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后的大部分是配合默契无比的球队。”
德帅不同于纳什，十几年的教练不是白当的。
见招拆招，最起码的教练素质。
周沐低头看着战术板上的汗渍在聚酯纤维表面晕开。
德安东尼用马克笔重重敲击着某个区域。
"他们联防的弱侧在这里，我们需要..."
"教练，"
杜兰特突然打断，手指划过热火的防守示意图。
"巴特勒在弱侧补防时会留出0.8秒空档。"
他转头看向正在系鞋带的周沐。
"周，你切入时要像手术刀。"
欧文把能量饮料瓶捏得咔咔作响："记得去年吗？
他们用同样的方式绞杀了我们的挡拆。"
他突然把瓶子砸向墙壁，橙色的液体顺着更衣柜流淌。
"这次必须撕开他们的喉咙。"
当周沐等人再次上场时。
"欢迎来到季后赛，菜鸟！"
热火队长正在用弹力带拉伸肩胛骨，隆起的斜方肌上布满陈年伤疤。
比赛重启后局势突变。
德安东尼刚摆出三角进攻起手式。
巴特勒突然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冲向传球路线。
"错了！全错了！"
场边的哈登撑着拐杖大喊。
倒不是哈登矫情，只是德帅非得让他有个支撑。
巴特勒断球后撞开补防的格里芬完成暴扣，篮架在他重扣下发出哀鸣。
"你们在打娘炮篮球！"
他冲着篮网替补席捶胸怒吼，裁判的警告哨声淹没在主场嘘声中。
德安东尼喊出暂停时，周沐发现老帅的战术板在微微颤抖。
"我们需要..."
德安东尼的声音突然卡住，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扭曲的折线。
周沐明白，巴特勒就像一根尖刺。
狠狠扎如他们的心脏。
不拔掉，换再多的战术也无任何作用。
"让我来防他。"
周沐扯掉训练服站起来，替补席冷气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杜兰特和欧文交换眼神，前者突然露出森白牙齿。
"周，知道怎么对付疯狗吗？"
"比他更疯。"
周沐抓起印着23号的护腕。
第一次。
周沐深吸一口气，调动身体里每一块肌肉。
面对巴特勒如泰山压卵般的强硬背打，周沐咬紧牙关，双脚牢牢地钉在地上
巴特勒用背部狠狠地撞击着周沐，周沐却一步也没有退让。
他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巴特勒，不让对方有丝毫前进的机会。
汗水从周沐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第二次。
巴特勒并施展各种假动作试图骗过周沐。
但周沐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出色的判断力。
成功地预判到了巴特勒的每一个意图。
每当巴特勒做出假动作时，周沐总能迅速做出反应。
三次……
当他把巴特勒的第三次背身单防逼成三不沾时，热火主帅斯波尔斯特拉扯开了领带。
巴特勒吐掉护齿，嘴角渗出的血丝在镁光灯下泛着暗光。
他单膝跪地系紧鞋带，抬头正好看见周沐在技术台前做折返跑。
中国新秀的运动裤下，小腿肌肉如同钢缆般规律地跳动。
"菜鸟！”
巴特勒突然起身撞向周沐肩膀，两人胸前的汗水在碰撞中迸溅。
"准备好轮椅了吗？"
周沐稳住身形，从球童手里接过毛巾擦脸。
"这话该问你的膝盖。"
他瞥见对方左膝护具下隐约的淤青，那是首节对抗时留下的纪念。
斯波教练的战术调整让比赛变成绞肉机。
当阿德巴约用暗肘顶开克拉克斯顿完成空接时。
周沐突然捕捉到巴特勒的战术手势。
那是热火经典的高低空切暗号。
"换防！"
周沐的吼声撕裂了球馆喧嚣。在巴特勒启动瞬间。
他提前卡住身位，两人胫骨相撞的闷响让前排观众倒吸冷气。
篮球擦着巴特勒指尖飞出界外，热火队长踉跄着扶住广告牌。
"你他妈..."
巴特勒揪住周沐球衣，却在发力瞬间被对方反手扣住手腕。
裁判冲过来时，周沐贴着巴特勒耳边低语。
"你的交叉步慢的像乌龟一样。"
杜兰特在另一侧用死神镰刀般的跳投追分。
但真正点燃主场的是周沐的防守表演。当巴特勒第八次尝试背打时。
周沐突然撤力让对方重心失衡，随即像猎豹般扑向滚动的篮球。
"快攻！"
杜兰特的喊声还在空中回荡，欧文已经完成转身过人。
巴特勒全力回追时，看见中国新秀的球衣在风中绷紧，背部肌肉群如同展开的羽翼。
记分牌定格在89-87时，两队替补席呈现出诡异反差。
热火这边，巴特勒正用冰袋敷着肿胀的脚踝，更衣柜上放着两片白色药片；
篮网替补席后方，周沐在做高抬腿热身，运动饮料顺着下巴滴落竟在地面形成小片水渍。
"他的心跳。"
热火队医把听诊器递给斯波教练。
"已经连续七分钟维持在190以上。"
斯波看向对面，周沐正用英语和杜兰特交流防守轮转。
"不可能..."
他扯松领带，"除非是钢铁侠。"
德安东尼此刻也在经受助教们的围攻。
"周的体能报告肯定造假了！"投篮教练挥舞着数据板，"
第四节他居然还能保持垂直弹跳高度！"
德帅转头望向球场，周沐正在练习底角三分。
篮球划出的弧线次次精准穿过篮心，像经过精密计算的导弹轨迹。
"还记得当年太阳队的马里昂吗？"德安东尼突然开口。
"这个孩子...是究极进化版。"
当暂停结束的蜂鸣器响起时，巴特勒拦住走向球场的周沐。
两人身高相仿，但热火队长眼中跳动着危险的火焰
"菜鸟，知道为什么老派球员讨厌你们吗？"
周沐调整着护臂没有抬头：
"因为数据拆穿了你们的谎言？"
"不，"
巴特勒咧开带血的嘴角，"因为你们永远不懂..."
他突然发力撞向周沐左肩。
"什么叫做疼痛的荣耀！"
周沐纹丝不动，反而借着反作用力冲向己方半场。
巴特勒听见风中飘来年轻的声音。
"你这种古董就该待在博物馆里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