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骋双手垂在身侧,身体绷成石头,不敢动。
软香在怀,带着潮湿的热气,他能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洗发水的香味,甚至牙膏的清新气息。
发梢滴下来的水把衬衣湿了大片,陆骋一点没觉得冷,反而浑身燥热。
他时刻谨记着医生说的,她不能激烈运动,所以一直老老实实,怕走火,撩都不敢撩。
谁知道姜宁偏偏在这个时候磨他。
姜宁见他不动,主动拉起他的手圈在自己腰上,仰着头,声音猫叫似的绵软起伏,“抱抱。”
口腔里唾液分泌旺盛,陆骋下意识吞咽,喉结滚动,脸扭向旁边,“别闹,我去找温度计。”
姜宁微微垫脚,拿鼻尖蹭他喉结,“我没发烧。”
像是想到什么,她又补了一句,“清醒得很。”
她确实很清醒,也很清楚自己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空气里的水分像是一下子被蒸发殆尽,燥得一点轻微的摩擦就能彻底着起来。
姜宁把手收得更紧,两人贴得密不可分,脚垫着累,她索性去搂他的脖子把人勾下来。
陆骋绷了一下。
也只绷得住这一下,就顺从的把头低了下去。
高度正好,姜宁视线微垂,媚眼如丝,主动凑上去吻他的唇。
陆骋始终睁着眼睛,看着眼前妩媚动人的脸庞,全程被动,主要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单纯撩他,磨他,还是……
到底是第一次,姜宁被看得有些难为情,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她生涩又投入的吻着,从试探到肆无忌惮,最后把人按在沙发背上,陆骋扶着她的腰,怕她摔,似乎是不满他的不为所动,她在他嘴唇上有点重的咬了一口。
至此,陆骋的理智全线崩盘。
搂着细腰的手一收一提,两人位置对调,陆骋攻势凶猛,直吻到她喘不过气才松开。
大脑缺氧,姜宁这回是真晕乎了,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放倒在沙发上。
厮磨一阵,浴袍带子松散开来,胸襟处微微敞开,风光无限。
陆骋眼底一片暗色,欲念深重,又被某根线生生拽住。
姜宁眼角微红,看出他的迟疑,下巴昂起,挑衅,“你不会是不行吧?”
行不行的,嘴巴说了不算,得看行动。
接下来的时间里,姜宁像是砧板上的鱼,颠过来倒过去,沙发,玄关柜,期间还无缝衔接的抱着她去关了厨房的火,最后才是房间。
犹记得某一刻,他抬起一条腿架到腰上攻城掠地,之后又把人抱起来往玄关柜上一放,各种小摆件叮铃咣当落一地。
姜宁一点没听到声响,耳边只有滚烫炙热的呼吸声,偶尔还能听到从自己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
以前她不明白,女人怎么能发出那种死动静。
现在懂了。
情到深处自然浓,力道足时自有声。
陆骋在这方面是一把好手,循序渐进,循循善诱。
战况激烈又胶着,天晓得持续了多久,完事的时候,姜宁头发都自然干了,累到眼皮睁不开,窝在床上沉沉睡去。
陆骋去冲了个澡,腰间围着浴巾出来收拾战场,看着沙发上沾染的鲜红,眸色深沉。
粥已经完全熬干了,一碗生米也终于被他煮成了熟饭,嘴角压不住的往上扬。
不过他心里明白,这只是初步阶段的一点小小的胜利,想要真正追爱成功,任重道远。
姜宁睡醒已经是深夜,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
激烈运动产生的多巴胺已经消退,只留下一身吻痕和两条打不直的腿。
除此之外身体还有点难受,头重脚轻,身上摸着烫,又觉得冷。
她张嘴喊陆骋,一出声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拉锯子似的一卡一卡的。
陆骋还没睡,在客厅处理工作,听到声音马上推门进来。
一开灯,看到姜宁脸上两坨不正常的暗红,就知道出问题了。
拿温度计一量,已经烧到三十九度八。
陆骋第一反应是去医院,把人扶起来坐着才想起来姜宁刚被注射过精神类药物,要是医生问起来不好说,不说又怕用药冲突给身体造成危害,最后没办法,只能又打电话把施家的家庭医生请过来。
医生什么都没多问,照常诊治,该打针打针,该挂水挂水,只是在扎针时说了一句“可以的话,最好叫她的家人过来陪伴照顾一下。”
显然已经信不过他了,但还是给他留着面子,没把话说得太直白。
陆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没办法抬起头做人。
一会儿还要取针,医生怕他弄不好,加上是施茉交待的,也不好怠慢,就没急着走,在客厅沙发坐着休息。
姜宁输着液又睡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迷迷糊糊情绪激动的喊着“别走”。
陆骋无从知晓她到底在挽留谁,也不想去探究那么多,看着她虚弱难受的躺在那里,他恨不得能代她受过。
他坐在床边,按着姜宁扎针的手以防她乱动回血,眼底堆叠着化不开的心疼。
昨晚一直没合眼,今天也没补觉,虽然自视钢铁硬汉,但终究不是铁打的。陆骋就这么握着姜宁的手,靠在床头睡着了。
医生来取针时叫醒他,把人叫到客厅再三叮嘱静养静养,陆骋心虚,硬着头皮听完,客客气气送人出门。
天已经亮了,简单洗漱后,他又开始熬粥熬药。
今天是周一,姜宁被闹钟吵醒,临时发信息请了三天病假。
她发的语音,严重嘶哑的嗓音就是最好的证明。就她现在这情况,去了学校也上不了课。
请完假就睡不着了,她披了件针织外套下床,循着声音走到厨房,静悄悄倚在门框上看陆骋一丝不苟的淘米,加水,开火,然后拿抹布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不放过任何一个边边角角。
被梦中情手握着,那条抹布都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姜宁心里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得满满当当,很温暖,又莫名想哭。
自从爷爷奶奶走后,这个家就失去原有的温度,静悄悄冷冰冰。
简书颜和周知航有时会来,来了又走,不会停留。
也许有一天,陆骋也会走……
成年人的规则就是各取所需,再各自安好,她是渴望温暖渴望陪伴,但还不至于睡一次就把人赖上。
姜宁强行把自己从哀怨悲凉的情绪里捞出来,哑着嗓子开口,“行了,一会儿把我家灶台蹭掉皮了。”
陆骋闻声回头,正要说话,大门突然被人拍得震天响。
陌生男人粗暴凶狠的声音传来,“开门开门,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