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秉洲没放手:“你说跟我什么关系?”
“你今天生日,我特意推掉所有的工作,等了你一晚上,结果你在跟沈荡卿卿我我。”
“谢音,你到底有没有心?”
谢音被他的话气笑:“我没有心?”
“沈秉洲,你说这话,你不觉得理亏吗?”
“是你跟江依月结婚,还要与我纠缠不清。是我傻傻的相信你爱我,一次次卑微的妥协。”
“如今你倒是反过来指责我没有心。”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沈秉洲冷笑一声:“我再怎么样,我也没跟江依月亲到一起。”
谢音心烦的说:“是我让他亲我的吗?是他自己突然亲上来的。”
沈秉洲嗓音极冷:“你不会躲?”
“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躲?”
谢音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对对对,我就是不想躲,我就是喜欢他亲我。”
“你满意了吧?能放开我了吗?”
沈秉洲看着她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一个比一个让人火大,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然后直接弯腰把人横抱起来:“回家再跟你吵。”
谢音在他怀里扭动挣扎:“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
但她那点力气根本无济于事,被沈秉洲塞进车里时她还在挣扎。
何铮在前面开车,沈秉洲抱着她坐在后座:“你安静点,回家再吵行吗?”
谢音见挣扎不开,好声好气的说:“好,你先放我下来。”
沈秉洲放回手,谢音从他腿上下来,坐在另一边座位上。
一路上,她再也没说一句话,视线落在窗外。
隔了很久,才低声说:“沈秉洲,我们是该好好聊聊。”
她总觉得两人一直缺一个正式说再见的机会,趁着这个契机,倒不如把一切都说清楚。
免得继续纠缠下去,依旧没个结果,自己还要一直受委屈。
沈秉洲听到她的话,目光落在她侧颜,轻轻说了一声:“好。”
回到西江别墅后,何铮开着车离开。
谢音跟着他一路走进去。
刘姨出门来迎他们,见到谢音后,面上掩不住的欢喜:“谢小姐回来了就好,我给你做了很多你爱吃的。”
谢音浅浅的笑了笑:“刘姨,我就是来跟他聊点事情,很快就走,不用麻烦。”
刘姨听到她的话,看了沈秉洲一眼。
沈秉洲放下西服外套,换鞋后,坐在了餐桌上:“我等了你一晚上,就算要聊,总得让我先吃完晚饭。”
谢音坐在沙发上:“那你吃吧。”
沈秉洲转头看她:“真不过来吃饭?”
“嗯,你自己吃吧。”
沈秉洲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她抱起来,一步步走到餐桌旁,放在椅子上。
谢音站起身瞪他:“你干什么?”
沈秉洲把她拉着坐下来:“刘姨辛苦做的,多少吃点。”
他说完,刘姨也忙着打圆场:“对啊对啊,先生知道你爱吃我做的饭,特意把我带到这儿。”
谢音看向刘姨,说道:“刘姨,我跟沈秉洲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您先忙吧。”
刘姨点头:“好好好,那我去花园打扫打扫。”
她走后,沈秉洲笑了笑,给她盛了一碗汤,拿着勺子喂到她嘴边:“尝尝。”
谢音左手抬起推开勺子:“你自己喝吧。”“早点吃完,早点聊正事。”
沈秉洲放下碗,将她的椅子拉的面对自己:“想从哪儿开始聊?”
谢音开诚布公:“衿衿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沈秉洲面不改色:“江依月虐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你让江依月输掉了比赛,所以她才会愤怒的杀了衿衿。”
“我让江依月输掉比赛?”沈秉洲的语气甚至有些无奈:“是她技不如人,这事赖不到我头上。”
谢音看着他,竟然在片刻间不知道怎么争辩。
沈秉洲和她的目光交接:“小音,宋衿是被江依月害死的,无论如何,这个事和我没有关系。”
“你要是非把她的死归到我身上,我真的无话可说。”
谢音闻言,回忆起当时沈荡说过的话,停顿了几秒,才说:“是你明知江依月的性格,故意安排评委公平打分,才造成了衿衿死亡的结果。”
沈秉洲笑意疏淡:“沈荡跟你说的?”
谢音:“你别管,你就说是不是?”
沈秉洲轻点头:“公平打分,有错吗?”
“我投那么多钱进去,还冠以国家舞蹈队的名义,不就是为了挑选真正有实力的人吗?”
“沈氏和南州合作了一个大项目,以古典舞蹈为噱头,拉动南州旅游业发展,进而有效推动南州经济发展。”
“结果江依月虐杀宋衿闹了这么大舆论,我亏了多少,你知道吗?”
“我…”谢音站起身,深呼吸几口:“我说不过你。”
“但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个比赛,你就是故意让江依月输的,你知道她性格缺陷,明知道她很有可能害人,可你还是那么做了。”
“就算这次死的不是衿衿,也会是别的女孩。”
“沈秉洲,你知道你最让我心寒的是什么吗?”
沈秉洲抬眸看她,等着她说下去。
谢音一字一句道:“是你对待所有的人和事,都太冷漠了。”
“你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利益。”
“你漠视感情,漠视生命。”
“看似手里一滴血都没有沾,可你利用人性,利用周围能利用的一切。”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沈秉洲的神情一点点沉下来,沉默了很久,才道:“小音,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形容我。”
“所有的人都可以这么说我,你是最不应该这么说的。”
谢音抿唇不说话。
沈秉洲站起身,垂眸看她:“我是利用了很多人,但从来没有利用过你。”
“你是唯一一个,我甚至可以豁出命去保护的人。”
“你说我为了权力不择手段,那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上,替我想一想?”
“我不争能活的下去吗?”
谢音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坦诚的说出心里话,一时之间怔在原地。
沈秉洲的目光紧紧落在她面容上,沉声说:“小音,你出生在普通人家,心思单纯,所以不懂这些世家大族的权力争斗。”
“京州州长的位置很关键,决不能让江乾坐上。”
“我们国家一共十九个州,内战平息后,为了防止各州权力过大,再次生战,将三分之二的军队分到南北两地,驻守边疆。”
“整整五十年,国家没有选出一位领袖,各州分而治理,但为了维持团结,京州州长最为特殊,对除了各州州长之外的人事任免,有一票否决权。”
“所以京州州长其实已经相当于的名义上的国家领袖,只是没有法律和制度支撑。”
“二十年前,江乾以一票之差落选京州州长,他这些年他一直暗自筹谋,在各州走动频繁。”
“我父亲的死,绝不是意外。”
“很有可能是沈荡和江乾合作杀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