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直接被从外面砸开。
商时宁慌忙的眼神看过去。
就看见陆荆州一脸着急的进来。
一脚踢翻了要给商时宁注射麻醉药的麻醉师。
准备给商时宁做人流手术的医生愣在原地。
看着突然进来的男人。
以及男人身后一众的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他能判断男人的身份一定不好惹。
但是想到自己收下的钱。
不想吐出去。
他咬紧牙关说道,“你们是谁,这是医院,你们竟然敢在医院里撒野。”
陆荆州看都没有看医生一眼。
一边解开了商时宁身上的束缚,一边说道,“绑了。”
很快。
十几个西装暴徒一拥而入,直接将医生扣在了地上,反手从腰后拿出绳子,将人结结实实的绑了起来。
商时宁身上的绳索被陆荆州解开。
商时宁脸上全是泪痕遍布,眼睛红肿的像是兔子。
被绑的时间长了。
浑身都是发麻的。
被陆荆州扶着起来,双脚落地的瞬间,身子猛的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陆荆州眼疾手快,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微微弯腰。
轻松的将人抱起来。
商时宁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陆荆州胸口的衣襟,将脸埋在陆荆州的胸前。
陆荆州抱着人要出去手术室的时候,商弥忽然出现。
商弥看到一片狼藉的手术室。
又看到了抱着商时宁的陆荆州。
眼睛猛地一颤。
陆荆州只是冷冷的扫了商弥一眼,眉目之间竟是冷冽的狠厉。
被一个眼神扫过。
商弥双腿一软。
靠着墙壁才没有摔倒,
眼下不是收拾商弥的时候。
陆荆州抱着商时宁要去检查身体。
胸口那里被一阵温热吸引注意力。
陆荆州垂眸。
感受着商时宁瘦弱的身躯在怀里轻微的颤抖,胸口那被泪水滑落的湿热,好像如春天的细雨一般,悄悄的渗透进了心底深处,落在了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
陆荆州眉头紧锁,加快了脚步。
商弥盯着陆荆州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他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慌慌张张的就要离开这里。
可一步都没有迈出去,就被两个西装保镖拦住了去路,
他们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和温度,仿佛像是活死人,“商先生,三爷吩咐,您今天不可能离开医院一步。”
商弥绝望的闭上眼睛。
——
周庭彦的办公室。
周庭彦打电话请过来的妇产科专家给商时宁做完细致的检查,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两人说道,“还好,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麻药没有注射进身体,不会对孩子有任何影响,陆先生可以放心。”
陆荆州站在落地窗旁。
正午的阳光融进窗。将他冷淡的眉眼之间染上了一层温柔。
听到这话。
男人走过来,微微颔首,“谢谢!”
产科专家摇摇头,“我应该做的,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我那边科室很忙。”
周庭彦起身,“刘姐我送你。”
周庭彦也一起出去办公室。
办公室里边只剩下了陆荆州和商时宁两人。
陆荆州继续朝着商时宁走过去,站在商时宁面前,整个身影修长挺拔,一身干净的白衬衫西裤穿着,五官冷峻,说不出的矜贵。
商时宁缓缓的抬起眸子,“陆……荆州……”
陆荆州轻叹,“我在。”
商时宁吸了吸鼻子,“吓死我了。”
她主动的抱住陆荆州的腰,小脸埋在陆荆州的小腹上,“谢谢你,谢谢你来的这样及时。”
陆荆州垂眸看着商时宁头顶上那小小的正正当当的发旋,抬起手臂,掌心轻轻的按了一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商时宁的青丝上,冷白的皮肤和纯黑的直发相映衬,黑白分明。
商时宁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有想到他会那样做,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即便是他以前对我做了太多过分的事情,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会做到这一步……”
听着那颤抖的声音。
陆荆州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住,疼的厉害。
陆荆州沉声说道,“有我在,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商时宁觉得委屈,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不想要救弟弟。
甚至当初来做配型的时候,是他们夫妻两人口口声声的说,如果商时宁和商云赫的配型真的成功,也会撑到商时宁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再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他们明明都这样说了,为什么还要出尔反尔?
陆荆州看出商时宁心中所想,“商云赫的病情的确处于早期,一年之内做完骨髓移植,都能痊愈,或许是因为商弥觉得时间越拖越长,病情难免会越拖越严重,所以出此下策。”
商时宁哽咽,“我从来没有拒绝过捐献骨髓。”
陆荆州眼睛微微闪烁,冰冷的光隐藏,“是他们过分。”
微微一顿。
陆荆州半蹲下来。
和坐在沙发上的商时宁对视,两人目光平行。
陆荆州轻声说,“也是我不好,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经历这么一遭,吓到了吧?”
商时宁轻轻的点了点头,
陆荆州抬起一只手,温热的掌心稳稳的贴在商时宁的脸上。
手掌在柔软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顺便用指腹蹭掉商时宁眼角稀碎的泪,声音越发的温柔,“以后再也不会了,向你保证,我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忽然。
有人敲门。
陆荆州说了一句进来。
周庭彦推开门走进来,“院长来了。”
陆荆州皱眉,“稍等。”
之后转过身继续安抚了一下商时宁,“我去处理一下这件事情,你在庭彦的办公室里待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陆荆州起身。
转身的瞬间。
垂落在身侧的手掌猛然被握住。
陆荆州看商时宁,“想一起?”
商时宁轻微的点头,开口的时候声音依旧是哭腔,“可以吗?”
那模样就好像是被其他动物欺负的小白兔,可怜巴巴的要一根胡萝卜。
陆荆州哪里能说一句不行?
他微微颔首。
将商时宁的手指握紧,把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胳膊横亘在商时宁腰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