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不许提昨天的事。”
“其实，昨天我……”
“说了不许提！”孟昔闷着气，不想从文辰尧嘴里听见什么不想听的，更不想提起周去。
文辰尧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提，你先放开我。”
孟昔这才松手，神情有些不自然，视线扫过文辰尧的嘴唇，那里刚才被自己又咬破了，和昨天的伤口一起，渗出些血迹。
他升起一丝不忍，伸手用指腹擦去文辰尧唇上的血迹。
文辰尧见他冷静下来，才说道：“这是我昨天自己咬的。”
“……啊？”
文辰尧继续解释：“昨天你进来的时候，我其实还有意识，那人没来得及做什么，嘴是我自己咬破的，不过也只能再多清醒一小会儿。”
孟昔愣住，许久才有些结巴地说道：“是，是吗？不，不对，我……我才不在意。”
文辰尧笑着点点头：“嗯，你不在意。我只是解释一遍。”
孟昔神情更加僵硬，直直地站起来，转身把桌上的粥递给文辰尧：“我……我已经去把魏来的尸首交给官府了，这个赏金……给你吧。”
文辰尧接过粥，喝了一口：“我又不是赏金猎人，你拿着吧。”
孟昔没答应，非要把银票塞他手里。
文辰尧想了想，说道：“还是放你那保管吧，正好把我的钱袋子也一起拿去，以后路上费用可就交给你了。”
孟昔的手一顿，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等文辰尧喝完粥，孟昔才后知后觉：“刚才……对不起。疼不疼？”
文辰尧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刚才，什么疼不疼？”
“你明知故问！”
文辰尧还是没忍住笑出来：“你不也明知故问。”
孟昔脸色一红，假装凶狠地抢过碗，放在桌上：“就该疼死你，让你这么不小心！”
文辰尧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是个人就有可能中别人的计呀。我又不是什么算无遗策、经验丰富的江湖人。”
孟昔脸色沉下来：“所以你还是回你的皇宫去，别再在外面又一不小心中计了。”
“你要赶我走吗？”文辰尧瘪着嘴，抬眼看向孟昔。
“……”孟昔肯定的话刚到喉咙，出来就自己变了，“没有。你爱跟就跟着吧。”
文辰尧满意地点点头：“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辰时（9:00）刚过，接下来，你想去哪？”
“那就转个圈呗，去螭城怎么样？”
孟昔眉头一皱，一想起自己之前在螭城听见的有关文辰尧的谣言，就心里不爽，但还是没有拒绝：“随你。”
文辰尧点点头，想从床上下来。
孟昔下意识伸手扶着他：“你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那药有没有后遗症？”
“现在感觉很好。”文辰尧弯腰穿上鞋，又披上外衣，“后遗症不至于。”
孟昔稍微放心了一点，看着文辰尧起身洗脸，沉默半晌才开口：“我好像……想起来了一些事。”
文辰尧身形一顿，飞快地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想起什么了？”
孟昔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避开文辰尧的视线：“我们以前，是不是也……亲过？”
“对啊，没错。”文辰尧听后更加高兴，随手抹了把脸就凑到孟昔边上，“要不要我再详细描述一下？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比如你以前在床上唔唔唔……”
“你还真敢什么都往外说！”孟昔一激灵，赶紧伸手捂住文辰尧的嘴巴，“给我闭嘴！”
“哦。”文辰尧委屈巴巴地点点头，又过去将毛巾拧干挂起来。
他不就是想说之前有一次惹皇甫恪生气，在床上拿枕头砸他的事嘛，怎么就不准说了。
等文辰尧收拾好，两人就骑马朝螭城出发。
这时候慕容白已经当了将近半个月的摄政王，实在苦不堪言，暗戳戳地在找文辰尧的下落，底下的朝臣也都在疑惑，怎么皇上好端端的，就突然生了病，将近半个月不理政事。
有些官员忍不住，悄悄问在御前伺候的公公，皇上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公公汗流浃背，不敢说皇上根本不在宫里，连摄政王都没得见。
他随口搪塞过去，然后就去找慕容白诉苦。
慕容白也很无奈，他能怎么办？现在连文辰尧的衣角都找不到，他还想赶紧卸下这摊子呢。
这种消息传到螭城，必然会产生更多的八卦。
比如摄政王早就想得到皇上，皇上如今其实是被摄政王软禁了起来，才半月不见踪影；比如皇上实在受不了不能和苏允在一起，于是悄悄离开皇宫，隐姓埋名；比如皇上得的其实是相思病，所以这么久不见好转……
结果就是被坐在酒楼角落的孟昔一字不落地听见，脸色阴沉地盯着文辰尧。
“软禁，隐居，相思……”孟昔轻声说着，目光不善地扫过边上还在旁若无人说着八卦的人。
文辰尧快要压不住嘴角，只能低头喝着茶憋笑。
只能说不愧是八卦之城，人们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哼，你还挺高兴？”孟昔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半眯着眼睛看着文辰尧。
“哪有。这些都是谣言，要好好整改整改。”文辰尧煞有其事地说道，然后又跟没事人一样，自己听着自己的八卦。
直到他看孟昔气得不行，才说道：“要不要我去找螭城城主，好好管管他手下的百姓？”
孟昔脸色这才放晴了一些，嘴上还不肯承认：“随便。”
文辰尧很快私底下去找了方桉，结果发现，这些谣言的源头就是他。
跟在一边的孟昔差点忍不住想揍一顿方桉，被文辰尧及时支开，去门口等他。
不知道文辰尧在里面和方桉说了什么，再出来时，方桉满眼放光地看着孟昔。
就好像是八卦炉里燃起了三昧真火。
孟昔皱了皱眉，不动声色躲开方桉的视线，看向文辰尧：“你说了什么？”
文辰尧眨眨眼：“放心，以后螭城里有关我的谣言不会和别人有关系了。”
孟昔：？
为什么不是以后不再会有和文辰尧有关谣言？那应该和谁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