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音,你原谅我好吗?我会学着把你放在第一位。”
谢音看着他,眼眶渐渐湿润。
但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心疼那四年,受了那么多委屈,却还能傻傻去爱他的自己。
沈秉洲抬手,温柔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摸着她的脸:“不哭了。”
“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谢音把他的手拿下来:“……沈秉洲,别自欺欺人了。”
“你不可能做到把我放在第一位,沈家和事业永远都是你的首选。”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不合适。”
沈秉洲声音微微发颤:“…怎么就不合适了?”
谢音的眼睛清凌凌的,蓄了一层薄薄的泪:“我们的感情观不同。”
“…我就是一个需要很高情绪价值和陪伴的人,要是没有,我就会难过,会多想,会自我怀疑。”
“而且我爱一个人,就是想把我拥有的全部都给他,我永远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但你不是,感情对你而言可有可无。”
“沈秉洲,你是一个可以为了家族和事业牺牲一切的人,你连你的婚姻都可以牺牲。”
“你这一生,可以没有爱,靠着事业就能过的很好,我不行。”
“我们俩本身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以前说分手,是希望你哄我。”
“现在…是真的想分手,不想爱你了。”
沈秉洲听完她的话,整个胸腔像是被人生生剥开一样疼,很久很久,才能用力挤出一句话:“……小音,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谢音看着他,平静的说:“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
“…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
沈秉洲轻轻握住她的手:“小音,我……”
他强行压下喉间的酸胀感,发出的声音才不至于太过狼狈:“…我们四年了,不是一两天。”
“不分手好吗?”
谢音慢慢抽回自己的手,看着他通红的眼尾。
即使已经心志坚定,但还是温柔的抬手在他眼尾摸了摸。
付出所有深爱了四年的人,看到他难过,依旧会难受。
“沈秉洲,我以前真的特别……特别特别爱你。”
“甚至是迷恋你,迷恋到我都看不见自己了。”
“你说的对,爱人先爱己,我不能靠爱活着,我得朝前走了。”
她说完,放下手来,然后利落的推开车门。
沈秉洲倾身去挽留她时,却连她的衣角都抓不到。
深夜的绵绵雨雾里,谢音撑起随身带的小伞,走到前面拦了一辆车。
沈秉洲下车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神情比深秋的雨夜还要悲凉几分。
沈荡那晚回到临江别苑时脸色很差。
周平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一句都没理,径直上楼洗了个澡,躺床上睡觉。
但心里实在难受加憋屈,又坐起来,点开谢音的聊天框,怒打几行字。
准备发过去后,又删掉,把手机扔向沙发。
大概快凌晨时,房门被人敲响。
他以为是周平,躺在床上烦躁的喊了一声:“有事明天说。”
但门还是被人推开,沈荡从床上坐起来:“不是说明天——”
他的话在看到谢音那一刻戛然而止。他愣了几秒,然后下床走向她,声音冷冰冰的:“陪完沈秉洲了?”
“……”
谢音背手站着,正在酝酿说辞,听到他问:“我算什么?”
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问出口时有浓浓的委屈和不甘心。
但谢音听出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身后藏着的小蛋糕捧出来:“沈荡,生日快乐。”
沈荡唇角微动,但依旧冷着脸:“沈秉洲也有吗?”
谢音:“他没有,我只给你买了。”
沈荡的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这么小的蛋糕,就想打发我?”
谢音耐心的解释:“太晚了,我跑了很多地方,蛋糕店都关门了,只能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这个。”
“实在不喜欢的话,我给你重新做一个。”
沈荡看着小蛋糕,压着声说:“算了,这个勉强凑合。”
“你们谈什么了?”
谢音:“谈分手。”
沈荡看着她:“分了?”
“嗯。”
沈荡装作冷淡的哦了一声。
谢音问他:“有打火机吗?”
沈荡去床头柜给她翻出来打火机,转身回来就看到蛋糕上插着一根丑丑的星星状蜡烛。
谢音看到他嫌弃的眼神,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
沈荡:“难为你了。”
“……”
他把打火机递给谢音。
谢音接过来,把蜡烛点燃。
蜡烛的光亮让卧室莫名的温馨。
谢音说:“许个愿望吧。”
沈荡没有像她期待的双手合十许愿,而是朝她走近。
谢音不自在的后退了一小步:“怎…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沈荡便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在她后颈,吻了上来。
谢音整个人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仅有的视线里是他漂亮的眉眼,微微颤动的眼睫。
沈荡闭着眼睛,吻的很投入,不再像之前那样只知道用力,而是轻轻的吮吻,一点点的占有。
谢音手里的蛋糕掉在地上,抬手想要将他推开。
但他抱的太紧了,吻的越来越深入。
甚至能听见轻轻的喘声。
越来越失控的时候,谢音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
唇齿间有淡淡的血腥味。
但即使被咬了一口,沈荡依旧没有放开她。
有时候疼痛和血腥,反而会让欲望疯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放开谢音。
又在她眼尾亲了亲:“愿望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