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幽幽的醒来,她慢慢的睁开眼睛,茫然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周围的布置很是雅致,而且也非常的安静。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这里布下了禁制,因为她现在体内的灵力几乎已经干涸。
她躺在榻上用手微微的撑了撑,想要坐起来,刚刚动了一丝,胸口处的剧痛让她差点眼前一黑。
她不禁扯起一抹苦笑,当时受伤时她的感受还不太清楚,那个时候她全身差不多都已经麻木,但是现在她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剧痛。
虽然没有上一次在玉山那么严重,但是上一次在玉山最艰难的那一段时光她是处于昏迷的状态,而现在她却是实打实的能够感受到身上的疼痛,而且也能动。
她下意识低头打量着自己的身上,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让她微微张大了嘴,她浑身上下都裹着纱布,她吃力的抬起手来微微抚摸着身上包裹的纱布,纱布表面异常光滑,若有若无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入体内。
仔细摩挲之下,她惊讶地发现这纱布摸起来竟然更像是某种不知名的植物纤维,柔软却不失韧性。
她的浑身都被淡白色的纱布缠的满满当当的,尤其是胸口和肩膀部位更是层层叠叠,她能看得出来这包扎很是精心,她也知道这两处是伤的最重的,特别是胸口的伤口是贯穿伤深可见骨。
白色的纱布缠绕着她的身体,她整个身体被缠的像是一条猪儿虫一样,厚实的纱布之外,还套着一件轻薄如蝉翼、柔软舒适的白色纱衣,小夭对这件纱衣再熟悉不过,正是之前她在玉山受伤时所穿过的那件。
她小心翼翼地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轻微的移动间,她敏锐地感觉到伤口处似乎敷满了大量清凉的灵药。
那些灵药散发出的灵力宛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柔地拂过伤口,带来丝丝缕缕温暖与清凉交织在一起的奇妙感觉。
她有点无语的向窗户外面望了一眼,难不成没有伺候她的人吗?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不过她能知道的是她身上换的衣服,还有缠的这些纱布,应该都是相柳给她弄的,大军之中全是男的,她也没有带丫鬟,珊瑚至今也都还在中原。
她吃力的往外面喊了一声,外面马上就有了反应,她竖着耳朵听着,能够听到有人的脚步声隔着好几间宽敞的房间渐渐走来,中间还打了几个弯。
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女子很年轻,可以说是个小丫头。
小夭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子,她能确定她从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她以为她醒来会看到相柳丰隆烈阳他们。
女子赶紧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欢天喜地的说:“殿下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这几天大家都很担心您!”
小夭疑惑:“你是谁?”
女子说:“奴婢是赤水的人,奉少主的命,少主让我们过来伺候殿下。”
小夭皱眉:“所以说我身上敷的药还有裹的这些纱布,这一切都是你们弄的,没有其他人插手?”
女子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殿下身上敷的药缠的纱布,还有穿的衣服都是相柳将军一人亲为,将军他并不允许我们近身,只让我们守在门口,或者时不时的让我们给殿下端一些汤药,对了!殿下已经醒来,那奴婢就去跟少主说一声,他们好多人都担心殿下呢。”
小夭本来还想问其他问题,但是小丫头直接就跑了出去,没多久,小丫头又快速走了进来,还带了好几个丫鬟,众人手中抬着一个巨大的屏风,慢慢的放在了小夭榻前不远处的位置。
小夭偏头好奇的看着几个丫鬟抬屏风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她正在看着,房间外面就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声音:“小夭!我还以为你老人家就要这样看破红尘睡死过去了,不过,估计你还是舍不得相柳嘛哈哈!你可终于醒了。”
是丰隆!小夭轻轻偏过头往房间外面看去,可惜她现在不能够起身。
房间外面走进来了好十几道身影,其中有一些下人,小夭下意识的想要去搜寻那一个白色身影,但她没看到。
丰隆,璟,蓐收,阿獙,烈阳,左耳几人全部都走了进来,站立在屏风后方的不远处。
小夭闷闷的说:“相柳人呢?还有之前战场之上离怨将军他们的军队如何?”
丰隆咳了一声说:“相柳不在,他这段时间人都不在这里,你受伤之后,他说有事就离开了,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
小夭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话,她转过头来,看着房间的屋顶,这段时间相柳都不在?所以说她昏迷的这段时间相柳一直都不在,相柳又走了,这一次她受伤相柳没有陪她。
阿獙笑说:“行了!你就别逗她了,说实话吧。”
烈阳瞪了一眼丰隆,对小夭说:“小夭!相柳他一直都在你身边,你身上的药一直都是他换的,这些亲身服侍的事情也都是相柳去做的,他之前还让我们所有人都不许进这个房间,还吩咐人弄了这么个屏风过来挡着。”
小夭眨眨眼,对啊,刚刚那个小丫鬟也说了她身上上的药和裹的纱布都是相柳做的,她瞪着丰隆:“我晕倒了之后,战场之上是什么情况?”
丰隆笑嘻嘻的说:“你当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所有人都看着你们,你那鼻涕滴的老长了,蓐收还在一边八卦呢,然后你就晕了过去,相柳一直抱着你用他的妖力治疗着你的伤势。”
蓐收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谁先八卦的?而且八卦之前还下了一个禁制。
丰隆说到一半就打了一个马虎眼儿停顿了一下,小夭无语的看了一眼丰隆:“然后呢?”
丰隆笑道:“你不知道相柳那时有多猛,你身上所有的伤口结痂之后,他拿起弯刀就横冲直撞的冲进了军队之中,他让我们几个在你身边守着你,本来左耳带着大军打了半天都没有镇压下来,他冲进去大杀四方,没一会儿那些军队就投降了,也还好那个时候离怨已经晕倒了,否则相柳还不知道要把离怨打成什么样子。”
小夭好奇的问:“那投降的大军有多少?还有老将军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这是在哪里?”
左耳干巴巴的说:“那个离怨虽然之前在战场上受重伤昏迷了,可是他躺了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防风哥哥在他醒了之后又把他揍成了重伤,后来还是阿獙他们劝了好半天拉着防风哥哥,哥哥才没杀了离怨,要我来说就应该杀了离怨那个老头子。”
小夭嘴角扯了扯,其实她一点都不怪离怨,相反她还有一丝尊敬,之前在战场之上的狂傲也只不过都是她装出来的。
烈阳瘪瘪嘴说:“你现在还关心这些呢,先关心关心你身上的伤势吧,你这次伤的这么严重,特别是胸口处的伤口是贯穿伤,而且你浑身上下手和腿也都受了伤。”
小夭刚想要开口说什么,这时房间走进来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来人手中端着盘子,盘子里面放着好些灵气充沛的汤药和药丸,还有一些纱布和药液药膏。
阿獙笑说:“既然小夭已经醒了,这正主也来了,咱们也不好在这里继续打扰了,走吧。”
丰隆一个劲儿的对小夭挤眉弄眼,小夭嘴角抽了抽,丰隆是越来越跳脱了,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众人都识相的走出了房间,白色身影缓缓地走到小夭身旁坐下,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抬起小夭的皓腕,手指轻缓地搭着小夭纤细的脉息。
小夭赌气的将头偏到了另一边,也不说话。
相柳手腕轻轻一抖,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从掌心涌出,力量如春风般轻盈,眨眼间便席卷整个房间。
“嘎吱”几声轻响,所有敞开的门窗迅速紧闭了起来,与此同时,床榻上方,粉红色的床幔如瀑布般缓缓垂下,将整个床榻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