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一脸苍白的靠在榻上看着房间内的众人,相柳走到小夭身边,微微弯腰伸手就将小夭横抱了起来。
丰隆看着两人,犹豫了一下便说:“如今这里确实不适合再继续居住,我先将这里的尸体清理一下,然后再让人把房间重新打扫一遍,这一次是我的疏忽,我一定会查出来。”
相柳点点头没说话,抱着小夭直接走出了房间,穿过了一道道宽敞明亮的大厅,经过数处厅堂后,相柳抱着小夭来到了一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偏厅之中。
偏厅里摆放着精美的檀木家具和古玩字画,透着一股宁静高雅的气息,相柳抱着小夭缓缓走到一张榻前,轻轻地坐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让小夭能够更舒适地依偎在他怀中,随后开始仔细地检查起小夭的身体,查探着小夭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势。
小夭无力的倚靠在相柳的胸膛之上:“那个人的实力不弱,怕是比丰隆还要强上不少,而且他对我在房间布置的那些毒也毫无反应,还好你来得及时。”
相柳抿了抿唇:“那人修的是火灵,一般修这一属性的灵气最适合暗杀,他是钻了城主府防御的空子才能进来。”
小夭点点头,浑身无力软绵绵地倚靠在相柳温暖的胸膛上,原本清丽的脸庞此刻显得苍白如纸,柔弱得令人心疼。
相柳望着怀中虚弱不堪的小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阵爱怜,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夭失去血色的脸颊,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
他的手指轻柔地触碰着小夭娇嫩的肌肤,从她的额头,慢慢地沿着脸颊、脖颈一路向下,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细心地摩挲而过。
他一想到刚刚若是自己再晚来一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他的心就一阵阵地揪紧,后怕不已。
当他听到那些丫鬟们的尖叫之声时,他心里就出现了一丝极其浓烈的不安,当他飞速赶到之后,看到那个男子手中的利刃马上就要刺入小夭的身体,那一刻他惊得就连呼吸都要忘记。
他紧紧地揽着小夭纤细柔软的娇躯,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他将头轻轻地搁置在小夭的头顶,嗅着她发间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感受着她微乱的呼吸,他抬手温柔地抚上小夭的后背,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轻声的说:“别怕,有我在。”
小夭脑袋晕沉沉的,本来还在思考着到底是谁刺杀她,她脑中浮现出了外爷的身影,但只是思考了一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外爷不可能派人刺杀她,那么不是外爷,就很可能是五王和七王的人。
但经过刚刚那一阵紧张的刺杀,她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反而开始眼前发黑,再也不能思考事情了。
她又想起了在房间之中她做的那些毒,也不知道刚刚打斗之间是不是有损坏,便嘟囔着说:“相柳,刚刚房间里面的那些毒是否有损坏,你等一会儿将那些毒好好的收起来,那可是我为你做的。”
相柳眼里闪过一丝温柔,他缓缓地低下头,凝视着怀中意识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小夭,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之情,都这个时候了,小夭还能关心那些毒。
“好,放心吧。”
相柳伸手探入小夭随身佩戴的荷包之中,摸索出了几颗圆润光滑的丹药,丹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轻柔得将丹药轻轻地塞入了小夭微张的口中。
而后,他又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轻拍着小夭的后背,动作舒缓而有节奏,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同时他手臂微微动了动,让小夭能够更舒适地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小夭轻轻的咳了一声,声音虽然很轻,也让他微微心内一紧,下意识地松开了几分紧抱着小夭的双手。
他心疼地将头埋进小夭如瀑布般垂落在脖颈处的青丝当中,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独特气息,同时手中妖力狂涌而出,手掌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强大的妖力,妖力如同清泉般迅速流淌过小夭的全身,浸润着小夭的娇躯。
小夭昏沉之间,模糊地感觉到原本在体内肆虐的反噬之力似乎以惊人的速度消退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温暖和舒适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她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
相柳深情地注视着小夭苍白又绝色的脸庞,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之上留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过了好半晌,相柳依然没有停下手中妖力的输出,继续源源不断地将其注入到小夭的身体之中。
小夭在相柳的怀里无力的哼唧了一声,没过多久,她沉重的眼皮终于缓缓合上,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
相柳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一动也不动,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
太阳开始西斜,相柳才慢慢地停止了妖力的输送,他小心地将怀中安静入睡的小夭轻轻地放置在了柔软的榻上,并仔细地为她盖好了被子。
昏暗、阴冷、潮湿无比的地牢之中,微弱的烛火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丰隆面色阴沉似水,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男子的脖子以及一只手臂皆被沉重又坚固的铁链死死锁住,使其无法动弹分毫。
男子双膝跪地,身上的衣衫残破不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口,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一条条伤口交错纵横,有些伤口还在汩汩流血,如同小溪的血液流淌而出,将周围的地面都浸染得猩红一片,男子的眼里满满都是痛苦和狰狞。
地牢的一侧,摆放着一个几丈宽的巨大铁架,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陈列着各式各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刑具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而冰冷的光泽。
丰隆阴沉的说:“你休想拿这种荒唐的事情来搪塞我!此事简直天方夜谭,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子嘶哑的大笑了几声,口中淌出了几口黑色的鲜血:“你要问,我也交代了,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情,反正我来这里刺杀就没有活下去的打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丰隆皱着眉,男子哈哈大笑:“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杀了我吧!我既然来这里刺杀,我就没有打算能活着离开,而且我也没有亲人,你能奈我何?!”
血隐阴森一笑,随意地伸手抓起了放在一旁的一根生满铁锈的钢针,钢针在血隐手中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其上散发着阵阵寒意,血隐阴森森的走向了男子,男子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惊恐。
丰隆冷眼看着,没多久,地牢内响起了一声声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叫声凄厉至极,夹杂着因痛苦而导致的吐血声,叫喊之声嘶哑模糊不清,宛如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