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这些刚刚亲身感受过的杀手们了,就连相距一段距离的围观群众们,再看陈枭的眼神也变得万分惊惧。
陈枭怒吼质问声,更如雷霆炸响,击碎了其中一些好奇者的好奇心,暗自懊悔不应该跑来看现场。
无数惊惧的目光注视下。
陈枭直接扔掉了扭曲变形的狙击枪。
然后他掏出了烟盒,叼起了一根香烟,点燃。
狠抽了一口后,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当电话接通后。
陈枭语气冷漠的说出一句话:“通知司家,自己搞的场子,过来洗地。”
啪!
陈枭挂断电话,然后屈指将烟头弹飞向了远处。
烟头翻转着,最终落进血泊,熄灭。
而陈枭却一步步走下人山,浴血走向了十字路口的方向。
整个过程中,一股无形的大压迫笼罩着全场。
不论是杀手,还是围观者们,尽都是噤若寒蝉,甚至就连呼吸也调整到了最微弱的程度。
陈枭的身影,犹如一尊惶惶大岳将在场所有人都笼罩在了阴影中,完全感受不到阳光温暖,只感觉得到渗人刺骨的阴寒。
一直等到陈枭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后。
“呼……呼……快憋死我了!”
“对对对,刚才看他走,我,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他注意到!”
“他到底是人是鬼?”
……
围观者们纷纷剧烈喘息着,议论纷纷。
而几十个瘫软在地的杀手们,更是面色死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围观者们仅仅只是感受。
他们却在老旧楼栋内亲身感受到了。
陈枭立地杀神的形象,愣是杀碎了这些杀手们的胆气。
昭昭烈日下。
陈枭迈步前行,无所畏惧。
当他回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车祸现场已经是人头攒动,一片混乱。
他没有停顿,迈步向前。
“是,是那个人!”
突然,人群中有人注意到陈枭,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像是有无穷魔力,一瞬间让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只是所有人也整齐划一,同时转身,惊恐紧张的朝陈枭看来。
“抱歉,麻烦让让。”
陈枭对着面前呆若木鸡的几人,语气温和的说。
这话一出口,却让面前几人体若筛糠,当即就让开了一条道路。
但几人脸上的惊恐却更浓了。
毕竟此刻的陈枭,浑身浴血。
他就算言语语气再有礼貌,可外形就足够渗人了。
陈枭缓步向前,沿途所过,面前的人群自动朝着左右分开,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很快,他就走到了黑色迈巴赫前。
众目睽睽下。
陈枭探头将白妖妖的尸体抱了出来,然后呢喃道:“妖妖,回家了。”
说罢,他便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而他走过的地方,只留下一个个恐怖的血脚印,在阳光印照下显得格外刺眼。直到陈枭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后。
压抑寂静的现场,才猛地发出了一片片屏气许久,猛烈的喘气声。
“太恐怖了,那个人太恐怖了,他身上怎么那么多血,刚才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恐怖的!”
“他刚才那语气,才是真正的吓人,太有礼貌了反而好恐怖!”
“这场车祸,到底有多少秘密啊?那个男人……我这辈子都怕是有阴影,忘都忘不掉了。”
“忘掉?怎么可能!刚才那男人出现的时候,我甚至感觉脖子上被锁喉了,差点窒息死了!”
……
随着陈枭离开,现场轰然喧闹起来。
而作为事件主角的陈枭却是抱着白妖妖的尸体,一直朝着机场的方向走去。
他有些茫然,因为他压根不知道白妖妖的家到底在哪。
或许,白妖妖也已经没有家了。
白妖妖是孤身一人,哪怕是人心安处即为家,可现在一具尸体,也不必在乎心安与否了。
往机场方向走,更多的是陈枭脑海中对白妖妖的执念。
真的很近了!
只要将白妖妖送上飞机,就把她保住了。
她飞向大洋彼岸后,还有更幸福的人生。
可这个女孩,在飞向新生活的前夕,终于敞开心扉对他诉说过往,却也在此刻,被彻底终结。
“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陈枭一边向前,眼中血气早已经不见,额角的血管花朵也不见,但眼中却氤氲着浓浓雾气和无尽愧疚。
他甚至已经不再考虑周围异样惊恐的目光。
司家将事情都做到了这种程度,他也没必要顾忌了。
这……已经是宣战了!
嘎吱!
一辆吉利星瑞停急停在了陈枭身边。
紧跟着,副驾驶上车窗下降,张玲玲的脑袋探出来,惊慌恐惧道:“陈,陈先生?”
带着颤音的询问,是惊慌恐惧,也是不确定。
陈枭止步,转头。
却见张玲玲坐在副驾驶上,而开车的正是严素素。
他挤出一丝笑容:“出了点事。”
出了点事?
张玲玲和严素素同时露出了惊恐,眼睛都直了。
这叫出了一点事?
单单你一身染血,身上还抱着个女人,这事就小不了!
两个女孩都是大学生,哪里见过这种恐怖场面?
“你,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张玲玲强压着恐惧,开门下车,慌乱无措道:“怎么搞的满身是血,还有你身上的女孩……”
“她死了。”陈枭说。
张玲玲就感觉“轰”的一声,脑子里瞬间空白,当场呆滞,脸色也极速变白。
驾驶位上的严素素,也是惊恐的冲下车,只不过相较于张玲玲,她尚且还算能保持几分镇定。
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哆嗦着对陈枭说:“我,我送你们去医院。”
“不用了。”
陈枭摇摇头:“我,我想带她回家,她命太苦了,你们可以送我回涪城吗?她的家应该也是在涪城吧,我想找个地方埋葬她。”
“可是……”严素素俏脸惊恐苍白。
陈枭挤出笑容:“放心吧,不会影响你们的,会处理好一切的。”
严素素指了指陈枭右侧腰间的伤势:“你,你也在受伤,还在流血啊。”
陈枭眼角跳动了一下,挤出的笑容更浓了:“没关系,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正好我也想试试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麻烦你们送我俩回涪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