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序坐在车里,看着初黎站在烧烤店前边的路边上,招呼着那些喝了些酒的同事,将他们一一送上出租车,给司机报了地址,又出了车费,还不忘跟人说:“到家了记得在群里发个消息。”
钟星月陪着她到最后。
“我看你也喝了一杯啊,你怎么没给自己叫个车?你不会打算自己开车回去吧?”
“不是。”初黎说,“老板在等我。”
老板?
钟星月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直到停在对面路边的那辆黑色越野调了一个头,开到她们的身边停下,钟星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贺总?”钟星月震惊不已。
她看了看贺南序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又看了看这平价的车。
嗯,为爱低调,没错的。
反应敏捷的钟星月觉得自己这会就像是一个能亮瞎人眼的电灯泡,她恨不得能踩着风火轮离开,“那初黎,我先走了,明天见,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撂下话,钟星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上了一辆她随手拦停的出租车。
初黎无奈又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她弯腰上了贺南序的副驾。
车子在拥挤的车流中缓慢地往前行驶,初黎将那扇车窗降了下来,手搭在车窗上撑着脑袋,闭了闭眼,感受着微凉的风拂过耳边。
贺南序:“喝了酒不舒服?”
初黎摇了摇头:“不是。”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一个夜晚很舒服,很惬意。
结束了一天忙碌而充实的工作,跟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吃个饭聚个会,还有老公陪着回家……
以前的初黎喜欢独居,喜欢宅,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喜欢上了热闹的氛围感。
一路上,初黎没怎么说话,就是将头偏向窗外,看着京州这座城市繁华旖旎的夜色从自己眼中迅速的倒退。
不知不觉回到了家。
初黎跟着贺南序一起进了屋。
贺南序慵懒闲适的靠着玄关处的一面墙,看着初黎坐在那换鞋。
初黎换好鞋后,站起身来看着他,“我先去洗澡。”
“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初黎避开他炙热的眼神,“我等会洗完澡就过来找你。”
初黎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在衣帽间挑了一件不那么保守的睡衣。
乳白色,真丝质地地吊带睡裙,外面搭着一件同色系,同质地的开衫。
因为今晚吃了烧烤的缘故,她将自己很认真的洗了一遍,约莫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从浴室出来。
她吹干头发,简单的护肤后,就准备去贺南序的房间。
不过刚走到门口,她显然是又忘记事了,
她转身走到床边,弯腰拉开床头柜,从里边拿了一个避孕套。
一个……
一个够了吗?初黎莫名想起贺南序曾经在这件事情上跟她说过的话。
他说,‘贺太太,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够不够?’
‘行,你说用几个,就用几个,好不好?’
‘……’
初黎想了想,又拿了一个。
一旦放纵,就好比那开弓的箭,没有回头路。
他的房门是虚掩着的。
初黎站在门口,隐约听到房间有细微的动静,这才拉开门。
贺南序洗过澡,穿着一身黑色的浴衣,坐在床上,看着手机,也不知道等她多久了。
初黎走到他的身边,朝他摊开手。
贺南序看着她手里的那两个避孕套,一时以为自己的眼前出现幻觉了。
他挑眉,“今晚可以用两个?”
初黎不置可否。
贺南序揽着她的腰身,抱着她上了床,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男人修长干净的手落在她的肩上,轻轻地一个拨弄,肩带滑落,吊带裙堆叠在腰间,那饱满坦着,随着她加重的呼吸起伏。
屋子里,一片旖旎。。
不合时宜的是,初黎放在一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都凌晨一两点了,是谁还这么勤快地给她发消息呢。
初黎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拿过了床头的手机。
迷蒙的视线瞥了一眼屏幕后,她扯着唇角嘲弄一笑。
又是她那舅妈发来的消息。
——【周初黎,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啊?那个姓周的疯子是因为你才缠上我们家的人,他现在大晚上的就在我们家敲门,我要被逼疯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过来我这边,把事情说清楚,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所有的联系方式,还有你公司的地址都给他,让他来你公司,把你们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都捅出去!】
——【我记得你以前挺乖的啊,你结婚之后,怎么越来越野,越来越不听管了?】
乖?
不,她不想要乖了。
初黎眼里一暗,目光渐渐结冰。
汤曼丽不管现在什么时候,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
嗡嗡地手机震动声,在连彼此呼吸都能听清楚的环境里,分外刺耳。
初黎五指用力地握紧了手机,撞上了贺南序探究的眼神。
她低笑一声,问他,“愿意……陪我疯一场吗?”
“想怎么疯?”
初黎没搭话。
只是不动声色地接通了电话。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