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荡:“把你卖了,都抵不过一个琴键。”
谢音被他的话噎住,正在思考怎么解决这个事情的时候,苏妍走了上来,站到了他们两人中间。
她先是看向谢音,温声解释:“谢音,你可能不知道,这架钢琴是阿荡母亲的遗物,对他意义不一样的。”
“平时除了我,别人都不能碰。琴键进了水,很可能损坏音色。”
谢音听完后更加愧疚起来,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道歉:“…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等音律师来了,如果不能修好的话,我再给你想办法。”
沈荡没看她,走上前在琴键上轻轻按了几下,音色果然没有刚才清晰。
他按了几下,便收回手来。
谢音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被训斥和打骂的准备。
但沈荡只是背对着她,视线落在琴键上,淡淡道:“滚。”
谢音见他发话,怕他又后悔,万一崩了自己,提步麻溜的跑走了。
她走后,苏妍上前几步,站在他右侧:“这是俞老师生前唯一的遗物了,看这情况估计很难修好,我以为——”
“以为什么?”沈荡侧头看她:“以为我会杀了谢音?”
苏妍表情微变:“…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
“我只是觉得你脾气变好了很多,有些意外而已。”
沈荡没接她的话,坐在钢琴正对面的椅子上,佣人上前给他寄了一块干毛巾。
他接过来细致的擦着琴键上的水。
苏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荡抬眸看着她,眼底晦暗不明:“你刚才故意的,对么?”
苏妍唇角微动:“我不明白你的话。”
沈荡将干毛巾折好,放在一旁,才沉声说:“你故意让谢音闯祸。”
苏妍闻言,眼睛一瞬间就红了:“…阿荡,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沈荡平声道:“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他的话点到为止,却让苏妍的心在一瞬间跌入谷底。
沈荡没有耐心看她慢慢流下的泪,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接下来半个月,沈荡都没有离开过岛屿。
苏妍请来的音律师,虽然尽全力修复钢琴,但音色仍然受到了一丝丝影响。
现在除了定期的精心保养,别无他法。
谢音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愧疚。
她在一楼厨房里,拖着还未痊愈好的右臂,做了一个甜橙慕斯蛋糕,上面插了个白巧克力摆件,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做好后,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蛋糕,坐电梯去了沈荡的书房。
正准备敲门时,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苏妍走出来看到她,又看了看她手里的蛋糕:“阿荡不爱吃甜的。”谢音温声说:“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歉意。”
苏妍看了她一眼,给她让开了一路:“你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谢音总觉得她有点冷淡。
等苏妍走后,她才抬起手敲门。
“进。”
沈荡正在擦一把军用匕首,洲洲在他书桌上趴着睡觉。
见她进来,有点意外的调侃:“你还会敲门了?”
谢音:“我一向都很懂礼貌。”
“是么?”沈荡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点了几下,转过去给她看监控画面。
监控里,她在深夜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在他书房里翻来翻去。
谢音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你听我跟你解释。”
沈荡没听,又点了几下电脑,依旧是另一个夜晚,她鬼鬼祟祟在他卧室的衣柜里翻东翻西。
眼前的屏幕突然静止,画面里,她的手里正抓着一条深色内裤。
沈荡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大晚上不睡觉,跑去偷我内裤?”
“你真有礼貌。”
“……”谢音表情骤变,双手都开始解释:“绝对没有。”
沈荡挑眉看她。
谢音急声说:“你去数数,绝对一条都没有少。”
沈荡嗯了一声:“那你去偷什么了?”
“身份证?”
“护照?”
“手机?”
他一边问,还一边从抽屉里拿出手枪,给枪上了保险:“还是偷枪?”
谢音在他手里的枪轻飘飘的指向自己时,双手挡在脸上,挣扎了半天,硬着头皮说:“…好,我承认。”
“我就是去偷你内裤了。”
沈荡手伸过去,用枪口点了点她的脑袋:“嘴里没一句实话。”
谢音抬手将枪口挪开,把做好的甜橙慕斯蛋糕推到他面前,看着他说:“之前不小心弄坏了你最珍爱的钢琴,我向你道歉。”
沈荡放下枪,嫌弃的看着蛋糕,然后把洲洲提到蛋糕面前,摸着它圆乎乎的脑袋:“让当当替我先尝尝。”
谢音疑惑:“当当是谁?”
沈荡指着猫:“它。”
“它叫洲洲。”谢音有点无语的说:“你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给我的猫改名。”
沈荡摸着猫的脑袋,不咸不淡的说:“换爸爸了,当然得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