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被两名御林军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她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便想咬舌自尽,却反被莫白提前一步卸掉下巴。
望着莫白那狠辣动作,燕少阳身子不由打个颤。
看来莫白平日里还是对他手下留情了。
他赶紧上前献殷勤道:“莫谷主,您没事吧?莫非这玲珑姑娘也是细作?”
莫白不愿理会他,再次将他一掌推开,没好气道:“一边去!”
随后,他便沉声命令道:“将玲珑姑娘带去地牢,在下要亲自审问。”
吃了闭门羹的燕少阳也不敢过多言语,只能默默跟上去。
他们在怀王府地牢审讯玲珑,叶伍此时也正在后山木屋审讯上官柠。
燕驰野不想顾瑶看见那血腥的一幕,临进去前,他开口说道:“娘子,暗卫审讯犯人的手段有些五花八门,不然,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顾瑶轻轻摇头:“相公,你不必担心,前世我看过的酷刑绝非亚于你的,无妨的。”
前世她没少看抗战片,里面那些丧心病狂的倭瓜可没少折辱他们华国的战士,她觉得她早已百毒不侵。
可谁知看电视是一回事,看真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进去,她便立刻紧紧皱起了眼眉。
上官柠一个大家闺秀竟被一节不挂地坐在了一个三脚架上,双手被铁链紧紧绑在身后,双脚也被固定在三脚架的两侧,且脚脖子处还悬挂着两个铁球。
她身上插满了钢针,虽不见鲜血淋漓,却也是实打实的折磨,她脸上满是痛苦和屈辱,狼狈的很。
顾瑶想着该是叶伍忌惮上官柠的身份,才会在她身上用上这些不见伤痕的细细折磨。
她头脑中倏地就想起当年容嬷嬷手持绣花针扎紫薇的情形。
当然此刻明显更是残忍,因为叶伍用的并非绣花针,而是实打实的钢针,可见是有多么痛吧。
而且,这还不止,她瞅着三脚架上还是浸染了不少血迹,好像是从上官柠座位下渗出的。
她目光定格在座位处,待看清,她瞳孔猛地骤缩。
原来这才是三脚架的精髓。
只见三脚架和上官柠的连接处有一根铁棍,虽然她只能看到这一细棍,但她脑海里却是兀自脑补起。
铁棍上方定是一美艳至极的莲花,花骨朵时光滑温顺,许是还会让人飘飘欲仙,可若绽放开那便是妖艳无比、满是尖锐的倒刺,让人痛不欲生。
怪不得她见上官柠一直在挣扎着下半身,试图挣脱三脚架的钳制,原来竟是因为这个。
燕驰野见她一直神色复杂紧盯着那处,不由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宠溺道:“娘子,还是出去吧......”
他不想顾瑶见到太多的血腥。
尽管因着两世的经验,他知道顾瑶或许比他见的都多,但他还是不愿让她亲眼目睹这些残酷的场景。
顾瑶也没再坚持,她对着燕驰野点头后,便褪下自己的外袍包裹住了上官柠的最后一丝尊严,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她并非圣母,她之所以给上官柠披上衣裳。
一来,是因为同为女人,当如此;二来,则是,她不想燕驰野看上官柠的身子,毕竟上官柠极有料。
可比她有料多了。
见此,燕驰野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他想说,顾瑶此举实在多此一举。
他自幼身为王爷,因着身份,他见过无数次这样的情景,比上官柠再好的身子,他都是见过的。遇上这样的美人,往往审讯过程,加上一些“情趣”也是存在的,但他从不会那样,甚至心里一丝波动都未有过。
他的为人、他的身份、他自幼的成长经历造就了他的性子。
一个女人只有先入了他的心,才能入得他的眼。
他并非只想要鱼水之欢,而是更在乎心灵的契机。
于他而言,这种事只有顾瑶,也只能是顾瑶。
收起这些风花雪月,他再次望向上官柠的眼神满是冷意。
上官柠被泼了冷水,哆嗦后,倒也有了一些精神,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燕驰野,眸中满是期望:“驰野哥哥,我好疼,你快放了我......”
见她到此刻,还在胡言乱语,燕驰野看了一眼叶伍。
叶伍懂,立刻按动起手中的按钮来,随着那朵铁梨花的绽放,上官柠痛得五官都扭曲起来,她额头满是汗水,疼得龇牙咧嘴,哭诉求饶道:“不要再开了......我真的受不了......我再也不这样唤你了......”
燕驰野没让停,叶伍就没敢停,直到持续了一盏茶功夫,上官柠疼得再次晕过去,燕驰野才摆手。
再次被冷水泼醒,上官柠睁开眸子望向燕驰野的眼神满是恐惧和委屈,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真的从未想害过你......我也不知道我何时中了‘寻欢’?”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委屈极了。
为什么豫王虐待她,现下就是连燕驰野都如此残忍待她?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待我?呜呜......好痛......为什么原本咱们二人该喜结连理的......为什么你会看上一个寡妇?她再好......可终究也是寡妇......她曾是那乡野村夫沈宴的娘子啊......
宁王,你高傲如此......怎么就会看上顾瑶?甚至为了她不惜付出所有......”
上官柠想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
“为什么?我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你......唐筠那个贱人转而就投入了沈宴怀抱......但我在知道那人不是你后,我便就立刻前来找你了......只有我喜欢的真心是你这个人啊......为什么啊?”
燕驰野并未再让叶伍动刑,而是嘲讽一笑,冷声道:“上官柠,你说顾瑶不好,可在本王心里,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当初你眼见本王这里没了指望,就转而投入豫王怀抱,当时是你迫不得已还是半推半就,你当本王真的不知晓吗?”
对上燕驰野那凌厉的眸子,上官柠不由一噎:“我......当时也是没办法,我心里的人一直都是你的......”
燕驰野只觉恶心,但他还是开口回道上官柠:“本王从未喜欢过你,本王待你好,不过是看在恩师的面子上,加之你和本王匹配的身份,本王想着宁王妃一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于本王而言,左右不过一个女人,但你等不到本王醒来,就转而投入豫王怀抱,当时本王醒来,父皇还劝解本王,他不知,当时本王只觉说不出的如释重负!
即便那段时间本王不记得娘子,可爱过就是爱过,她早已沁本王心,入本王骨髓,再次见到她的第一眼,本王想的便是如何将她留在本王身边!
至于你,本王只想撇清干系,不管豫王最后如何,本王都可以看在恩师的面子上,留你一条命!可你不该对娘子下手!更不该再次前来招惹本王!”
上官柠诧异道:“......你说什么?”突然她后背再次沁出一层冷汗,“难不成那段时间你不是自闭于宁王府养伤,而是......流落在此?”
她脑子很乱。
她想不通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但现下有一点她几乎可以确认。
那就是......顾瑶原本就是燕驰野的娘子......
“啊!!!不可能的......怎么会这般离奇......”
她怎么都不愿相信这一事实,但燕驰野却不会给她时间思考,他抽出腰间软剑,抵在上官柠胸口:“说,到底是何人派你前来刺杀本王的?”
上官柠一边痛得直抽抽,一边满腹绝望道:“我不知道,那人只说真正的宁王甘心在长留村做寻常百姓......我想着之前未等你,是我的错,我便来此心甘情愿陪着你......许是时间久了......你就能看到我对你的真心了......”
这是她的真心话,原本她跟着豫王就没了指望。
她想着燕驰野这人虽看似无情,实则最是有情之人,即便他再也不会对她动情,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也会护她的......
他确实留下了她,但没想到竟是为了套她......
想到昨晚在她身上匍、匐的那令她无比恶心的男人,她心中突然没了指望,垂眸望着胸口的剑,她目下一阵决绝,便咬牙将身子向前送去......
“我父亲是你的恩师......而他的唯一女儿却死在了你的剑下......你该是会念着我......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