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搜查
赵就能听到前面传来的声音,其余三人修为更高,当然也能听到。四人交换眼神,表情皆是惊讶无比。
今夜官府的效率也太高了点,才过去三个时辰不到吧?怎么就搜查到这里了?
“官爷,官爷哦,小人规规矩矩做生意,哪里会有异常之人?”掌柜讨好奉承的声音响起。
“有没有你说了不算,得让我们搜搜,搜完再说。”
话音落下脚步声此起彼伏,这是要玩真的?赵就眼角狂跳,白虎和朱雀也站了起来,四人视线不约而同看向门外。
“怎么办?杀出去?”白虎问。
“杀你个头!我们是锦衣卫,不是江洋大盗,我们敢动手,就得背上放火杀人这口大黑锅。”赵就扶着额头,没好气说道。
“那……”
“静观其变。”
刚说完,门外脚步声越来越大,明显人已经朝后院来了。
“掌柜的,这间屋子里可有人?”门外衙役指着赵就一行人所在的柴房,厉声问道。
“有……”掌柜不敢隐瞒,揣着手低头小声回答。
“打开!”衙役警铃大作。放着好地不住住柴房里的,能是什么好人?
想着他回头给身后几人抛去个眼神,手放在刀柄上,一步步往房门摸去。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赵就一马当先走出来。
屈身笑道:“官爷,小的一行四人。”
衙役警惕丝毫没有因赵就主动现身而降低,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屋里,右手紧紧抓着刀柄,大有一旦有不对劲之处,马上动手拿人的心思。
“什么人?来沧州干什么的?屋里有什么?”
早预料到他会问什么,赵就从容回答道:“在下和屋里三人皆是镖师,并非专程到贵宝地,只是路途经过。屋里没有其他东西,仅有上家托我们送到京城李侯爷府上的礼物,至于是什么,我等不能说。”
见赵就问什么答什么,衙役松了口气,侧身往屋里瞄了几眼,但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
“不能说?有什么不能说的?”
“送给李侯爷的东西,来头太大,我等身份低微,吃罪不起。”赵就依旧用李侯爷当挡箭牌。
可惜,衙役没被唬住,眼光沉重看着屋里,犹豫几息还是朝掌柜招招手,“点灯,我进去看看。”
“大人,大人!”赵就变了脸色,急忙拉住衙役的手,不动声色塞过去一锭银子,讨好道:“您帮帮忙……”
衙役甩开赵就递来银子的手,喝道:“帮什么忙?我岂是徇私枉法之人?”
他挑挑眉毛,斜眼讥讽:“你一再拦着我,不然我进去,该不会屋里藏着放火的歹徒吧?”
“哎哟喂!”赵就表情变了又变,连连摆手委屈巴巴说:“官爷,我胆子小,哪敢包庇如此胆大妄为的歹徒,只是屋里的东西事关重大,不容有失呀!”
“你担不起,我担不起,但知府大人担得起!我受知府大人亲命,搜查,凡有可疑之人,皆可逮捕!让开!”衙役双手抱拳,正色道。
“屋里有无歹徒,一搜便知。掌柜的,点灯!”
掌柜悻悻看了赵就一眼,转身小跑去拿灯笼。见拦不住,赵就也不再多言,抬手指引衙役进屋,“官爷请。”
也不废话,衙役接过灯笼,跟在赵就身后进屋。亮光里,青龙、白虎和朱雀靠墙站着,旁边是方方正正的车厢。
举着灯笼看清楚三人长相,衙役点点头,接着瞟向车厢,问:“这就是送给李侯爷的东西?”
“是。”赵就回答道。
“里面装着什么?”
“不知道。”
“嗯?”衙役偏头看向赵就,眉头紧锁。
赵就急忙解释:“官爷,我们四人只负责护送,里面装的是什么上家并没有告诉我们。再说了,李侯爷的东西,谁敢问啊?”
“也是。”衙役点点头,抬手敲敲车厢左右前后,又围着走了几圈,脸上表情充满怀疑。
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打开看看吧,我回去也好交差。”
“这……这……”赵就故作踌躇。
“打开!”衙役拔高声音,厉声呵斥。
“官爷这不好……”
“打开!”衙役态度坚决。
这下子不仅赵就,青龙三人也变了脸色。白虎跟朱雀相继侧身,一丝杀气不自觉溢出。
屋里气氛剧变,隐隐之中剑拔弩张,似乎快到了动手的边缘,就连一点武功都没有的掌柜,也察觉到了空气里若有若无的紧张感。
“大侠您就打开,让官爷看看吧,可不能惹祸上身呐。”他扯起笑脸,替双方打圆场。
闻言赵就抬起手往下压压,示意三人不要轻举妄动。随后他笑着开口:“既然官爷想看,那我这就打开。但是吧,事关重大,官爷千万不要往外说。”
“好。我也省得。”衙役不是不懂事的人,他能看明白,赵就如此坚持,里面必然不是干净清白之物。
如果他管不住嘴巴,绝对有人让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得到保证赵就也不拖沓,附身摸索着拔出一个楔子,将木板拉开些许,神秘兮兮开口:“麻烦官爷靠近来看。”
“嗯。”衙役点点头,挥手斥退其余人,自己走近车厢,蹲下来透过缝隙往车厢里面看去。
一眼,仅仅一眼就把他吓得亡魂大冒。
“此……此物……”
“正是送给李侯爷的。”赵就抢话道。
嘶!衙役倒抽凉气,手上轻动迅速合上。站起来时脸上严肃的表情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友善和温和。
“四位见谅,城内刚刚发生的惊天大案,不得不谨慎行事,我绝无恶意。”
“理解,理解。”赵就抱拳笑道:“你们也是公事公办嘛。”
“多谢体谅。”衙役抱拳行礼。
他拍拍赵就的肩膀,压低声音意有所指说道:“放心,在下什么都没看到,也绝不会胡言乱语给李侯爷抹黑。”
“我替侯爷道谢。”赵就也笑了,规规矩矩行礼送客。
衙役没再说话,转身朝其他衙役招招手。
“没有异常,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