是它力量的增长,如同瘟疫般侵蚀着世界的和谐,将秩序的边界逐步蚕食,使光明之地亦被阴霾笼罩,只留下无尽的纷争与绝望在世间回荡。
被无序污染的法则,早已不再是维系世界存在的秩序了,而是化身毁灭一切现实的可怖。
世界被不可言说污染,连带着轩辕辰也受到了不轻的影响。
耳边不断的呓语让其无法集中注意力,身后那轮炙热的太阳,也染上了一抹黑暗,光辉逐渐黯淡。
轩辕辰能感受到,加持在身上,让他能有魑魅一战之力的世界之力正在衰弱,就像是充满活力的青年步入了老年时期,丧失了干劲。
负面情绪充斥着轩辕辰的内心,让他战斗的欲望衰减,竟升起了放弃的念头。
“我只是一个小小世界的世界之子罢了,哪来的能力和勇气多抗不可言说,还是早早放弃好了。”
轩辕辰脸上尽显疲态,身后的太阳也愈发黯淡,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拥抱无序,混乱,才是世界唯一的归宿!”
循循善诱。
此时此刻,天道墨攸很着急,急的都要跺脚了。
倘若连世界之子都丧失了对抗太清界的欲望,那么,道源界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作为道源界气运集中的存在,世界之子担任着鼓舞势气的重要作用,他若沉沦,道源界的气运就会流失到太清界,这必然会加速道源界的灭亡。
倘若墨攸能出手,顷刻间就可以送魑魅去往生。
可是,墨攸必须遵守规则,不能出手,否则,规则维护者就会出现,到那时,道源界连渣都不会剩下。
进退两难,墨攸也无可奈何。
该死的规则。
……
“嗡——”
“怎么了?”
“嗡——”
“出事了?也罢,下去一趟也无妨,他帮我一个忙,我欠他一个人情,还了也好。”
……
不可言说享受着世界之子的败北,愈发猖狂。
“谁能杀吾!”
“谁能杀……”
不可言说愣住了,怔怔地看着从血肉牢笼中走出来的王腾。
“汝怎么?不对,汝是谁?”
王腾头上的金发如同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以惊人的速度生长,顷刻间便超过了他的肩膀,延伸到了臀部以下。
碎金色的眸子倒映在不可言说的眼中,令其感到一阵刺痛。
“力量不多,但够用了。”
“王腾”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