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男人不准靠近，就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怎么能亲近，跟小厮多说两句话就会惹起不快，每次想做自己的事情，却总是被找着各种理由让我结束，渐渐的，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把自己保养得跟个小姑娘一样青葱水嫩，因为永清喜欢，他喜欢什么，他想要什么，还有更多难以启齿的事情，我都要做到，你们当真以为世上全都是单向且不求回报的付出吗？”
不知不觉，宋雪兰的眼泪滑落了下来，显得更加惹人怜惜。
而她曾经也不用这么惺惺作态，每一点都向程永清的喜好上去靠拢，可以自由自在地做真正的自己，有自己的能力和喜好。
但因为喜欢，所以付出，也因为亏欠，所以弥补，因为不断的循环，因为宋家人无休止的索取，所以她也形成了这种习惯，彻底失去了那个自己。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有牺牲有获得，所以她遗憾过伤心过委屈过，却不曾后悔过。
但所有人的不解和指责，还是令宋雪兰在这个深夜崩溃发声，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丫鬟，她都没有吐露过半句。
她兢兢业业地当好一只金丝雀，折了曾经官家千金的傲骨，就为了让家人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也为了弥补程永清所受到的瞧不起。
听到这里，就连顾长松都有些动容，并非动容宋雪兰的经历，因为相比很多人，她真的从里到外都足够的幸福了。
他动容的是相似的生活和状况，自己给了花青颜足够的自由，而花青颜也没有折掉自己的翅羽在他身边当个贤妻良母。
顾长松扪心自问，那样的花青颜自己会喜欢吗？
会吧，但应该只是相敬如宾，不会如此刻这般深刻入髓，体会到爱情的百般酸甜滋味。
也拥有了一个健全的家庭模式，起码程永清对宋家犯的那样错误，他不会犯。
想通这点，他就忍不住抱紧怀里的女人，在她发顶落下怜惜的吻。
花青颜，“……”怎么突然肉麻了起来？
那些小妾走了，可能还有点良心吧，宋雪兰还沉浸在思绪当中。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花青颜道，可是一转头，就看到一道趴在水缸后面哭得稀里哗啦的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不放心跑到这里来看宋雪兰，生怕别人会欺负她的程永清。
再往前走一截，两个假山后面还有几个程家少爷，看到自己和顾长松，还尴尬地挥了挥手。
“哈哈，好巧！”
不过距离得远，他们并没有怎么听清娘说了什么，只知道娘吐槽了爹一堆，吐槽到那些嚣张跋扈的小妾都走了，都说了什么啊，怎么威力这么大。
还有爹，那是在偷笑吗，怎么肩膀抖成了筛糠？
“宋家人来了，你们小心点。”顾长松提醒了程家人一句，就带着花青颜离开了，生怕她还想留下来看戏。
花青颜倒真的困了，想回去了，而且宋雪兰说的那番话对她冲击也不小。
程永清已经足够好了，可作为丈夫，还是有一堆毛病，顾长松同样有，却是花青颜接触过的最好的男人。
就冲着他给她自由这点，就是绝大部分男人都做不到的，以及任她怎么胡闹，都有替她兜底的底气。
这个时候，花青颜就产生了宋雪兰说的那种弥补心理，她想，顾长松在家里也待不了多久，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吧。
殊不知，顾长松也产生了愧疚和弥补的心理，他不该那么自大的在她睡梦里都将她欺负了，她本就不适了，自己还不顾她的身体……
所以半夜，两人洗漱完到了床上后，就出现了两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