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看看。”
视频一闪而过,看角度,对面的人居然直接撂尚嘉友的面子,垂落手机。
未关闭的摄像头,随着对方走动,跟着移动。
只在照片上见过的耶,身边跟着一个约14、5的半大小子。
屏幕黑,尚嘉友挂断视频,捏紧手机,气的发抖。
可惜无人在意。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他气的握紧手机,在房间里踱步。
可惜,往返踱步并不能熄灭心中怒火。
尚嘉友用力抛出手机,手机正中墙面,被砸个稀碎。
“墙头草,两边倒,两边不讨好。”范世谙出言讽刺,“既然都已经倒了,倒不如跟警方合作。”
“把他们连根拔起,解解恨。”
被禁锢了,他还不忘策反尚嘉友,“你好好想想,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尚嘉友转身从工具箱里掏出锯子,停在范世谙大腿上,“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肢解了你,丢到警局门口。”
“你说乌先生在新闻里看到你这副惨状,是不是愿意回心转意?”
秘密贩了那么多年毒,一直没被抓到把柄。
范世谙是不可能放的,他知道的太多,透露给警方,就等于给下达江湖追杀令。
这辈子都休想在外人面前露面。
下水道老鼠的生活他并不想过,也不愿意过。
“我觉得是个好主意。”尚嘉友的双眼开始变红,想到脑中那个画面,他就兴奋的控制不住肌肉。
脸本就加了科技和狠活的肌肉,在他失去情绪管理时,疯狂地扭动。
压在范世谙腿上的锯子,一点点深入。
他能感觉到,锯子划破裤子,正奔向肉。
“噗嗤...”
清晰入肉的声音,伴随鲜血浸湿裤子。
见血的尚嘉友更加疯狂,他加大手劲,来回拉扯锯子,享受锯子锯开一层层皮肉的感觉。
先是表皮,再是真皮,感觉受到了阻碍,这是到皮下组织了吧。
尚嘉友闭上眼,放缓锯的力度。
整形医生在一层层划开他的肉时,也是这种感觉吗?
牵扯越来越大,锯子明显感觉到了阻力。
下面就是骨头吗?
闭上眼睛的尚嘉友表情陶醉。
下一秒,他却突然跳开。
同时锯子拉扯着皮肉,被他拽回手里。
“范队,好身手。”尚嘉友半握着锯子鼓掌,“这个档口,还能想到办法自救。”
范世谙没有搭理他的戏谑,握紧手术刀,割下衣服下摆。
绑在被锯开皮肉的腿上,打了个结,扶着椅子站起。
做完这一系列后,他才正握手术刀,面向尚嘉友,“那要多谢你给我补的那条疤。”
尚嘉友对自己太自信,手术刀用完后,随意摆在椅子旁。
才给了他机会。
“不用谢。”尚嘉友挥挥锯子,“对活动的人进行肢解,我还没做过。”
他舔舔嘴唇。“听起来真令人兴奋。”
变态,活生生的变态。阳光一点点落下,封闭的地下室唯一的光源一点点消散。
尚嘉友的脸,在即将落幕的光影里,如同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般可怖。
范世谙一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墙壁,他才停下,握紧刀,正对尚嘉友的方向。
最后一缕阳光消散,光影跟着消失。
尚嘉友握着锯子朝范世谙冲过来。
不大的房间,无遮挡,再对上锋利的锯子。
范世谙忍着腿伤,在锯子即将划过他脖子的那一瞬,矮身。
同时手中的手术刀跟着送出。
刀入肉,不知道刺中哪里。
他也不恋战,迅速抽回。
顺着矮身的动作,快速跪地,往前翻滚一圈,脱离开尚嘉友的桎梏。
窗外的灯光取代阳光,再次穿透缝隙进入地下室。
正值下班高峰期,来往的路人提着各色食物,准备回家犒劳自己,洗去一天的辛劳。
认识的还相互打招呼,顺便寒暄几句,分开,往家的方向赶。
尚嘉友靠在墙上,捂住腹部,又松开手,就着透进来的光,看见一手血,大笑,“不愧是警察,好玩。”
他从口袋掏出一根烟,随便揉了揉,顺手塞进被捅出的血洞里。
又站直身体,跟没事人一样朝范世谙奔来。
不能再这么下去。
范世谙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流失,必须速战速决。
他没有躲闪,仍是背贴墙壁,目光却紧锁尚嘉友。
手术刀夹带着凌厉风声向上抬。
“叮...”
金属相撞的声音。
刀对上锯子。
短对长。
结果一目了然,锯子压着手术刀,直奔范世谙脖子。
锯子前段刺破他的皮肤,嵌入皮肉里。
只要范世谙手中劲道微松,脖子就能跟身体分家。
“啊...”他痛的发出呐喊。
同时身体猛地往左偏,不顾嵌入脖子的锯子拉扯。
握手术刀的手一松,锯子径直钉入皮肉。
同时,白光闪过,手术刀往前送,直奔尚嘉友的脖子。
脸上得意的笑容维持不到三秒,被痛意取代。
尚嘉友松手,握住从正面插入喉管的手术刀。
“啊...”他痛叫着往后退。
可因为手术刀捅穿了喉管,血沫跟着往上涌,从嘴里喷出血水。
范世谙彻底力竭,虚握差点削开脖子的锯子,靠墙,一点点滑到地上。
血、体力,尽数从身体里出逃。
他能明显感觉到眼睛开始变得模糊。
模模糊糊中,靠在正对面墙壁的人摇摇晃晃站起。
他拔出插在喉咙上的手术刀,跌跌撞撞站起朝他走。
‘汪淼,你欠我一条命。’恍惚中,范世谙只想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闭上眼,实在是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