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老卒 作品

第636章我与龙虎斗(一百零三)查案

李桃歌生有菩萨心肠,也行的了雷霆手段。

对于吸食民脂民膏的贪官,一律当作叛将对待,万里西征黄泉枪染血无数,又岂是心慈手软之辈。

服用丹药后的黄凤元需要洗澡静养,李桃歌来到庭院,找到忐忑不安的都统,冲对方微微一笑,“我姓李,不久前在宣政殿封为琅琊侯,这位军爷,可告知名讳?”

“见过侯爷。”

那人毕恭毕敬道:“小的名叫褚彪,在东岳军玄水营任都统一职。”

李桃歌笑道:“都统,官职不算小了,再进一步,能混到校尉牙将。我也在军中待过,从未见过都统领十人小队夜巡,褚大人是不是得罪过谁,故意刁难于你?”

“侯爷聪慧过人,一猜便中。”

褚彪惊讶着李桃歌的神机妙算,沉吟片刻,说道:“我和烈火营主将褚羽,本是一个村的远亲,同年入伍,同在一个营里吃皇粮,后来褚羽立有军功,步步高升,他的家人仗着有五品将军撑腰,强行霸占我家祖宅宝地。我气不过,告到了副帅那里,谁知褚羽已经事先走好了门路,二人联手打压于我,几年来立功却不嘉奖,抽调走我的兵卒,堂堂都统,只有这可怜巴巴的十来位兄弟可供差遣,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还要受窝囊气。”

褚彪越说越激动,似乎想要将这些年的屈辱,一股脑倾泻而出。

“原来军伍里也有可怜人。”

李桃歌负手笑道:“我若助你夺回祖宅宝地,这只是物归原主而已,听起来似乎不够痛快。这样,只要我在东岳城一天,你就听我差遣,事后不仅帮你夺回祖宅,再把褚羽的祖坟给挖了,这样的交易可算公平?”

“侯爷所言,可是真……真的?”褚彪颤声道。

李桃歌自信满满道:“本侯从不打诳语,今夜你们在院子里休息,明日一早,随我去办差。”

“诺。”褚彪斩钉截铁道。

想到天降贵人,能帮他一雪前耻,热血沸腾,恨不得今夜就把城里搅得天翻地覆。

李桃歌杀心已起。

二人心意不谋而合。

东庭官员胆敢对八大世家的嫡子下毒,况且黄凤元还是父亲钦点的榷盐使,谋害朝廷钦差,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再不行雷霆之怒,当真世家党是纸糊面揉的?

横扫完安西,再来血溅东庭。

天色微亮,晨鸡初鸣。

李桃歌带着贾来喜和老费,以及十名东岳军,杀气腾腾走出府门。

山路尽是台阶和苔藓,湿滑难行,想到黄三哥拖着瘸腿在这种地方查案,还要被投毒加害,李桃歌气不打一处来,光想把贪官满门抄斩。

来到名为积善堂的药铺,右边楹联写有但愿世间无疾苦,左边楹联写有宁可架上药生尘。

李桃歌不屑一顾,一腿将门踹开,里面正打算开门的伙计见到官兵,顿时吓得躲到角落,不敢前来问询。

一名慈眉善目的老者不紧不慢从后堂走出,抱拳道:“敢问官爷,草民犯了何罪,要拆老朽的铺子?”

口气蕴含不满,似乎并不惧怕官军。

李桃歌笑道:“你是积善堂的掌柜白郎中吧?”

老者不卑不亢答道:“正是老朽,尊驾眼生得很,敢问尊姓大名?”

李桃歌一腿踹在他的心窝,白郎中跪倒在地,眼泪都疼的流了出来,“你……你究竟是谁,敢光天化日行凶,神岳城还有没有王法?!”

“老子就是王法。”

李桃歌坐在椅子中,靴底踩住白郎中肩头,冷声道:“本人琅琊侯,中书省任职,正二品爵位,封邑琅琊。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如若不实,我不会再问第二遍,将你押送京城,受尽苦难,最终千刀万剐而死。”

白郎中全身剧颤不停,神色极为慌张。

不知惧琅琊侯,还是心中有鬼。

李桃歌凛声道:“榷盐使黄大人偶然风寒,请你去府里看病,把脉时,你可曾察觉他有中毒症状?”

白郎中汗如雨下,将头埋在双臂中,只是哆嗦,一个字都不肯说。

“不见棺材不落泪。”

李桃歌冷笑道:“以为闭口不言,本侯就奈何不了你?来人,先打二十鞭,记得拖出去打,别弄脏了屋子,所谓医者不自医,再医术高超的郎中,也治不好自身恶疾,咱们搭把手,帮他治治耳聋的毛病。”

几名士卒泛起狞笑,搀起白郎中,像是拖死狗一样往外拽。

褚彪的部下,全是郁郁不得志的小卒,平日里饱受欺凌,今日有侯爷撑腰,气壮胆粗,即便李桃歌令他们鞭笞主将,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

白郎中鬼哭狼嚎道:“饶……侯爷饶命,老朽年过花甲,实在禁受不起皮鞭之苦。”

“等等。”

李桃歌喊住了士卒,笑容灿烂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敢毒害朝廷命官,至少要关进大牢里折磨个三年五载。你的族人,也得跟着进去受苦,白郎中的年纪,怕是子孙满堂了吧?可怜你的那些孙子孙女,牙牙学语时,便要跟着你一同遭罪了。”

想到一脉单传不满两岁的孙子即将被砍头,白郎中差点儿昏死过去,气若游丝道:“求侯爷高抬贵手,莫要伤我家人性命。”

李桃歌微笑道:“你一个郎中,与黄大人无冤无仇,为何下毒,受谁指使,如实招来吧,一人赴死还是全家陪葬,自己掂量。”

昨晚问过老费,黄凤元查案时,只喝家中带来的水,吃家中带来的饭菜,想要给他下毒,只有给他开过药的白郎中有机会。

对方机关算尽,趁着黄凤元沾染寒热时下毒,谁知这位黄家嫡三子世家风气浓郁,宁愿渴着,也不喝外面的水,不吃外面的饭,嫌脏。

如此一来,贼子是谁,昭然若揭。

白郎中突然露出凄惨笑容,说道:“侯爷,老朽猪油蒙了心,去毒害黄大人,这是我自己的罪孽。可是……我说与不说,家人都要遭受无妄之灾,他们宁可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白家九口。”

李桃歌古怪笑道:“那就要看你了,交代的又快又仔细,本侯就比他们先一步,若是有漏网之鱼,结局就未可知了。我会令人把你的家眷保护起来,结案后他们可以远走高飞。”

没了后顾之忧的白郎中咬了咬牙,沉声道:“是神岳城司法,曹大人,他的岳丈,乃是都护府录事参军。”

“司法,录事参军?”

李桃歌揉着下巴喃喃道:“以为是副都护或者东岳军副帅呢,怎么是两只小虾?官职不大,胆子倒是不小,看来东庭盘根错节,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