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靳宪廷心情不错,吊儿郎当的荤话,混着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耳侧,“你可以亲口问问它。”
她更面红耳赤了,脱下左脚袜子丢在他脸上,一只不够,又丢了另一只,“老不正经。”
靳宪廷闷笑,“毕业典礼是多久”
“具体的时间还没确定,院长说确定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也好跟电视台请假。”阮虞歪着脑袋,几束头发在头顶炸起,毛绒绒的,“你受伤了没出公差,之后会补上吗”
“不清楚,过段时间,会抽时间去趟外省。”靳宪廷坐在床沿边。
阮虞整理好他衣服,“中岳集团业务这么广”
“范围是挺大。”男人没否认,“正好一位退休老同事,在外省做了点投资,他这两天打电话反馈,出了点状况,请我去提意见。”
她点头。
“周末有空吗,陪我去趟丰创射击场。”中岳批他的休假不过十天,靳宪廷没有所谓的年假,主动找许董事长又申请了几天休假。
一是真想清闲几天,二是为了隔岸观火,也是下放权力的好时机,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他作为空降二把手,握有签字的财权,人员人事权,物资调配权。
这几月劳心费力,但要站稳脚跟,不能一直站在一线,也得张弛有度,适度授权给亲信下属。
阮虞周末的安排,目前只有那场民间组织的慈善会,莎莎也只比她早来几天,没见识过这场面。
挤地铁的时候,问过了范可欣,她比阮虞大几岁,也早入职一年半,之前参加过几次。
简单概括就是,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如果手里有拿得出来的东西,又不好精准估价的东西,可以捐赠作为拍品。
范可欣上次就捐赠了位已故泥塑大师的作品,被一位餐饮业老板相中,募集了七万块钱,是场上成交价最可观的拍品,还上台得了锦旗。
“我应该是可以。”阮虞好奇问,“宪廷你有看我节目吗?已经播出第二期了。”
“看过。”
阮虞台前幕后,很不一样,靳宪廷挺喜欢她在荧幕里那副一本正经,知性的模样,口齿清晰利落,目光清澈又坚定。
对外,在蓝白新闻幕布的衬托之下,有播音主持人庄严权威的神圣感。
跟他同处私密空间时,又被勾得又骚又浪,情浓时像发了大水,也奔放。
女人越是有反差,越让男人欲罢不能。
“靳总觉得如何呢?专业程度够吗,有没有心动到想上我的第三期节目。”
靳宪廷神情了然,“你最近对我的安排挺多。”
“我问问看嘛。”阮虞躺在他腿上,“万一有机会呢,你现在是我男朋友,电视台离媒体舆论最近,上上下下都知道,主任说不定哪一期选题就让我邀请你上节目,我先提前跟你预热一下。”
男人顺着她说,“有道理。”
阮虞抬眼,目光所及之处,是男人角度优越的唇鼻折角,跟他同级别发福发腮的领导里,靳宪廷的骨相是相当优越的。
…
民间组织举办的慈善拍卖会,包了市中心一家常做婚宴的酒楼大厅,摆了十二张红圆桌,八荤八素一汤的热菜。
聘请来的司仪小姐在门口抱着一只募捐箱,到处拉着火红的横幅,悬挂着新闻中心记者深入山区拍摄的贫困女童,如今的生活现状。
与高端专业拍卖会窗明几净,往来无白丁的疏离,紧迫感相比,现场显得接地气许多。
范可欣,还有一众她眼熟的主持人被安排到三号桌,阮虞刚进电视台不到半年,资历尚浅,坐在四号桌。
临近的位置,左侧坐着一位红酒酒庄的老板,右侧是位县里来的人大代表,衣着朴素。
她不施粉黛,穿得也简单干净。
这样的场合,其余电视台的主持人,也都未浓妆打扮。
台上激昂,饱含感情主持这场拍卖会的,是新闻中心抽选出来的一位新晋男主播。
往时跟范可欣形影不离的林希锐,这次不在场,她故意调换了与身边人的座位,隔着一条红毯走廊问阮虞,“你带拍品了吗?”
虽然并未强制,阮虞还是准备了一番,“嗯,已经写好出处,交给司仪了。”
“我也带了,让希锐准备的,一尊镀金的小佛,不值几个钱。”范可欣习惯这样的场合后,有些无聊,“你带的什么?”
“一幅字帖。”
刚好司仪举着托盘盛上第一件拍卖品,男主播故作兴奋紧张地揭晓,红布下是只和田玉晴水手镯,保真,但不算上品,市场价格在万元上下浮动。
毕竟是民间组织,邀请来的企业多是刚兴起的民营企业,体量不大,远远不到上次市台省台联合举办招商会内场的层次。
讲述完手镯的来处和故事,场上已经有老板开始稀稀拉拉举牌竞拍。
阮虞四处张望,视线与1号桌的罗峰,撞了个正着,这位省台“男神”,好似总在一些不经意的场合出现在她面前。
没捉到实质性越距行为,却跟牛皮糖似的,纯恶心她来的。
上次闹得不愉快,在罗峰眼中好似烟消云散了,端起红酒杯,遥遥敬了她一下。
阮虞装作视而不见,没有回应任何动作。
后台似乎出了点状况,第一件拍品成交价格三万元,落锤后,主持人消失了一阵。
在流程静默的这段时间里,大厅出现起伏不断的议论声。
“你是阮虞,主持《财经时界》的阮主播对吗?”一旁红酒酒庄老板,早在之前就不时打量阮虞,眼里透着熟悉感,“我关注过你的节目。”
“你好。”阮虞点头,接过他递来的名片,正面写着酒庄名字,背后是这位老板的大名,“蔡总。”
蔡总又端详她几眼,“你本人比电视上看着更漂亮,更瘦。”
“谢谢。”她礼貌回复,“蔡总,你知道卫生间是在哪个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