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荡双腿交叠,手臂懒散的放在沙发上,笑了一声:“谢音,你一天脑子里想什么呢?”
谢音:“……”
沈荡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这。”
谢音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刻意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到底想聊什么?”
沈荡开门见山:“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许说谎,听见没?”
谢音看着他的眼睛:“嗯。”
沈荡:“你跟孔兆川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
“他二月份有没有去平洲?”
“去了。”
“他有跟你提过陈鹤礼这个人吗?”
谢音疑惑:“没有啊,陈鹤礼是谁?”
沈荡看着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骗人,便站起身说:“没事。”
“我困了,睡了。”
谢音哦了一声。
沈荡都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来,指着她:“晚上不许哭,把我吵醒了,看我不揍你。”
谢音闷声说:“知道了。”
次日一早,谢音被警方传讯。
她在京州警厅如实说了上一次母亲的案情,警察做完笔录后,礼貌的将她送到门口。
她走下台阶后,看到右面警车下来了几名警察,为首的是温锦。
她看到谢音时也愣了一下,然后跟队员说:“你们先进去,让技术部门把样本再检测一下。”
“好的队长。”
队员走后,她朝谢音走过去:“怎么来这儿了?”
谢音说:“警察让我来说一下上次我妈妈的案件。”
温锦点了点头:“我听说了江依月的事,这次舆论很大,她爸保不了她,按照京州洲法,她会判死刑。”
谢音嗯了一声,问:“你的伤好了吗?”
温锦笑着说:“都快一个月了,早好了。”
谢音记得她之前是在云城警厅,便问道:“你是调来京州了吗?”
“对。”温锦说:“为了案子。”
谢音:“嗯,那我先走了。”
温锦朝她摆手:“改天有机会请你吃饭。”
“好。”
谢音走到警厅大门口时,看到了沈荡的黑色库里南。
她打开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后问:“你怎么来了?”
沈荡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声音懒闲散:“怕你走丢。”
“丢了还得找,麻烦。”
谢音无语:“……”
沈荡捏过她的脸:“刚那个警察是谁?”
谢音想起上次救温锦的事,被问的有些慌,但声音却很镇定:“我不认识,只是跟她打听了一下我妈妈的事。”
沈荡细细端详她脸上的表情:“真的?”
谢音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真的真的。”
沈荡放下手来,谢音揉了揉发疼的脸。
这辆库里南驶离京州警厅后,温锦才转身往里面走。
队员迎面走过来,递给她一份案情资料,温锦接过来,说:“查一查谢音,看她跟沈荡是什么关系。”
“好。”回到临江别苑后,谢音上楼整理画室之前的废稿。
沈荡见她上楼,才叫来周平,给他看了一眼刚才拍的照片,照片上正是谢音和温锦刚才聊天的画面。
但温锦恰好是侧面,看不清正脸。
沈荡说:“找人查一下这个警察,看是不是二月份在云城跟丢的那个。”
“好。”周平问:“如果确定是跟丢的那个呢?”
沈荡将手机扔在桌上,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做了。”
“下手干净些。”
周平:“好。”
他刚走出门,沈荡又唤住他。
周平走回来,问他:“怎么了?”
沈荡敛眉思索了几秒,才说:“留着她吧,还有用。”
“留着她?”周平不解:“要是让她查到藏钱的地方,你和江乾怎么办?”
沈荡放下那瓶水,沉声说:“周叔,沈秉洲已经开始动手了。”
“让沈秉洲和江家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不好吗?”
“其实那笔钱我根本没想着转出去,只是抛出这个引子让他们斗。”
“谁输谁赢,对我们都有利。”
周平点了点头:“行,那我这两天先慢慢查着。”
“嗯。”沈荡站起身:“你最近去一趟m国,跟韩正说那批武器得延后交货,让他等着。”
周平:“昨天韩正还打电话催咱们尽快交货,说西部起了暴动,子弹都快用光了,再不来货,恐怕压不住。”
沈荡声音带着困意:“不管他。”
周平无奈:“好吧。”
谢音在京州待了一周多,期间出门去张英华家里找了她好几次,但她本人都没有出面。
她的丈夫张茂说宋衿死后,张英华的状态一直非常不好,也不允许下葬宋衿,每日抱着宋衿的骨灰盒去公园发呆。
谢音去公园里找过她,却没有见到她。
那一周里,警方在网上公布了江依月这几年杀人犯法的事实,民众的怨愤虽然稍有平息,但热度仍然不减,纷纷呼吁死刑。
关于后续是否判刑,一直没有确切的答复,只是曝光出来一张江依月戴着口罩被拘留的照片。
三月中旬时,一条新闻报道横空出世:陈鹤礼暂任京州州长之职。
谢音在网上看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什么反应,当平常消息一样一扫而过,然后放下手机吃饭。
倒是沈荡将手机按灭后,靠在椅背上闭眼思考了很久。
等谢音吃饱饭,抬头才发现他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准备把他面前的碗筷收走。
沈荡睁眼看她:“你干嘛?”
谢音放下碗筷,坐在他对面:“我以为你睡着了。”
沈荡拿起筷子,尝了几口,食不知味,只好放下筷子说:“晚上收拾行李,明早去江州。”
谢音有些意外:“怎么突然去江州?”
沈荡:“出来这么久了,你不想你师父?”
“想。”
“云城离江州市区近,你去你师父那里住一段时间,我忙完了去接你。”
谢音:“…哦。”
沈荡听着她闷闷的语气,挑眉道:“怎么,舍不得离开我?”
谢音:“…………”
她站起身说:“吃完了吗?我去洗碗。”
沈荡眉目带着笑意:“你还挺乖。”
“……”谢音端着碗,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找个佣人,还自己每天做饭,扫地,清理花园?”
沈荡简言:“因为脾气不好,见到陌生人就想请他吃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