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下,躺着一具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身体,触目惊心。一名高大男子站在尸体旁边,脸上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威廉疑惑地说:“毛病?我可没有病。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解。
他低头看了一眼,道:
“他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不能算有病,他死了。”威廉的声音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威廉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盆栽,不过,只是一个空壳,里面的土,还有苔藓植物,都没有了。
“这才是匹配这个时间段的,遗物。”威廉低笑两声,一点没有避讳,笑吟吟地展示给莫惊蛰看,那表情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
威廉自己也清楚,自己赌对了,这个引导者没有什么国家滤镜,没有徇私。
她也把自己当做引导者,而玩家们的争端,只要不闹到眼皮子底下,她并不会管。
只会在玩家自己打闹完毕之后,慢悠悠的询问道:
“请问,你们自己选择的胜利者是谁?我们可以走了。”
莫惊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啊。
她想起来了。
威廉,是所有天选者里,最先发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对劲这个问题的。
威廉所在的教室的墙壁,一会儿新,一会儿旧。
他当初讨论的时候,说到过,只不过后面大家知道了异空间的存在,关于教室时间这个异常,慢慢的就被大家忽略了。
威廉的教室,原本就是不对劲的。
而最先找到关键日记信息的,就是他。
莫惊蛰暗自赞叹,这个世界上果然不缺少聪明人,看样子自己还是不够谨慎,需要好好学习。
不过,威廉自己也是如此,他也忽略了不少东西,或者说,只是实力不够,看不透幻境而已。
……李海宴,未必就真正死在了这里
莫惊蛰说道:“那么,现在,你的选择是?”
威廉笑容满面:“当然是,继续我的召唤啊,已经有了一个替死鬼,想必接下来的操作会更加容易吧?”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莫惊蛰疑惑:“谁告诉你,跳楼死亡的人需要抓替死鬼的?”
威廉眨了眨眼睛。
“我的国家查询了炎国文化,一遍一遍重复自己死亡过程,不得解脱的鬼魂,不都没有找替身的习惯吗?”
“不对吗?”威廉的表情有些迷茫。
莫惊蛰负责的纠正:“诡异是诡异,鬼怪是鬼怪。”
威廉满脸失望,对着前方虚空吐槽:“你们真的很没有用。”
官方:………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出这个东西有多困难!
血液仍旧在地上缓缓地扩散,莫惊蛰打着伞,后退了一步。
她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威廉,你忘记了一件事情。”
威廉疑惑。他忽略了什么?
莫惊蛰说道:“李海宴的天赋,是感知。”
所以,到手的遗物有问题,感知天赋拉满的李海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艾琳曾经打破过镜子,你真的觉得,里面的空间,是你认为的那一个吗?”
厕所的空间早就被换过一遍了。
你问她怎么知道?废话,她就是这里的学生,她咋可能看不出来。
里面就是几十年前的模样,一招一个准。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
莫惊蛰说道:“你不是驭鬼者,看不见,但是我是确实看见了,跳楼诡就跟着李海宴。”
威廉好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稍微转了转脑子,然后一愣。
他忍不住爆了一个粗口。
莫惊蛰表情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这人想的咋这么多呢?还搞出这么复杂的事情,结果居然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三次的污染免疫,你还剩下几次?”
威廉:………
威廉实话实说:“没有了,第一次,我逃出了教室进入暴雨,去食堂遇到你们。
第二次,我故意触发好学生规则,在上课时间进入办公室要书,被老师骂了一遍,然后借着袖子遮盖顺走了盆栽,再通过我所在教室的时间扭曲特征,得到了这个。
如我所料,晚上你们看见我找到的日记后去找,里面出现的就是一个新的。
在这之前,我跟艾琳遇见,聊过天。
得知了她企图攻击厕所里面的镜子鬼。但是镜子鬼变成了她的模样,于是,艾琳自残,用锋利的镜子碎片割自己,然后镜子鬼就退了。
作为代价,艾琳她失去了手指,可能还有灵魂损伤,导致身体变弱,而镜子鬼出来了,只是不能离开厕所。
我也从她口中知道了她看见的未来景象,我们那时候的想法是正确的,只是有人半路截胡了。
所以,我故意让李海宴身上沾上污染,小跟班就不能认可他的身份,帮助他攻击,那么他就必须失去领头人身份,进入厕所。
然后,他遇到的,就会是镜子鬼,不是跳楼诡。
第三次,就是刚刚,我杀人的时候,突然遭遇红月污染,天赋就自动使用,抵消了污染。”
威廉似乎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就是单纯的疑惑与不理解。
他奇怪的说道:“按照你说的,其实他现在,根本没有死,只是在进行融合?凭什么他运气这么好?我不服。”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莫惊蛰说道:“其实你帮助了他。”
威廉茫然。
“其实在融合诡异之前,被污染一部分,是可以促进成功率的。”
威廉看着地下,李海宴的口袋方向沉思。
“谢特,他运气真好!”威廉一脸的不服气,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不是,凭什么啊!这个人顺风顺水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就直接顺顺利利的走到结局了。
所以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算什么?
算他勤快?
威廉很不甘心的走到李海宴面前,死死地看着下面已经看不出来原型的一摊血肉。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毫无反应。
威廉回过头,语气带着期待:“他是不是没有成功?”
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和渴望。
莫惊蛰:“喀秋莎可是昏迷了五天,这才多久。”
莫惊蛰也走过去,看着李海宴。
虽然大致情况已经清楚了,但是她总觉得,好像仍旧有一点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