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蛰笑了一下,把手上的日记纸还给了苏海宴。
“是准备躲着活十天,还是,去拼一把?”
莫惊蛰认为,要是祝安不给放水,盛华第一中学这个副本是不可能有通关者的。
游戏一般都会有自己的主线剧情,只要按照规则走,就可以前进。
但是,这里没有,或者说,是因为太多太多了,根本找不到!
你以为是主线,其实是支线,你以为是支线,结果只是一个单独的无关紧要小剧情。
莫惊蛰已经见识过了。
这里的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规则,并且与周围的师生环环相扣。
宋月言的荔枝糖,可以保持理智。
班长可以起领头作用,让整个教室共同针对天选者。
数学老师可以变成音乐老师,吟唱的歌曲怪异,带着暗示。
莫惊蛰大致猜到,这歌曲唱的是有一个学生,在学校自尽了,这应该算是大支线。
她合理怀疑,其实,盛华第一中学,每一个师生都有一条支线可以走!
当初灵异局在这个诡域里损失了多少精锐,那群没人性的研究院投入多少人进去做实验?
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让一群菜鸟进来,要求他们完美通关?
玩个锤子,直接开局撞墙自尽,还能减轻点痛苦。
她当年作为唯一一个真正进入过诡域的幸存者,也不是靠自己逃出来的,完全是祝安手把手教,然后亲自动手送出来的。
莫惊蛰脸上仍旧是那副沉稳的,清冷的表情,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聚集起来的天选者。
现在这里总共有六个天选者了。
比她想象的,其实要多一点。
这几个人肯定是提前把学校的分布图给背出来了,是非常有目的性的往这边来的。
活到现在的,应该都是认清现实的聪明人啊。
这些人又想要对她说什么呢?
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子率先上前,先是特别礼貌的微微鞠躬,跟莫惊蛰打了个招呼,然后……
他走去后面了。
这是不想合作的意思。
剩下几个天选者倒是全部都来到了三人面前,在莫惊蛰有些古怪的表情下。
有个人滑跪下来,给她行了个大礼。
莫惊蛰低下头,看见一个毛发旺盛的头顶:???
“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活下去就可以了我什么都不要!”
“请帮帮我吧!救救我的国家,我不能死,真的不能死的,不然我的家人就不会安全了!”
“呜呜呜我害怕我不想死!我##%的来了这鬼地方,我回去一定捐出去我所有家产,我真的是个好人啊!”
他涕泪交加,一看就是绝对的真情流露。
旁边站着的几个人:???
这是干什么?
不是,哥们儿,你这是拉低我们自己的地位跟尊严啊!
莫惊蛰难得的语塞,主要这情况吧,她暂时没有遇见过。
其他几位天选者非常有眼色的看见了她的表情,一把就把那哭啼啼的男子拉走,其中一个女人还说了句:
“没有用的人要认清楚自己,你这样只会让善良者困扰,无情者烦躁。只会哭的垃圾。”
这女子生的极为高大健壮,五官深邃,一头棕色短发,漂亮的蓝色瞳孔,直冲两米的身高,校服都挡不住的结实肌肉。
健身爱好者?还是练家子?
一看就胆子很大,很能活的样子。
“是的,我们不是这种无能的人,请不要误会,这种人不能跟我们相提并论,你好,美丽的小姐,我的名字是威廉,日不落人,我的天赋是污染抗性,不过,只能使用三次。”
一个络腮胡男人也接话道。
好标准的英语,梦回听力考试。
伸手不打笑脸人,莫惊蛰也没兴趣故意为难他们。
一群人就在这里聊了起来。
这些天选者们并没有避讳莫惊蛰。
他们现在是被帮助的一方,认得清楚自己。
他们需要帮助,那就必须给予最大的信任。
几个人凑在一起,一聊,一讨论。莫惊蛰就知道之前看的小说局限住了她。
什么蛮横无理,什么清高自傲,什么其他国家的人一个个全是傻子,说几句就全部破防。
抹黑的有点严重了。
不是除了主角其他都是傻子。
现在这群人交流的都是什么呢?
喀秋莎第一个发言:“这所学校的主要规则是,成为“好学生”,并且是东亚家庭的标准好学生,只要一直不违反规则,这里其实可以是正常学校。”
“规则违反的越多,学生状态越不稳定,重点是,不要尝试惹怒教室的主导者,比如班长,比如规则重点提示的人。”
李海宴推了推眼睛,说道:“这里的学生是真实的,有家庭,有朋友,各种各样社会关系网络十分成熟,这里不只是一个游戏副本,学校外面极有可能是真实的,属于他们的世界。”
短发女:“老师与学生是不可忤逆,不可惹怒的,他们太集中太团结,且杀人方式无法物理破除,但是,其他物品之类的诡异可以。”
“我遇到过,单独一个人去照厕所的镜子,会被拉入一个黑暗阴森的学校,这个时候可以进行物理破除,趁着诡异没有凝固打碎镜子,友情提示,一定要在3秒之内。”
她这话一说完,顿时就汇聚了众人目光。
原来这里还有个大佬。
你真勇啊!
短发女疑惑,看什么?她当时只是想要去个厕所而已。
求生是本能,于是她下意识就打了上去。
不过,她严肃补充:“我没有杀死它,只是打断了它的出现!”
其实她怕鬼的!
非常怕!
莫惊蛰笑着,语气带着一丝赞赏:“不用妄自菲薄,其实已经很厉害了。”
威廉左右看看,反应过来:“喔,到我了。”
他咳嗽了一声,随后,语音标准的开始演讲。
“我发现这里的时间,其实是不稳定的,现在,过去,都可以存在,我所在教室的墙壁就是如此,一会儿新,一会儿旧。”
他面上仍然是无所谓的表情。
只是,忽然有了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淡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