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也没办法,打不过。
喀秋莎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
她听不懂!!
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喻!没有借代这种修辞手法!
莫惊蛰对她笑,笑容狡黠,带着一丝游戏人间的恶劣。
喀秋莎盯着她:“你冒充莫惊蛰,为什么?”
对面矮了她一个头的女孩儿摇摇头,表情非常认真的纠正道:“你可以说我冒充【她】,但是,你需要认清楚一件事情。”
莫惊蛰慢悠悠的挽起右手边的袖子,露出手臂。
那条手臂上满是疤痕,一条一条,看的人触目惊心。
“我没有冒充莫惊蛰。”
“我就是莫惊蛰。”
“嗯哼,看样子你猜到了哦。”莫惊蛰看着喀秋莎忽然明悟的神情,把袖口拉下来。
莫惊蛰左右看了看,那张过分刻意的,表现出活泼情绪的脸上带着感慨。
“可惜了……真的好可惜……”
她语调十分的失落。
真可惜。
这里死掉了。
莫惊蛰无趣的摆摆手:“好啦,我很期待我们在真实世界的见面!在此之前,送你一个小礼物。”
她走到喀秋莎面前,明明是个小个子,威压却莫名的强大。
喀秋莎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动不了了。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走到她身边,踮起脚,凑到喀秋莎耳边:“你是被选中的幸运儿呢,欢迎你……成为新世界的一员。”
耳边的声音瞬间消失,连周围嘈杂的汽车鸟虫的叫声都消失了。
喀秋莎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世界如同沙子般瓦解,散开,最后,她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全是门的空间。
她的身体松懈下来,摇晃了两下,只觉得自己忽然很累,非常累,一种脑细胞突然大量死亡的疲乏。
“现在…情况更复杂了,到底是幻觉还是异世界?我刚刚…唉。”
弱小就是原罪。
那个女孩想要做些什么的话,她反抗不了。
而且现在,她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忽然,距离她最近的一扇门,开了。
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引力传过来,喀秋莎直接被吸了出去。
“这份礼物很好…是吧?”
“要谢谢我帮你制服诡异哦!”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心底?!
心声!
她又被卷进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件!
喀秋莎这回直接被气笑了。
真行啊!
她一个肌肉反射就跳了起来,然后一头撞到了门。
“同学,不要激动,医务室的门是铁门,不要给脑壳撞碎咯。”一道不紧不慢的,苍老的声音说道。
“脑壳要是碎了,里面的东西会流出来,这一坨那一块的,补起来很麻烦的,而且我手艺不好,你的头会奇形怪状。”他接着解释。
喀秋莎:“谢谢,我脑袋很好,我很清醒。”
她摸摸头,有点疼,但是没有她内心的崩溃疼。
这么一撞,她脑袋清醒多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痒。
非常痒,好像有蚂蚁在大脑里面爬。
喀秋莎忍不住的伸手去抓头皮。
不行,是骨头里面的痒,抓不到。
好,现在脾气更加不好了。
喀秋莎笑容隐隐有些疯癫。
她上辈子炸了银河系才到这种鬼地方遭这许多莫名其妙的苦,莫名其妙背负了整个国家,整个世界的生命安全,现在可好了!直接就是不同世界的纷争,还有什么破轮回,破真实!
真实个屁!
煞笔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椅子上的白头发老人叹了口气,看着莫名其妙笑起来的喀秋莎。
“好了孩子,你病的不轻啊,回家去吧啊!别死学校了。爷爷给开单子。”
老医生说了一句,当真就抽出一张纸,开始给喀秋莎写证明,签字。
喀秋莎往门外一看。
哟,挺好,一眼就可以看见操场大门。
莫惊蛰与白寄欢本来坐在医务室门口的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听见喀秋莎醒过来了,两个人站起来去看她。
好巧不巧,刚好看见了喀秋莎从病床上弹射起跳,一头砸在了门上。
莫惊蛰:???劲儿挺大的哈,这是赢了?
白寄欢面无表情,一副看病友的模样:………
喀秋莎莫名其妙的拿了签名跟证明出来,第一眼看见了莫惊蛰。
这是真的。
一个念头从她脑海升起。
思维逐渐清明起来,脑海中,一个如同心脏般跳动的眼睛寄居在她的精神世界中心。
晶莹剔透的眼珠,上面的血管都是白色的,随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诡异:【缝隙之眼】
能力:【洞察】
喀秋莎:……
虽然成为了梦寐以求的超凡者。
但是不怎么开心。
她当初为什么没有一进来教室就撞墙自尽?
好歹啥也不知道,死的痛快。
白寄欢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喀秋莎的胡思乱想:
“你生病了,是真的生病。”
白寄欢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喀秋莎,目光似乎带来了淡淡安抚的力量。
喀秋莎晃了晃头,想起来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她刚刚好像有一点疯。
“不好意思,情绪不稳定,谢谢你们。”喀秋莎道谢说道。
她回头看了一眼医务室。
好家伙,一扇铁门,这装修模式,不知道的以为是太平间!
喀秋莎看着面前两人。
洞察,可以辨认真假,辨认谎言,当然,前提是,对方不会有意去阻挡。
这个能力,倒是很适合她。
莫惊蛰看着喀秋莎,表情难得的出现了复杂且担忧。
“我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
喀秋莎笑道:“坏消息。”
莫惊蛰:“你看看你的手臂……”
喀秋莎疑惑的把校服外套的袖子拉上来。
奇怪,她手臂上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的黑疙瘩。
伸手一摸,皮肤上面居然传来了一种微弱的,古怪的眼球挤压感。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
喀秋莎盯着手臂,尝试着剥开一个黑疙瘩。
一扣,似乎是剥掉了一小块。
失去皮肤遮挡,里面黑白分明的眼珠暴露无遗。
喀秋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