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直至脸贴着脸,她察觉过来时,靳宪廷的吻带着掠夺,侵占。
在公开,明亮的环境,阮虞不适应,心里虽然七上八下,反而麻酥酥地刺激,紧张。
想抵住他的舌,偏偏被绞得越来越狠,越来越强势,他眼底的情与欲,节节攀升,吻的又凶又急,仿佛要令她窒息般。
阮虞麻了身子,腿在微微打颤。
余光瞥到更衣室挂帘摆动,有轻微的人声响起,她极度紧张起来,张开嘴,靳宪廷舌涌入的瞬间,阮虞闭合牙关。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靳宪廷吃痛皱眉,松开了她,“属小狗的?”
“我跟老婆汇报完了,卓明轩呢?”张徽安撩开帘子,左右环顾,看到他流血的嘴唇,眉头挑了挑,“你枪法可以呀,怎么还受伤了?”
靳宪廷呼吸声重,抹了下唇角,指腹沾有血丝,“他先走一步。”
阮虞心脏跳得厉害,脸色微红,喘息声也明显。
“你俩刚才在干什么呢?”张徽安已经过了纯情小伙子的年纪,打眼一瞧,两人的暧昧劲儿呼之欲出了。
心里略微有些诧异,他认识的靳宪廷,可是个极端理智的男人,见他就没有失态的时候。
可见英雄也难过情关。
一旦爱上,理智,原则,规矩,通通抛诸脑后了。
“我怕他射击时,会崩到伤口,检查了一下。”阮虞胡诌,“张先生,你们慢慢玩,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说完一溜烟似的逃了。
王荀收到消息,把车停到停车场门口,等候,“阮小姐,你弟弟坐的什么航班,几点的飞机。”
阮虞翻看航班信息,报上航班号,“还有一个多小时落地。”
王荀查询后,提出自己的安排,“这班晚点了,不过现在过去正好,晚高峰堵也得堵一个多小时。”
滨遥机场距离射击场,一南一北,几乎横跨了半个滨市,途径垮江大桥最拥堵的路段。
王荀估量的时间,分毫不差,抵达接机大厅,她等候不到半小时,收到阮哲发来已经落地的信息。
涌出行色匆匆的人流里,阮虞眼尖,一眼认出了他。
阮哲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是从庆市带回的特产。
谢欢准备的时候,让他带上,顺道给阮虞捎去,阮哲原本嫌麻烦,不太情愿。
是看在之前那只远渡重洋,价值五千的绝版乐高的情面儿,“这些都是妈让我给你带的,你一个人吃,食量又小,恐怕放坏了,跟你男朋友一起吃正好。”
“我来拿吧。”王荀有眼力见,瞧着东西又多又重,顺手提过部分。
“谢谢。”阮哲觉得他眼熟,距离上一次,隔的时间过久了,一下又想不起。
阮虞问,“手续办好了?计划什么时候出国。”
“语言成绩已经过了,五月底就走,妈让我先去澳洲熟悉环境。”阮哲又看落在后面的王荀一眼,“这是我们上次预约的网约车司机?”
阮虞如实,“是我男朋友的司机。”“你男朋友家里还有司机该不会住别墅,开豪车吧!”
他震惊模样,被阮虞一巴掌拍向后背,拍成痛苦表情,“单位的司机。”
“你好好说呗,打什么人啊。”阮哲五官紧皱,“你跟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家里什么背景?谈多久了?有空约吃饭让弟弟也见见呗。”
“有空再说。”阮虞指向路边的车,示意他搬东西进打开的后备箱,“你有没有告诉妈,我谈恋爱的事?”
“我是男人,男人言出必行的好吧。”阮哲拍胸膛,“这事真的一个字都没向妈吐露。”
并非遮掩,而是谢欢敏感,阮虞拒绝上次她安排的相亲对象,那位毫无边界感的死缠烂打,谢欢知道后,琢磨几晚上没睡着觉。
她警告,“你别多插嘴,要说也是我来说。”
阮哲理直气壮,“我怎么插嘴,我连他姓甚名谁都不详,妈只会以为我胡编乱造。”
阮虞没多说,带他去市区的西餐厅吃晚饭,临窗的华灯璀璨绚烂,霓虹长龙从街的这一头绵延至另一头。
点餐时,阮哲举着菜单,遮住脸,神情躲躲闪闪,目光又不自觉瞄向左前方,似在躲避着谁,又不舍着谁。
阮虞皱着眉头点完餐,夺过他手里的菜单,“你坐有坐相,行吗?”
他又用手遮住半边脸,从进餐厅开始,这症状已经出现,阮虞起了疑,顺着他放心准备转头,被阮哲制止住,“姐,你别这么明目张胆。”
“我怎么明目张胆。”阮虞眯起眼,从包里摸出气垫打开,透过镜子见到左侧餐桌,坐着位年轻的女孩子,约莫跟阮哲同岁,通身打扮温婉又小资,举手投足有些怯生生的。
女孩子的视线也若有似无往这边飘,神情有落寞感,阮哲立刻松手,险些往桌底下钻,“怎么偏偏在这里遇到她。”
几乎是女人超乎常理的直觉,阮虞问,“迪士尼限量版乐高,你买来是送给她的?”
有种被人揭了老底的窘迫,阮哲闷着不出声。
“你喜欢她?”阮虞端起柠檬水,“在追求她?”
“我们两个是根本不可能的。”阮哲表情复杂,“我马上要出国了,她家里人希望她能在滨市完成学业,找一份体面工作,嫁个好老公,轻轻松松一辈子。”
阮虞诧异,“你们聊得这么深入?”
“我对她认真过。”阮哲烦躁揉了揉脑袋,“可她父亲太严厉,说一不二,她不敢违逆,而我连她最喜欢的东西,我都要向你借钱买。”
“你在澳洲好好读书,变成优秀,会挣钱的男人,爸妈也骄傲,再追求她一样可以。”
女人是越年轻的时候,越自我,而男人越年轻,越容易有不顾一切,义无反顾的爱。
阮哲被她说动,眼里星星点点的,“姐,你说我变得优秀,真的可以再追她吗?”
“怎么不可以,缘分天注定。”阮虞喝了口水,“而且我觉得她,也未必对你真的放下了。”
阮哲鼓足勇气,堂堂正正往左侧看了一眼,正巧,两人的目光撞上,女孩子愣怔着看他,手忙脚乱碰翻了桌上的茶杯。
与她对坐的年轻女人,快速扶起杯子,“你小心。”
女孩接过纸巾擦拭裙子,“谢谢夏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