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这天,连宋家这些小辈也敢来折辱她了。
“宋雪兰,你还好意思姓宋吗,一个人怎么能自私到这个地步,你没看到我们现在过的是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吗?”宋建成的女儿宋远诗哭红了一双眼睛,跑了过来。
以前她见过宋雪兰几面,还都甜蜜讨喜地叫着“姑姑”“姑姑”,从她手里得到不少好处,现在变成这样了,也不再喊姑姑了。
宋雪兰却好像入定的老僧一般,脸上没有了多少波动。
她还在打扫那处废墟,也是她曾经的家,承载了她曾经的记忆和过往。
三天时间,第一天她无精打采,也做不来粗活,第二天她直接全身酸痛得差点直不起腰。
但在慢慢适应了之后,她打扫的速度比第一天还快,把两个屋子都收拾了出来。
自然,做这些已经是无用功,屋顶都被烧塌了,不少墙壁也都倒了,要不是早先就有人把那些危险的房梁砖瓦给推翻了,她少不得要在里面遇到什么磕碰。
但宋雪兰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像是在履行一个承诺,更像是在完成心里的执念。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她一口气打扫了五个屋子。
而这八间屋子,分别是她爹娘的一间正屋,一间外屋,一间书房,以及她自己的一间厢房,宋建安的一间正屋,宋建成的一间正屋,以及两人的各一间书房。
这几间书房是她幼时曾经玩闹活动过不少次,甚至可以说最多次的,对她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
但宋家完全看不出她做这些的用心和用意,看不到半点宋雪兰心里残留的眷恋,变本加厉地逼迫着她。
“喂,我说你听到了吗?老女人,原来你又脏又丑成这样啊,好臭!”宋远诗不甘心宋雪兰对自己的忽视,以前她哪敢这样,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敢这么对自己?
“我跟你说话呢,你耳聋了吗。”宋远诗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手帕交小姐妹都不愿意跟她来往了,还嫌弃她一样让自己离她远一点,她就气愤得不行。
可这个没用的女人在做什么?她什么也做不到!在这装模作样什么呢?
爷爷可是下了命令,这个家里,谁要是能说服宋雪兰,让她答应,谁以后就在这个家里享有最多的好处!
这不,宋远诗就迫不及待地找了过来,何况她是真的忍受不了了。
爹被人打成那样,差点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宋雪兰却连看都不去看一眼,也丝毫不知道心疼他们的难处。
那为什么自己还要叫她姑姑!
“呵呵,我知道了,你不就靠着床上那点本事把男人唬住了,我们真是高看你了,你不过跟个贱妾差不多的地位,还真当你能帮忙说得上话呢,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嫁个厉害的男人,比姑父还厉害的,这样,以后我就能撑起宋家!”
本来是为了气宋雪兰的,可宋远诗说着说着,就觉得非常有道理。
自己干嘛不找个富商有钱人家嫁了,像宋雪兰这样的,一辈子吃喝不愁,穿金戴银,想穿什么好看的衣服,想戴什么漂亮的首饰没有?
而且眼前就有个非常合适的对象,宋雪诗想到那个高大俊逸的男人,就忍不住面皮泛红。
对方只是一介商贾之子,而自己作为官宦的后代,比他的地位可要高上不少,配他完全绰绰有余。
到时候像是姑父那样的情况也不是不会发生,为了求娶自己,他少不得要拿出一些心意,把她宠到天上去,比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要幸福百倍!
如果宋雪兰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最佳人选是谁的话,一定会觉得她不自量力。
因为宋雪诗想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时还趴在床上面色惨白的叶钧。
至于程家那些表哥,虽然各个都是有钱人选,但以前宋远诗就瞧不起他们,此刻再落魄,也不会把自己跟他们联系到一块去。
“哼,你等着瞧吧,你做不了,有的人能做!”宋远诗气哼哼地跑了,准备去叶家门前晃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