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家后,江窈去了白锦玉那边,小六子还在这边照顾着。
白锦玉见到江窈,急忙起身相迎。
江窈道:“白公子不用这般客气,你余毒还未清除干净,又在贡院三天两夜,多歇息才是。”
“无妨。”白锦玉俊朗的脸庞还有些白,身子还是有些虚弱,“江姑娘如此救我,我又如何能轻怠了江姑娘。”
江窈温声问道:“在贡院这几日,白公子可还坚持得住?”
白锦玉又说,“并无太大不适,江姑娘给的药包也都用上了。”
他身子虚,要不是江窈的药包,也有些坚持不下来。
江窈道:“我先帮白公子针灸,再清理一次余毒就差不多,接下来还有两场考试,白公子考完后还需好好养好身子。”
“白某谨记。”白锦玉声音温和,看向江窈的目光也是温柔似水。
江窈给白锦玉又针灸一次,才将他体内余毒彻底清理,又嘱咐小六子照顾好白锦玉,江窈才离开。
次日,又是考生们去贡院的日子。
还有两家考试,六天四夜,不是每个学子都能坚持考完,很多没有考完就受不住贡院的环境。
江窈却知,二哥和白锦玉都能高中。
江窈未再多想前几日宁王殿下同她说的话。
只是,那个梦境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很快,剩下两场考试也都考完了,所以从贡院中出来的学子们全都松了口气。
贡院门前,熙熙攘攘,都是接考生们归家的亲人朋友。
江家人也都一起来接了江从行回家。
即便江从行相信自己,但从贡院出来,他也不免松了口气。
会试结束,等待放榜,然后就是殿试。
江从行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能走到这里,多亏了窈窈。
江从行看向窈窈,她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对他说,“二哥辛苦了,这半年二哥在家好好歇着。”
放榜还需等上半月。
江从行笑道:“好,都听窈窈的。”
一家人回了家。
此后几日,江家人都是专心在家等着放榜。
江从行这几日只出门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带回几本书籍,江窈看到书籍,心中也跟着欢喜,知道二哥去了何处。
江家人等待放榜时日子过的平静。
却不知苏家却经历了一番风波。
苏瑛瑛的夫君邹腾同母亲大何氏在会试结束第二日就来了苏家。
苏婶姓何。
又过去好几日,苏婶突然怒气冲冲来了江家寻江窈。
江窈去见了苏婶,苏婶本来脸上怒气冲冲,见到江窈后,脸上的表情转为委屈。“窈窈……”苏婶的声音都快有些哽咽了。
江窈急忙道:“苏婶,这是怎么了?”
“是,是你姐夫。”苏婶现在眼眶都还是红通通,想到方才在家与大姐那通争执。
江窈道:“苏婶你慢慢说,可是姐夫已经来京城接瑛瑛姐回去了?”
苏婶点点头,“会试结束的次日腾哥儿和我大姐就来了,一开始几日还算好。”
一开始的几日,姐妹相见,夫妻相见,自然也是有几分激动。
苏婶同自己姐姐大何氏许多年未见,这次相见,姐妹二人也有许多话要说。
苏婶一开始只是告诉大何氏,瑛瑛生了场重病,最近都在休养。
大何氏很关心儿媳,嘘寒问暖。
大何氏对着儿媳嘘寒问暖的,苏婶在旁看着,却发现女婿邹腾有些心不在焉,精神还有些恍惚,人还在打瞌睡。
苏婶忍不住说了句,“腾哥儿这是昨夜还没歇息好?”
“这孩子,一路上惦记瑛瑛,心情紧张,路上都没怎么好好睡过。”大何氏笑着说,“昨儿来了之后,许是见过瑛瑛,心绪还是激动,夜里恐怕也是辗转难眠,所以没睡好,腾哥儿,莫要失了礼仪。”
邹腾拱手,“姨母,是我失了礼仪,许久未见瑛瑛,昨日见到瑛瑛,很是欢喜,晚上就没歇息好。”
苏婶那会儿也没多想。
因着瑛瑛是坐小月子,又是在娘家,自然不好让小两口睡一个房间,故而让腾哥儿去了客房。
腾哥儿可能也是想念瑛瑛,夜里就没睡好。
邹腾又听闻姨母说瑛瑛在这边生了场重病,终于清醒了两分,过去关心妻子。
“瑛瑛,你生了什么病?”邹腾温声道:“怎地不写信与我说,我好寻蒋郎中来这边帮你医治。”
蒋郎中是邹家那边当地的一个郎中,医术很是不错。
当初苏瑛瑛一直怀不上,邹家就是请了蒋郎中来给夫妻二人诊脉。
蒋郎中说二人身子都很好,自然备孕即可。
但窈窈说,夫君身子骨不好,先天精气不足。
婆母跟夫君请蒋郎中来骗她。
苏瑛瑛听着邹腾的关心,心中只觉得别扭,她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苏婶帮着女儿说,“大姐,腾哥儿你们不用太慌,我们也恰巧遇到一位医术很了得的神医,治好了瑛瑛,瑛瑛最近都在休养。”
大何氏跟邹腾松了口气,瑛瑛没事就好。
邹腾很关心苏瑛瑛。
“瑛瑛,我陪你在庭院里走动走动可好?”他很在乎自己的妻子,想起自己不在瑛瑛身边,她还生了场重病,不免心疼。
苏瑛瑛迟疑下,点点头。
就这样过了两日,苏瑛瑛有时候都觉得是不是错觉,怎么看,夫君都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心疼爱她。
知道她在娘家生了场重病,这几日看她的目光都是满目心疼。
直到今日,用过午饭时,苏婶终于打算把女儿怀了身孕,但又胎死腹中的事情告诉给大姐和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