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怕得罪他,就置两万大军性命于不顾?”大铁锤没好气说道。
魏风神色尴尬,一脸羞愧。
纪阳叹了口气,无奈道:“只要苏焱的命令不是很离谱,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啦。”
“若他行事太过,再用大将军之位压他也不迟。”
“如此最好。”魏风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
随后又道:“捕鱼城狭小,容不下两万大军,我想在后面山道上为其搭建营地,你看如何?”
纪阳立马摇头,表示不行。
“不行,山道同样狭窄,驻扎两万大军太过拥挤。”
“这样,两侧山坡上有不少平缓地带,可当作临时营地使用。”
魏风刚想同意,大铁锤立即说道:“平缓地带是不少,可上面杂草丛生又有诸多树木,短时间可不太好清理。”
“留下三百兵士守城,其余兵士全部上山伐木清理杂草,尽量在黑石城大军来到之前,把临时营地搭建起来。”
纪阳说完,蒋石头立即问道:“那咱们还探不探营?”
“计划取消。”
为防止发生变故,纪阳只能将探营计划搁置。
一切等大军来到之后再说。
第六天下午,两万大军宛若一条长龙行至捕鱼城。
好在临时营地全部搭建完成,这才没让两万大军露宿山野。
按理说大军一到,作为主将的苏焱应该找魏风报道。
可直到傍晚魏风都没现身。
大将军军帐内,魏风有些坐立难安。
“好大的架子,这都过去两三个时辰,竟无一人来参拜大将军,简直毫无上下尊卑!”孙护语气有些不满。
“他们这是在给咱们下马威。”大铁锤冷声道。
魏风自然也感觉到被轻视,但他也无可奈何。
“军师,既然苏焱不来,那咱们要不要主动过去?”
纪阳站在被挂起来的地图前,淡淡道:“你们可曾见过大将军去拜见属下的?”
苏焱不来,其实是在试探。
若魏风撑不住,而主动去拜见属下,那么今后就再也无法压制他。
大将军三个字在其面前就成了笑话。
因此现在就是拼谁能顶得住。
城外军帐内。
苏焱同样神色焦虑,不停来回踱步。
“杨先生,这天都黑了,魏风那家伙还没过来,他是不是没把咱们看在眼里?”
杨瑾一副悠然自得模样,平静说道:“现在就看谁有耐心,不用着急。”
双方耗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
苏焱似乎有些熬不住,脸上满是怒色:“妈的,魏风不过一介贱民,侥幸得了个大将军之位,就敢无视我苏家!”
杨瑾表情也越发凝重,看来魏风是不会妥协了。
若继续在耗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要最后能达成目的就行。
“公子,咱们还是主动去拜见大将军吧。”
苏焱冷哼一声,也没反对:“行,老子倒要看看,那个魏风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大将军营帐内,纪阳等人同样一夜未睡,神色有些疲惫。
“报大将军,苏焱公子来啦。”一名守卫进来禀报。
原本闭目养神的魏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快请。”
几人相视一眼,立刻各站其位。
很快,一名满脸油光的胖子大步走了进来。
“魏风,你好大的架子,本公子昨天就到了,为什么不去参拜?”
魏风原本还想客气两句,谁知苏焱上来就是一副兴师问罪模样。
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一旁纪阳眉头微皱,这胖子是傻逼吧!竟然把话说得这么透。
就算他是世家公子,也没有权利让一个大将军去参拜。
那和打大虞皇室的耳光有什么区别。
苏焱如此盛气凌人,魏风的气势立马弱了下去。
“我...我只是..”
见他要怂,纪阳只能立即出生呵斥道
“大将军乃太后亲自任命,节制西部三州。”
“在帝都你是苏家三公子,但在这里,你不过是大将军旗下一名主将。”
“你有见过大将军去参拜主将的嘛?”
“倒是你,见到大将军非但不行礼,还敢以下犯上。”
“按照军纪,理应杖毙!”
纪阳目光冰冷,死死瞪着苏焱,气场不可谓不强大。
理应杖毙这个四个字把苏焱吓了一跳。
他本就是贪生怕死,恃强凌弱之人。
刚才那些话也是杨瑾教他说的。
如今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整个人立马蔫了下去。
“你...你是谁?”
“他叫纪阳,是本将军的军师。”魏风赶忙说道。
纪阳一番话,让魏风瞬间挺起腰杆,语气也不再胆怯。
一直站在苏焱身后的杨瑾,目光放在纪阳身上不停打量,同时脑海中疯狂搜索这个名字。
可在大虞所有达官显贵中,也没有姓纪的家族。
联想到魏风就是一介贱民,那么这个纪阳大概率也是同等出身。
“什么狗屁军师,胆敢对我家公子如此说话,简直毫无法纪。”
“大将军,我家公子是贵族,他胆敢如此不敬,按照大虞律法应当斩首。”
此言一出,蒋石头和大铁锤二人顿时面露凶相。
魏风额头渗出汗水,这场面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纪阳丝毫不惧,嘴角带着冷笑。
“敢问你是何人?”
“我乃苏家客卿,公子的随从。”
“可有官职在身?”
“并无官职。”
纪阳眉头一挑,立即朝帐外喊了一声:“来人。”
帐外两名兵士立即走了进来。
“军师。”
“把此人拖出帐外重打三十军棍。”
纪阳这句话顿时把营帐内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我看谁敢!”苏焱立即出声喝止。
杨瑾更是脸色铁青,冷声问道:“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就凭你辱骂我。”
“你不过是个吃白食的客卿,而我则是征西大将军帐下军师,帝都皇室亲封,乃正二品官员。”
“以民辱官,打你三十军棍都是轻的。”
杨瑾闻言脸色大变。
宰相门前三品官,多年来无数官员对他卑躬屈膝,这让他产生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
可实际上,他还真就是白丁一个。
若较起真来,别说辱骂纪阳这个正二品,哪怕是骂一个小小县令,都能要了他小命。