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明白了,不得不感叹,这玉虚医学院的制度还挺绝。
搞个学分制,梦回大学噩梦。
她叹了口气,没忍住吐槽道,“学分制,说的好听,其实不就是让我们帮学院里白打工吗?纯纯的免费劳动力。
就拿我们这次分班考核来说,挖到的灵芝还不是都进了学院的腰包。”
熙九怔了怔,所有学子为了学分挤破了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沈时鸢转头盯着他反问:“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熙九看着眼前那张认真的脸,很快从愣怔中回过神来,“仔细想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沈时鸢的错觉,似乎还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笑意。
“今天谢谢你,熙九长老。”沈时鸢诚挚道谢。
熙九却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的模样,只是淡淡点头。
接着俩人又闲聊了几句,一直到快午时了,沈时鸢才有时间去甲班报道。
她进去的时候,一位钱教习正在上《神农本草经》。
她拿着包进去的时候,喊了一声,“教习好。”
站在最前面的钱教习转头看了她一眼,却仿佛不认识她似的,继续自顾自的讲课。
沈时鸢被晾在了门口,一时间学堂内很多人都向她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将大家的目光尽收眼底,轻轻一笑,没太当回事,既然教习不理她,那她自己进去好了。
她刚要抬步,叶时雨突然开口道,“教习,打断一下,门口有学友来报道。”
钱教习讲了一半儿,唾沫星子往外飞得正来劲,突然被打断,很是不喜。
瞪了一眼座位上的叶时雨,“你是觉得老夫老眼昏花了,有人来会看不到?用你提醒?”
这次,没等叶时雨说话,沈时鸢先开口了。
她笑眯眯道,“教习,这可怨不得这位学友,实在是您的表现容易让人误会呀。”
说完,她抬步就往里边走。
“我让你进了吗?”钱教习吼了一句,放下课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看向她,“沈时鸢是吧?”
沈时鸢停下脚步,点点头,“没错。”
“上课第一天就迟到,态度不端正且目无纪律,简直是败坏我们甲班的风气。
今日的课你不用上了,回去把《神农本草经》第一册抄写一百遍,明天交给我。”
说完,他转头接着讲课,刚翻了一页书,却听沈时鸢不骄不躁道,“教习,您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迟到,就直接罚抄,我不服。”
钱教习一听这话顿时怒了,“无论什么理由,迟到就是不对,老夫身为师长,还不能罚你了?老夫再问你一句,你抄不抄?”
沈时鸢脸上的笑意消失,淡声道,“不抄。”
话音落下,瞬间引爆课堂。
“啧,这个沈时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钱教习可是我们学院里的泰山北斗,她竟然敢和钱教习顶嘴啊。”
“呵,我看她就是一个土包子进了甲班,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等着吧,看钱教习怎么收拾她。”
其中有些女学子,本来就嫉妒沈时鸢能跟熙九长老一起工作,此刻酸溜溜的说道。
小芸听到周围的议论,二话不说怼回去,“许教习都打过招呼了,鸢姐姐上午去监管纪律了,就算是泰山北斗,也不能随意冤枉人吧!”
何若谷不放过任何落井下石沈时鸢的机会,“呵,谁不知道你就是沈时鸢的跟屁虫,自然她做什么你都说对了,许教习打过招呼吗,我怎么没听到。”
“你……”小芸想怼回去,叶时雨给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着急,先看看。
钱教习此刻不可置信的盯着沈时鸢,“沈时鸢,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沈时鸢轻笑了一声,“原来教习不光眼神不好,耳朵还不好使,怪不得刚刚我喊了您也听不见,这次您可要听清楚了,不抄!”
钱教习被她气个半死,怒气冲天地一拍桌子,“还真是反了天了,你是觉得我这个教习管不了你了是吧?!”
沈时鸢摇摇头,“教习想多了,我不是刻意顶撞您,我知道教习罚我抄写那是为了我好,让我多学知识,可是这本书里的内容我已经都掌握了,根本没有抄写的意义。
硬着头皮抄岂不是辜负了教习的一番好意。”
钱教习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让沈时鸢抄书纯粹只是为了罚她,但不知不觉却被扣上了一顶“为了她好”的大帽子。
他当即“哈”了一声,眉毛挑得老高,“今天老夫算是开了眼了,这门课才上第一日,你就敢说书里的内容你都掌握了?”
面对钱教习的讽刺,沈时鸢不羞不恼,始终微勾着唇,“我也不想承认,可确实实力不允许。”
钱教习冷笑道,“行啊,既然你大言不惭,那老夫就考考你,沈时鸢,如果老夫考你的内容你答不上来,可就不是罚抄写这么简单了,你就给老夫滚出甲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