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郎中脸色白的都快赶上她们。
苏瑛瑛抓紧苏婶的衣袖,“娘,窈,窈窈妹妹全都说对了。”
“对,对,我们是不是要再去找窈窈过来?”
周郎中一听母女二人对话,忍不住问了句。
“二位口中的窈窈可是裴,呸呸,可是江姑娘?就是护国长公主的亲生闺女?”
苏婶立刻说,“是是,正是江姑娘。”
她这才把刚才的经过同周郎中说了一遍。
还说江窈甚至都没给瑛瑛诊脉,就断出了瑛瑛的情况。
周郎中一听,抹了把额上的冷汗。
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周郎中这会儿一点都不慌了。
“你们应该直接信了江姑娘才是,江姑娘的医术可比我厉害多了。”
当初谭家小娘子那大出血,简直是跟阎王爷抢人,江姑娘都把人给抢了回来。
周郎中道:“谭富商家的谭小娘子当初胎位不正,胎儿过大还大出血,那情况,把全京城的太医和郎中请过去都束手无策,最后是江姑娘把人救了回来,老夫也是有幸见证,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江姑娘的医术。”
“何况——”周郎中话音一顿,接着说,“苏小娘子的情况,就算是我都不一定能把死胎落下,苏小娘子情况有些复杂,你们还是快些去把江姑娘请过来,早处理好,早调理身体,可一定要让江姑娘帮着调理啊。”
要不是怕烦着江姑娘。
他都想拜江姑娘为师了。
苏婶一愣一愣的,心中也有些自责。
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怀疑窈窈的医术了。
周郎中继续说。
“你们莫要再耽误了,不用再去寻其他郎中,不管寻几个,诊断结果都是一样,赶紧去找江姑娘。”
周郎中就是怕母女二人连他说的话都不信,又找其他郎中,给耽误来耽误去,到时候大出血就不好弄了。
苏婶这才回了神,“周郎中放心吧,我这就去寻窈窈过来。”
周郎中点点头,依依不舍离开苏家。
他都想留下来看看江姑娘开的什么药,怎么针灸的。
但这是给女子落胎,他也不好留下。
待周郎中离开,苏婶立刻去江家请江窈。
见到江窈,苏婶有些不好意思。
不等苏婶说什么,江窈温声道:“苏婶,我们现在过去帮瑛瑛治疗,耽误不得,药我都已经配好煎好了,一会儿瑛瑛姐直接服下,我开始帮她针灸。”
她知道苏婶一定会过来找她,早早准备妥当。
苏婶见江窈背着个药箱,手中还捧着一个药罐子。
“窈窈,真是多谢你啊。”苏婶心中无比感激江窈。
周郎中刚才说了,瑛瑛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她不信窈窈,还想另找郎中,窈窈回来却已经开始准备起来。
“无妨,都是邻里之间,苏婶不用这般客气。”
二人说完,苏婶带着江窈回苏家。见到苏瑛瑛,江窈发现她的情况不太好,唇色也开始有些变化。
她不敢在耽误,立刻让瑛瑛姐服下她先煎好的药。
随后,江窈对苏婶道:“苏婶,现在安排房间,我帮瑛瑛姐针灸。”
“好,好……”苏婶慌慌张张安排好房间。
待苏瑛瑛躺好,江窈开始帮她针灸。
随着一针针下去,苏瑛瑛的脸色越发惨白,额上沁出细密的汗水。
她忍不住捂紧腹部,痛的她忍不住哼叫出声。
江窈温声道:“瑛瑛姐忍着点,快了。”
这种也不好用麻沸散,只能生生忍受着。
很快,针全部扎了下去。
江窈过去探了探苏瑛瑛的脉象,安抚道:“瑛瑛姐,快了,待会儿就能取针了。”
苏瑛瑛痛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点点头。
两刻钟后,江窈取下苏瑛瑛身上的针。
苏瑛瑛察觉似乎有血流了出来,一股腥臭的味道散开。
江窈立刻道:“瑛瑛姐,你加把劲,已经快要出来了。”
江窈看着瑛瑛姐的情况,忍不住有点像叹气。
女子不管是生产还是小产,都非常伤身。
就算是小产,也得像生产这样,把孩子给生下来。
苏瑛瑛忍着痛,加了把劲儿,便感觉什么东西顺着腥臭的血味出来了,小腹的痛感也稍减弱了些。
江窈看着落下来的胎儿,比她想象中还要小一样,不像五个月的胎儿,倒是和四个月差不多。
也不是绕颈的原因。
是胚胎先天没发育好。
苏婶一见落下的胎儿,浑身青紫的都快发黑,甚至有些腐烂,她没忍着,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她心疼,可是看着这样落下的孩子,她更加难受。
那胎儿都已经不成模样。
江窈瞧着,心中也跟着难受。
苏婶却不敢哭,擦了泪,用布裹着那巴掌大小的胎儿,小心翼翼抱了出去放在一个筐中,打算死后再去埋掉祭拜。
她是不敢让女儿瞧见这小小的孩子。
等苏婶出来,江窈帮着瑛瑛姐清理了身下的血污,帮她带好月事带,穿好衣裙。
苏瑛身体有些虚弱,躺在那里,小声哭了起来。
最后还是没忍住,问江窈,“窈窈妹妹,这,这孩子是因何原因才会胎死腹中?是不是因我不知自己怀有身孕,长途跋涉回来导致的?”
若是如此,她都不知要怎么同婆母和夫君说,全家都期待的孩子,她却因为粗心大意,把孩子害成了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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