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总院外的人流量很大,很多都是外地赶来看病的人,沈荡的黑色布加迪就稳稳停在距离谢音两三米远的人流里。
他推开门下车,走向谢音:“回哪儿?”
谢音:“我回租房的地方,等我安顿好了去接我的猫。”
沈荡冷声:“跟我走。”
谢音后退一步,面容平和:“我想自己冷静一段时间。”
沈荡朝她逼近,抬手按在她后颈,将人按回来:“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没有冷静的权利。”
谢音正想反驳,但都来不及开口,便被沈荡像之前一样打晕。
周平从另一侧驾驶座下来,看到谢音被他横抱在怀里,叹声说:“不是说好好商量的吗?你怎么又把人打晕了。她刚出院,身体又不好,你也敢下手。”
沈荡:“我商量了。”
他一边把谢音放在车后座,一边说:“我让她跟我走,她不听。”
周平唉了一声,上车后说:“咱们是直接回岛上?”
“嗯,再晚点沈秉洲的人就追过来了。”
谢音再次醒来时,是次日的傍晚,脑袋有些晕沉,身上的衣服是被人换过的,是一件浅蓝色的薄纱长裙,质感昂贵。
就连右臂的绷带也是新换的。
她心里猛跳了几拍,看着房间的构造,很显然不是国内的建筑风格。
卧室非常大,白与玫瑰红的搭配风格,热烈而瑰丽。
床对面墙上挂着一幅西方的油画,那幅画她认识,是上个世纪的名家遗作,五年前在拍卖会被人匿名以五亿的价格买走。
谢音从床上下来,慌忙穿鞋往外面走。
到门口时,看到外面站着两位穿着佣人制服的女人。
谢音拉住她们,急问:“沈荡人呢?”
她们摇了摇头。
她又问:“这是哪儿?”
她们依旧不说话,其中一个女人说:“小姐,您安心休息吧,其他的我们不能说。”
谢音推开她们,往外面走。
走廊很长,墙壁上挂着无数世界名画,她跑了很久,都看不到尽头。
她中途停下来扶着墙壁休息了几分钟。
好不容易找到楼梯后,却发现楼梯蜿蜒曲折,似是看不见底的深渊,根本望不到底。
她朝右边一个拐角走了进去,随手拉住一个佣人问:“这到底是哪里?”
她和之前的佣人一样,问什么都不说。
她只好问:“这么高,总有电梯吧,电梯在哪儿?”佣人引着她走了五分钟左右,给她指了指电梯口:“这是电梯。”
谢音拖着裙摆走进去,看着上面的楼层,楼梯最高显示的60层,地下也有十层,有几层没有标记。
她按了一层,电梯迅速下行。
没一会儿,电梯到达一层后,她出门后看到了跟刚才穿着同样服装的佣人,正在有条不紊的打理宴会厅。
谢音下来时,那些佣人纷纷回头看了她一眼,但又快速低头做事。
谢音本想尝试打听些什么,但她们的嘴实在严,什么都问不出来。
她只好往大门口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才闻到外面的空气,夹杂着浓郁的玫瑰香味。
举目望去,是望不见尽头的玫瑰花海。
谢音惊讶的转身,这才看清刚才这座古堡的真实面貌。
黑色教堂式建筑风格的古堡,仰起头望去,与傍晚的漫天红霞融为一体。
美的像童话世界。
即使她心里有些害怕,也依然惊叹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美的地方。
她正发呆着,身后传来直升机落地的声响。
沈荡穿着水墨色的印花衬衫和黑色西裤,领口微敞着,将手里的狙击枪随意扔给下属,朝她走去。
他走来时,眼睛里映着傍晚的夕阳:“喜欢这里么?”
谢音点了下头,眸色微抖:“这里…是哪里?”
沈荡笑了一声:“公海,私人岛屿。”
谢音抬眸看他:“…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沈荡:“你不是想静静吗?这个环境多好。”
“气候适宜,刚好也有利于你养伤。”
谢音表情变了又变,但实在不想在陌生的地方待,尤其是不受任何法律约束的地方。
因为她打心底里是害怕沈荡的,怕他的阴晴不定。
故而轻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沈荡一笑,看穿了她的心思:“如果我说,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了呢?”
谢音惊愕的看向他,几秒后颤着声说:“你…你没开玩笑吧。”
沈荡凑近了一点:“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可是…”谢音短暂的冷静了一下,才拐着弯说:“你不是还想对付沈家吗?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沈荡微挑眉:“我没说不对付沈家,但用不着你了。”
谢音:“你…什么意思?”
沈荡忽地笑了:“你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