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 作品

第592章 雪浪翻滚、玉瓜荡漾

“小兄弟干嘛说得这么难听?”那宋隐龙被钱戏指着鼻子骂,他却是不急不躁,笑嘻嘻地答道:

“这些人犯事关重大,当然是谁拿到了算谁的。”

“怎么你一介管家,区区一个小小白丁而已,也敢跟我们机速房抢犯人不成?”

“这……”钱戏一听之下便是怒火上撞,可他随即就看到苏信从后面,几步走了上来。

有苏信在,接下来就好办了,苏信可是有官身的。

武德司七品监司,和那个宋隐龙打擂台正好合适。

这么一来,你不能再说我们是白丁了吧?

只见苏信站出来之后,淡淡地向宋隐龙说道:

“这个案子不仅事关机速房,那个死去的黄二,店铺就在我们侯府门口,所以也和我家燕司丞有关。”

“这个案子机速房破不了,之前可是你们把我们燕司丞请来的,知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然后国子监、天绘楼、我们一步步查到案犯的踪迹,你就一步步在后面跟着。现在你二话不说,就要把人犯带走?”

“今天你要是仗着官身以势压人,苏某可以奉陪,你要是仗着你那边人多,也不妨试试我们武德司的手段!”

“就凭你,今天这四个人,你带得走吗?”

“那我倒要试试!”那宋隐龙,居然还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

他伸手招呼身后那百余名军士,看来是铁了心,要阻拦苏信他们的冲击。

这时的苏信,眼角的余光看到羊小白姑娘,轻轻向他点了点头。

羊姑娘的意思分明就是:只要苏大哥你一声令下,面前这百十来个人,我让他们全都给你来个醉卧沙场!

“老宋啊……他说的没错,那些人犯你确实带不走。”

这时却忽然有人说了一句话。

当苏信他们抬头看去,就见宋隐龙的身后,原本一个坐在两江会馆院子里的人,起身站起来。

当这个人转过身时,大家都看清了他的相貌。

此人三十岁上下,生得剑眉星目,五官端正,身上的威势从容不迫。

看他身上的气度,竟有如长江大河,浩荡磅礴,一望可知这是个权柄极大的人物!

这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向着这边走过来,在路过宋隐龙的时候,还在他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把这个场面交给他。

然后当他走到苏信面前,他看了看苏信,眼中却露出了欣赏之色。

“武德司监司,苏信苏云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这个人笑着说道:“本官机速房巡阅使,阴无咎。”

“我要把这些人犯带走,不知苏监司意下如何?”

……

天绘楼。

当那位妈妈将信将疑,捧着珊瑚牌子进了一间屋子之后。

不一会儿,她就出来对燕然说道:“宋先生,阿依那姑娘有请!”

燕然示意让红袖姐姐和百里轻姑娘,一起跟着他进去,然后他们就在妈妈的带领下,来到了阿依那姑娘的房间里。

香炉里焚着安息香,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墙壁上挂着镶金嵌玉的弯刀,果然这位姑娘的房间也是一派异域风情。就见阿依那姑娘轻纱赤足,手腕脚腕上戴着亮闪闪的金环,正依靠在房间里的丝绒软垫上。

一见燕然进来,这位姑娘碧波一般的双眼,就在红袖和百里轻身上打量了一番。

之后她笑着说道:“都说大宋郎君玩儿得花,我本来还不信呢……”

“怎么你要来和我相好,居然自己还带着俩姑娘,你是一个人对付不了我吗?”

“你相信我,”这时的燕然也笑着说道:

“我一个人对付你,已经足够了。”

此时的红袖和百里轻心里还糊涂着,不知道小侯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燕然

“机速房四大巡检,我已经见过了两位,剩下的两个……你是梁空迹还是陈雾行?”

“啊?”

红袖和百里轻两位姑娘心头巨震,不禁暗道:这才是燕然燕天行!

我就知道他留在这里,绝不是想摆弄姑娘这么简单……

谁能想到,这青楼里的异族姑娘阿依那,居然是机速房四大巡检之一?

可是……小侯爷是怎么知道的?

阿依那听见燕然这么说,脸上也露出了惊异之色。

“本姑娘是高昌回鹘人,来到这里,是想看看大宋的银子好不好赚,汉人小郎君的滋味如何……”

“宋隐龙先生刚刚那句话,不知是何用意?为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

就见阿依那姑娘躺在软垫上,慵懒地翻了个身……这一下轻纱中雪浪翻滚,玉瓜荡漾,舒展的脚趾粉嫩如玉,把燕然这边的两位姑娘看得脸都红了!

这异域女子可真舍得下血本儿啊……差点就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当百里轻想到这里时,她还担心的朝燕然脸上看了一下。

还好,小侯爷倒是神情淡然……

百里轻同时还注意到,对面的红袖姐也正在往这边看,二人隔着燕然的脸,眼神正好对上。

哈!红袖脸上担忧的神情,就和自己一模一样,简直像照镜子……

小侯爷却并没有被这位西域姑娘的艳光所夺,只见他从容在椅子上坐下,慢慢地说道:

“宋隐龙被昨天的案子难住了,他找不到任何线索,唯一的办法就只有跟踪我。”

“所以从今天早上开始,我带人一出侯府,他就派人‘顶’在了我前面。”

“这就是他跟踪我的方法,每时每刻都有他的人,在我前方十几丈外。”

“等他顶着我,来到国子监大门外时,当他看到进出的监生都穿着深青色的丝绸袍服,他立刻就猜到前天晚上死的那四个人,身份就是国子监的监生。”

“所以,他才能在国子监门口等着我。”

“在这之后,他又来了一招明松暗紧,趁我回去侯府换衣服时,他假意和我分道扬镳,却依然跟在我身后。”

“然后他一直到跟着我,来到了这天绘楼,他却忽然消失了,你说怪不怪?”

“促使他放弃跟踪我,就能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知道即便不跟我进来,他也能清楚地了解到天绘楼里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这间天绘楼里,不仅有他的同伴,而且还是他可以绝对相信的人。他才会那么干脆的决定,把我放手交给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