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郡主今日来车府本世子,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沈元芜犹豫下,如实道:
“听闻庐阳侯府有前朝药王留下的化毒丸,我前些日子中了古怪的毒,身子渐渐衰败,为了活命,特意求车府的化毒丹,武安侯府愿付出任何代价,求这枚化毒丹。”
她不清楚这枚化毒丹对她的毒有没有用。
但是药王留下的东西,还是能化百毒的丹药,或许真的能解她的毒。
也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
她的四肢也开始长包化脓。
再过不久,她就会头发掉落,躯干也开始长那种恶心的疙瘩,然后慢慢腐烂,全身发臭,彻底毁了她。
她希望这枚化毒丸可以解她的毒。
车彭堂:“沈郡主应该清楚,前朝药王留下的东西,说不定整个大宁就剩下这一枚化毒丸,我怎么可能轻易给你。”
沈元芜哀求,“并不是让车世子轻易许给我,武安侯府愿意付出任何东西求这枚化毒丸。”
“任何东西?”车彭堂盯着沈元芜的身子,“那沈郡主你自己也可以?”
沈元芜被他盯的心中泛起恶心,心道:待她以后得了势,定要挖掉这贱东西的眼睛!
“车世子,还请你自重!”沈元芜平复心情,慢慢道:“不管如何,这枚化毒丸,庐阳侯府想拿去换什么都可以,武安侯府能给得出的,一定给。”
也是告诉车彭堂,武安侯府,车家是得罪不起。
车家就算同样是身为侯爵,却是个空壳子,跟武安侯府没得比。
她的父亲武安侯是有实权在身。
她自己也是当初先帝亲封的郡主。
车彭堂才清醒了些。
他的确不敢在车府对沈元芜怎么样。
沈元芜毕竟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武安侯也是有实权。
他要真在侯府对沈元芜做了什么,怕是他老爹的爵位都保不住。
府中不能做,其他地方却是可以的……
“说起来,当初沈郡主你当众拒了我的事情,我不怨你。”车彭堂慢慢道:“反倒是季蝶,当初她在你身边,对我好一通辱骂,我记恨的人只有她,那时候就算本世子鲁莽了,对郡主的心意却是真的,岂容她如此羞辱本世子!”
那时候,他在场宴会上喝多了点酒。
趁着酒意跑到一群少年少女身边。
当众对沈元芜表达了爱慕之意。
沈元芜当时眉头轻蹙。
“车世子,还请你自重,今日是来赏花宴,莫要扰了大家的兴致。”
那季蝶更是对着他喊道:“车世子,这里不是你发酒疯的地方,你喝了酒随便去作甚都行,岂敢来这里耍酒疯!”
然后就是众人的哄堂大笑。
他在那场赏花宴上丢尽了脸面。
他记恨沈元芜,却更加恨季蝶。
她竟敢说自己耍酒疯!
所以,车彭堂最记恨的人反而不是沈元芜,而是那个季蝶!
富平侯府同庐阳侯府差不多,都是个空壳子,她凭什么如此羞辱他!沈元芜沉默了下。
“当初阿蝶是有点口无遮掩,我代阿蝶同车世子道歉。”
车彭堂冷笑,“因为那句耍酒疯,她让我在京城丢尽了脸面,被众人嘲笑许久,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沈元芜张了张口,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道:“还请车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了阿蝶。”
“想要原谅她也可以。”车彭堂挑眉,“甚至沈郡主想要我们庐阳侯府的那枚化毒丸我也可以给你,但我希望沈郡主能把季蝶叫出来,当面同我道歉,不过京城里头到处都是人,太容易碰见熟人了,省得又给其他人瞧见说些什么,不如就去城外的永玄道观,沈郡主只要把她叫去永玄道观同我道歉,这枚化毒丸我便能做主给你。”
京城平日求神拜佛,去的都是城外最大的古寿寺。
但城外还有个永玄道观。
那是一座道观,去的人比较少。
当今并不盛行道教。
且地方比古寿寺偏僻多了。
沈元芜皱眉。
去那种偏僻的地方,真的只是道歉吗?
道歉不是任何地方都可以?
依车彭堂睚眦必报的性子,叫季蝶去这么偏僻的道观,肯定不止是道歉。
但同她有甚关系。
只要她拿到了化毒丸就好了。
沈元芜仔细思量,庐阳侯夫妻最宠的就是车彭堂,他若要那枚化毒丸,他们也一定会给。
所以这件事情也是可行。
只要让阿蝶去永玄道观了,车彭堂就能解气,她就能拿到化毒丸。
“好。”沈元芜看向车彭堂,“那我就喊阿蝶去永玄道观同车世子道歉,不过到时候我带了阿蝶过去,去哪里见车世子?”
她只打算把阿蝶带去永玄道观,没打算陪着一起道歉。
车彭堂意味深长盯着沈元芜,“就去永玄道观后院出了后门,就有个废弃的小屋子,让季蝶去那同我道歉。”
“好,待我说通了阿蝶,确定了去道观的日子,再派人来通知车世子。”
“那就劳烦沈郡主了。”
————
江窈把诗词给了季蝶后,就回了江家。
并不知季蝶把东西送给沈元芜后,还有这么一遭。
下午,二哥定的一对大雁就到了。
其他需要现买的礼也都陆陆续续送到。
很快就到了第三日。
今日是个不错的好日子。
宜提亲、出行、开光、求嗣、纳采、裁衣、冠笄、作梁、祈福等。
一大早,邵老夫人就来江家,为去祝家提亲的事情做准备。
待一切准备好,送的礼和大雁都搬上马车后,江家人目送邵老夫人坐上马车前往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